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深夜,冯二再次趴在坊内墙角处,窥探着九安坊的入口。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全部被人监视了。
此时,齐爷又悄悄了拉了一车货,并且车上用厚厚的布遮盖着。
齐爷驾着牛车,同时不住的向着左右看去,行为十分神秘。
待到齐爷的车子驶进工坊之后,并且工坊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之后。
冯二才蹑手蹑脚的去查看。
一看地上散落这杨树条。
心中大喜,暗自得意道:难怪用鸡毛做不出牙刷,原来还有一种材料。
于是捡起一根杨树条,趁着夜色去王府通风报信。
此时深夜,冯二敲响王府的门。
门房见是冯二,没好气的说道:“我家公子已经睡了,你且等着吧!”
于是冯二怀揣着五十两的梦想,在凌冽寒风中等了一夜。
到第二日一早,一夜笙歌的王慕富带着黑眼圈从床上起来,得知冯二在门外守候,心中大喜。
也是立刻唤冯二进府回话。
不过看着冯二手中的杨树条,心中直犯嘀咕。
不过冯二还在一旁确认道:“我日日守候,那老头运输这些货物都是悄悄的,应该就是制作牙刷的物件。”
王公子半信半疑,不过还是让人在全京城搜集杨树枝,然后运进工坊。
但是他手下的工匠却犯难了,毕竟鸡毛和杨树条怎么才能做出牙刷?
他们拿着九安记的牙刷,摸着硬而韧的刷毛,内心一直嘀咕着。
本着试错的态度,这些工匠像没头的苍蝇一般,试了蒸煮烤晒等等工艺,以至于发挥了想象力的极限。
可是耗费人力财力无数,依然不能研究出牙刷。
而这些时间的浪费,直接导致十安记的牙膏彻底没有了市场。
暴跳如雷的王慕富内心极其郁闷,大骂自己的工匠都是一群饭桶。
此时手下一个工匠弱弱的提醒道:“王公子,有没有一种可能,鸡毛和杨树条是九安坊的人故意释放的错误情报。”
王慕富这才后知后觉,于是越想越来气,不过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九安坊都是一群升斗小民,和他们不用讲套路的啊!
自己可是权贵家庭,看不惯直接开干便是,使用的手段多了去,直接碾压便是。
于是带着几十号家丁便向着九安坊冲了过来。
九安坊门口,王慕富一众人被齐爷一人堵在外面。
王慕富没有往日的理智,此时叫嚣着:“死老头,快让开,不然莫怪我们不客气。”
齐爷巍然不动,眼神中全是蔑视。
王慕富轻笑一声,说道:“死老头,就算把你打死了,我也不用坐牢。”
齐爷脸上此时则兴奋的大笑起来,然后说道:“老夫多年不和人厮杀,倒是闲的难受,你看是你上,还是你们一起?”
王慕富和手下一看一个独臂残疾老头,竟然说话如此嚣张,不免大笑起来。
可是齐爷不慌不忙,不过一脚踏在地上,地面立刻出现了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纹。
而后用眼神挑了挑对方。
对面众人也感受到地面的震动,这一脚没有五十年功力,真的难以做到。
王慕富带的几十人立刻收住了笑声,皆不敢向前。
王慕富不甘的大骂一声:“全是废物。”
此时一些闻讯的老兵也赶了过来,王家的家丁就更怂了。
齐爷见王家人不在轻举妄动,于是喝问道:“喂!你们想闯入九安坊做什么?”
王慕富不会蠢到说:我来就是为了窃取你们配方和工艺的。
而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于是说道:“本公子听闻传言,你们九安坊购进大量鸡毛和杨树条,图谋不轨。所以想进来查看查看。”
齐爷冷笑道:“哦!这些东西怎么图谋不轨了?”
王慕富轻哼一声,说道:“本公子说你们九安坊准备用这些东西搞巫术!而且我还通知了刑部的人,等到他们到了,让不让进,可由不得你。”
这话倒是不虚。
传言,北辽人善用巫术,其中常用的手段便是用杨树做成人像,然后粘上鸡毛,接着写上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再用一些手段,便可以施展诅咒。
只是这个实在有些牵强。
王慕富显然是无中生有的,借着王家和三司使李洪的关系,动用刑部的人,准备赤裸裸掠夺了。
看来王慕富已经气急败坏了。
此时的谭星渊正在和慧儿嫂子以及知秋和谐的打情骂俏。
突然,有人把王慕富擅闯九安坊的事情禀报了。
谭星渊顿觉扫了兴,但是同时又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好事。
于是对着慧儿嫂子耳语几句,便哼着小曲向九安坊入口走去。
谭星渊见到气急败坏的王慕富,倒是有几分开心,于是调侃道:“大肃朝哪条律法说鸡毛和杨树条就是搞巫术的?”
王慕富倒也不甘示弱,恶毒的说道:“姓谭的,你可知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耍无赖了。
此时远处一位穿着蓝衣的官员领着几十名官差也赶了过来。
待到这位蓝衣官员走近,王慕富忿忿不平道:“梁大人,本公子举报九安坊秘谋不轨。”
这位蓝衣官员年龄三十多岁,留着细长胡子,一双机灵的圆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语气平缓的说道:“王公子,你可有证据吗?”
王慕富冷笑一声,说道:“有证人说九安坊大量购进鸡毛和柳树条,可能就是为了行巫术之事。”
梁大人一脸疑惑:“出了这个,还有其他证据吗?”
“正因为没有,所以烦请梁大人进坊内搜查一番。”王慕富坚决的说道。
众人皆抓耳挠腮,这也太牵强附会了吧!
这个梁大人一脸无奈,心中暗想:本官赚你们王家一点钱,实在太难了,就种理由也好意思提出来?
但是没办法,谁让王家和三司使李洪是儿女亲家呢。
于是梁大人转身,绷着脸,对着谭星渊说道:“本官乃是刑部郎官,现在收到举报,说你们九安坊欲行北辽人巫术,所以必须进坊搜查,不得抗拒。”
王慕富还在一旁叫嚣道:“你若反抗,便把你抓到刑部,我且告诉你们,刑部审案从来不是公开的。”
潜台词就是,刑部和东都衙门不一样,东都衙门审案外面可以有群众围观。
上次在东都衙门,自所以让谭星渊获胜,就是因为外面围满了吃瓜群众。
但是刑部审案都是秘密的,倒是想怎么折磨你都可以。
此时九安坊众人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架势了,因为眼前的情况,明白着就是王家来九安坊搜查猪鬃牙刷的工艺的。
于是谭星渊一副莫名其妙的说道:“梁大人,孩子们拿鸡毛和杨树条玩耍,难道也是巫术吗?”
这个梁大人一脸疑惑看向谭星渊。
只见谭星渊大声喊了句:“孩子们,快来玩耍吧!”
只听闻一群孩子嬉闹的声音响起。
一共三百多名扎着辫子的稚童从坊内跑了过来。
这些孩子都是来自于九安坊和三和坊的。
只见他们奔跑过来,而后各自散开。
有的孩子拿出鸡毛毽子踢了起来,有的拿起陀螺,用杨树条做的鞭子抽打起来。
王慕富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于是大怒道:“谭星渊,你太无耻了,竟然拿孩子做挡箭牌。”
谭星渊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孩子多运动才能健康发育,让他们踢毽子,抽陀螺有错吗?”
大肃朝并没有毽子和陀螺这种物件。
所以王慕富不理会这些,就要催促着梁大人进入坊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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