谭星渊尴尬的咳了几声,这不就是自己吗?
自己九安坊内做的玻璃不就是冒充水晶的吗?
这个麻烦了,既要抢人家的妹子,又要抢人家的市场,自己这个弟弟做的实在有些丧心病狂了。
不过嘴上还是应承道:“这个我回去自然查一查。”
一切交代完毕了,准备启航。
这次满载而归,只是没把东海国公主带回来,甚是可惜啊!
蒸汽机再次开启,船缓缓开动。
谭星渊站在甲板上挥着手,此时分明看到码头上,一个花季少女拿着自己衣服,疯狂的挥动着。
而在大肃朝京城的皇宫内。
朝会紧张的进行着。
三司使李洪沉声道:“如今转运司内的食盐存量已经不足,若是再不涨价限购的话,必然导致盐荒。”
长公主面若寒霜,这已经是第五次涨价了。
原来京城食盐的价格是40文一斤,如今已经涨到了100文一斤。
京城和周边郡县的食盐价格都受到了影响。
京城已经出现了抢购风潮。
更严重的是,虽然转运司在京城设立四个食盐销售点。
但是每日供应量越来越少,反倒是黑市上食盐销售越来越猖獗。
价格以至于飙升到了500文一斤了。
而这些私盐的销售模式越来越精明。
都是学习王家那一套。
王家不是卖私盐,是赠送,不过得买他家等价的过期药材,然后王家才赠送食盐。
这样就规避了倒卖私盐的风险。
其实更关键的是,这些卖私盐的都是三大家族的人。
毕竟这个时候,谁能有这么多盐的存货呢?
所以也没有人去查他们卖私盐的事情。
此时百姓苦不堪言,每日都要打听食盐价格,担心京城的食盐一旦卖光,那么将来就没有盐了。
没有盐,不仅仅是做菜不香了,更关键是人体离不开盐。
长公主缓缓开口道:“除了涨价和限购,诸位爱卿难道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李洪继续说道:“如今青州知州岳修远正在和二龙山的水匪激战,水路完全封闭,若不能及时剿灭这些水匪,那么京城中的食盐必将枯竭,如今除了涨价限购,别无他法。”
岳修远接到出兵剿匪的圣旨后,自然不敢怠慢。
从青州调了水军一万人,步军一万人,前去剿匪。
这伙水匪也不过五千人。
岳修远准备水陆并进,对这伙水匪进行合围。
但是二龙山下的水泊纵横,官军很难对这伙贼人进行合围。
岳修远也想着先保证河道畅通,但是这伙贼人总是出其不意的从水泊的某个出口冒出去,对航道上的货船进行袭扰。
所以导致航道依然不能通行。
长公主此时无计可施,转运司在李洪的手里,具体里面有多少食盐,长公主也不清楚。
如今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中。
而此时枢密使谢柬飞出列,禀报道:“如今岳修远剿匪并无成果,导致食盐供应不及时,究其原因,岳大人不善水战,不如另派人选,也许可建奇功。”
长公主眉头皱了皱,顶住压力说道:“临阵换帅,对战事不妥,此事再议。”
不过谢柬飞不依不饶道:“禁军副都检点唐源,熟悉水战和步战,由他率军,必能剿匪成功。”
长公主冷笑一声道:“往年剿匪,也是唐副都检点率军去的,虽然旗开得胜,但是这伙水匪第二年又会卷土重来,空费朝廷钱银。”
长公主这么一说,倒是怼的谢柬飞无话可说。
毕竟这些水匪都是自己安排的,不仅可以通过他们把持漕运。
而且在青州和京城之间锲入这么一个钉子,不仅可以增加在青州的影响力,还能牢牢把控青州盐矿。
同时还有一个好处,朝廷每年剿匪的百万两银子,也可以被三大家族及其手下瓜分。
宰相卢承德见状,出列说道:“二龙山地势复杂,水匪势大,难以根除,是为常态,若是战事迁延日久,必然导致京城盐荒,陛下,缺盐不弱于缺粮啊!”
这就是赤裸裸的拿食盐威胁自己了啊!
长公主在帘子后面,握紧了拳头。
若是自己继续坚持,三大家族一定会让京城完全断盐。
若是岳修远传来捷报,或者谭星渊运回食盐,那么这个危机就能解除了啊!
