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澜和谭星渊面面相觑。
谭星渊内心叫苦:这些人真是死脑筋啊!
不过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于是耐着性子说道:“王大人,咱们缕一缕啊!”
王大人默不作声的看着谭星渊。
“你说这个季节不发货是因为没有船能出海?”谭星渊说道。
王大人点点头。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的船能够在无风季出海,你说是吧!”谭星渊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
王大人轻笑一声:“没错。”
“那么这个政策是不是就能调整调整了,若是人手不足,咱们船上有人,不劳你们费心,我们自己去盐场称重搬运。”谭星源没有法子,只能给出这个法子了。
王大人用沾满艺术细菌的大手挥了挥,说道:“我都说了,无风也能航船,是你们的事,我们的规矩就是无风季不发货。”
谭星渊面皮抽搐着,这个脑回路怎么就这么刻板。
但是想到食盐关系到九安坊的生死存亡,只好使出杀手锏,狠狠心说道:“王大人,要么盐的采购价格可以适当提一提。”
这话一出,王大人目光灼灼的看向谭星渊,感觉到自己被侮辱一般,不屑道:“口出狂言,我说了,无风季不卖盐,贵贱不卖,你们这些大肃朝的人,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现在赶快出去,本老爷又有灵感来了。”
说罢把盐引往地上一扔,然后继续挥毫泼墨去了。
谭星渊压制这内心的怒火,捡起盐引,和陈泰澜悻悻然的从转运司衙门出来。
此刻的谭星渊心中憋屈,怎么遇到这么一个死脑筋的人。
想着自己在大肃朝京城,也算是个人物,如今在东海国却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内心实在郁闷。
但是却无计可施,毕竟人家这是油盐不进的主。
此时夕阳西垂,无可奈何,只得先回船上,在做打算。
船上众人听闻这个消息,心情沮丧,虽然一万盒牙膏和三千斤调料已经全部卖空,而且价格是按照大肃朝正常卖价的两倍付款。
但是此行的真正目的没有达到。
若是食盐运不回去,九安坊就要倒闭了啊!
正在众人无计可施之时,码头上忽然响起了呼救声。
众人立刻循声看去,只见码头上,十几号人皆穿着黑衣,脸部带着黑色面罩,此时快速的向码头跑去。
为首的那人身上还扛着一个人,这人被麻袋套着头,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女子。
此时无助的瞪着双脚,不过全然无用,任凭这黑人扛着向前跑去。
而身后上百名东海国士兵模样的人在追赶着。
只是这些人看着穿着金盔银甲,实则毫无作用,跑着跑着便气喘吁吁,于是乎距离也越拉越大。
由于今日谭星渊在东海国吃了瘪,于是乎众人皆津津有味的吃着瓜。
只见这十几人快速跳进码头外接应的小船上。
然后众人划动浆,这船便飞速的朝着海面驶去。
整个过程,一看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绑架活动。
只是也不知道,被绑架的是何人。
而东海国的士兵追到码头边上的时候,只能干瞪眼看着。
因为码头上都是帆船,此时无风,怎么追赶?
齐爷在一旁调侃道:“都说东海国虽然有钱,但是战斗力是战五渣,现在一看果不其然。”
此言一出,惹得众老兵哈哈大笑。
这样一看,的确是东海国疏于防范,不过也难怪,毕竟无风季,谁想到会有人从海上来绑架人呢?
而且还是用人力船。
此时谭星渊对着陈泰澜问道:“陈船长,这些黑衣人是什么身份?”
“倭国忍者。”陈泰澜饶有兴致的说道,毕竟吃瓜该有的样子就是茶余饭后的讨论嘛!
“倭国忍者?”谭星渊疑惑道,内心感觉这画风怎么和前世的东瀛岛国有些像了。
陈泰澜见谭星渊感兴趣,于是侃侃而谈。
原来倭国在东海国以东,正常航船需要两三日能到。
不过倭国资源匮乏,自然灾害频发,于是干起了出海劫掠的勾当。
而东海国不仅有钱,而且战斗力又弱,自然成了倭国的首要目标。
因为这个局面,东海国主动向大肃朝称臣纳贡,于是大肃朝常年会派水军在东海国周围巡视,以此震慑倭国。
而这些忍者都是倭国的精锐,往往都是从小训练,精通隐身、暗器,其中以出刀速度快闻名天下。
此时在无风季出动,应该是绑架了东海国某个重要人物的千金小姐,以此索要赎金的。
听到这里,齐爷和知秋有些跃跃欲试,想着和这些倭国高手竟然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都想着赶上前去,教训这帮倭国人。
谭星渊听到这里,内心不免鄙夷,看来穿越到这世界,也有这种靠劫掠的岛国存在。
此时拿着望远镜,向着那伙黑衣人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看了之后,谭星渊口中忍不住喊道:“我槽!我了个大槽!”
只见镜头中,那些黑衣人摘下面罩,头顶上光秃秃的,应该是用刀把头发刮掉的,只在周围留着一圈头发,并且在头顶挽成一个发髻。
这不就是前世那些武士道的发型吗?
同时,上嘴唇还留着一小撮方方正正的卫生胡。
这妥妥的是二战时候,猥琐的大佐造型啊!
对这种造型的厌恶,已经深入到谭星渊的基因之中了。
于是拍着船舷,说道:“陈船长,快快开船,跟着上去。”
此时众人也用望眼镜看去,但是除了看见这些装扮猥琐的忍者形象,实在没有看出什么特别。
但是齐爷和知秋这些人,十分亢奋。
于是沈虚去开动蒸汽机,那些关在机舱里面充当苦力的水匪,再次向锅炉里面铲这煤。
只是等了一会,船才缓缓开动,朝着那伙倭国忍者的方向开去。
不过这蒸汽船完全提速,十分缓慢,待到全速行驶的时候,那伙倭人已经没有了踪迹。
而且此时已经是黑夜,海面漆黑一片。
这倒如何是好?
不过谭星渊不以为意,说道:“那些倭人的船是划桨的,一定跑不远。”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漆黑的夜里,找一艘小船的踪迹,谈何容易。
不过陈泰澜不亏是老航海人了,他借着月色,看到天空有几只水鸟掠过,于是拍手道:“方向找到了,跟着海鸟的方向前行。”
众人不解,疑惑的看向陈泰澜。
陈泰澜说道:“夜间海面有海鸟飞行,一定是奔着有人的地方去的。”
谭星渊暗自想了想,好想有几分道理。
毕竟夜间海鸟应该已经归巢休息,此时还在海面上飞行,应该是跟随着船只前行的。
果不其然,航行了一个时辰之后,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点点灯光。
谭星渊通过望远镜看去,远处一处岛屿,准确的说,只能算是一座岛礁。
待到船再靠近一点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倭人的怀疑,陈泰澜控制着船,绕着岛航行着。
只见这岛四周都是耸立的悬崖峭壁,无法通行。
只在西面一处,有一缺口,供人上下。
而这缺口处停泊着一艘大船和一艘小船。
那小船就是刚才那些倭国忍者坐的船。
此时正有不少人值守着。
如此看来,情况变得十分棘手了。
有一艘大船,就证明这些倭人是在无风季之前便到了这里,伺机到东海国绑架人的。
而且岛上的倭国忍者起码五十人以上。
不知道对方身手如何,但是绝对比三河湾的水匪强,倘若一旦动手,折损了自家弟兄,这是谭星渊万万不想看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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