只是现在皆杳无音讯。
长公主用手捏了捏眉心,然后说道:“此事容本宫思虑一番,之后再议。”
说罢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后宫去了。
“依云,有谭星渊的消息了吗?”长公主躺在卧榻上,问道。
自从谭星渊离开这段时间后,巨大的压力无人可以分担。
原来谭星渊在的时候,遇到问题还可以去九安坊咨询咨询,如今却只能自己独自面对。
女官小心答道:“下官已经派人在港口盯着了,一旦看见谭先生的船,立刻回禀。”
长公主痛苦的点点头。
不过忽然担忧道:“谭星渊会不会在路上遇到危险?”
“公主放心,谭星渊这么聪明的人,就算遇到危险,也能逢凶化吉。”女官安慰道。
长公主微微颔首,不过又一脸幽怨的说道:“这家伙会不会在东海国的青楼流连忘返?”
这是正常反应,男人出差,女人最担心的就是男人出门采野花,若是有手机的话,估计这位长公主一定会实时查岗。
女官再次宽慰道:“公主放心,有知秋在旁边看着,不会出问题的。”
长公主心中稍安,但是想到知秋那么个妩媚女子跟在谭星渊身边,愈发觉得更加不安全了。
李府,密室内,三位大佬围坐在一起。
谢柬飞来回跺着步子,说道:“此前派去截杀的蒋猛现在杳无音讯,你说长公主的人会不会把盐运回来?”
李洪轻哼一声,说道:“有什么担心的,就算蒋猛阻止不了,茫茫大海也会阻挡住他们的。”
不过谢柬飞依旧一副愁容。
李洪接着宽慰道:“我已经派人在港口盯着了,只要这船回来,我转运司便把他的货扣下。”
毕竟所有进京城的货,都要运进转运司的。
谢柬飞心中稍定,坐了下来。
李洪又说道:“这次食盐提价限购,导致黑市上的食盐翻了数倍,诸位都没有少赚吧!”
谢柬飞和卢承德脸上显出得意之色。
原本王家二公子王慕富看上了九安坊的生意,想着据为己有,可是能力有限,被谭星渊巧妙化解。
未曾想,王慕富心胸狭窄,自己倒是气死了。
王家家主王临山不甘心,找到了亲家李洪,以九安坊的产业为诱惑,希望李洪出手报仇。
于是李洪就想处一条奸计。
以二龙山水匪袭扰,导致青州盐无法运送到京城未由,在京城搞起了食盐限购的法子。
以此停止出售食盐给九安坊,这样便断了九安坊的生路。
并且借机给一些没有权贵背景的商家限制供盐。
毕竟这些当官的都在一些商家中有暗股,如今正好接着这个机会,抢那些没有背景商家的生意。
同时按照往年惯例,派出自己人去剿匪,名义上是剿匪,其实就是武装行军一番。
那些水匪便会逃走。名义上剿匪成功了,但是然并卵。
不过借机便能捞取军费。
所以帮王家报仇只是其中一个目的,其他目的才是重点,这也是李洪精心算计的。
不过没想到,长公主一反常态,坚持让自己人岳修远去剿匪,这打破了所有计划。
况且一旦剿匪成功,那么自己和二龙山水匪勾结的事情也可能戳破。
所以现在必须孤注一掷,一定要让自己的人去剿匪。
宰相卢承德表情阴狠的说道:“李大人啊!我看明日还要在给些压力。”
李洪点点头,表情变得决绝,说道:“明日食盐供应量再降低一成。”
卢承德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个时候切不可心慈手软啊!”
李洪一掌拍在座位的扶手上,说道:“明日降低五成的供应。”
众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可见底层百姓,只是被这些大人物玩于股掌之间罢了!
第二日,京城内四个转运司设立的食盐代售点前,早早的排起了队伍。
百姓们在冬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目光呆滞的盯着代售点的门。
那些转运司的官差总是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会出现。
城北的代售点,在一处狭隘的街巷内,是一处简易搭建的木棚。
此时百姓踩在泥泞的街道,排着长不见尾的队伍,而街巷内的穿堂风如利刃一般割的人难受。
等候许久后,几位穿蓝衣的衙役有说有笑的走来。
为首的一人,留着一嘴络腮胡子,此事看见排队的人快挤到代售点的门了,于是立刻拧着眉,大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挡我道了,快滚开。”
排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老妪,年龄六十左右,耳朵有些背,并没有听清楚这位大胡子所言。
只是呆呆的立着。
大胡子一看,这草民不长眼啊!
于是蛮横的推了一把这位老妪。
老妪当场倒地,污水溅了一声,还有几颗门牙掉落。
有好心的百姓立刻上前去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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