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星渊很是不解,怎么可能呢?
这么大的优惠,竟然一家也没有愿意的?
“什么原因?”谭星渊急切的问道。
“说是我们九安记的牙膏是三无货品。”孙账房语气失落。
大肃朝也有三无产品这种说法?谭星渊一时有些懵。
孙账房见谭星渊疑惑的表情,于是不甘的说道:“说我们是无申报,无纳税,无许可的货物,他们不敢卖。”
这听的谭星渊更懵了,当初九安记的商品挂着齐爷的名字,因为伤残军官有免税政策,而且九安记御膳房旗舰店大厅内,还有皇帝御赐“万民表率”的匾额,所以没有人来收税。
怎么现在把九安记牙膏拿到杂货铺卖,就会出问题呢?
不过看着孙账房这时垂头丧气,和当初的意气奋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是有几分好笑。
看来这事情,还是得自己亲自出马了。
于是第二天,谭星渊起了个大早,去附近坊市转悠。
在一个叫长发铺的杂货铺里,谭星渊说明了来意。
这个杂货铺掌柜姓钱。
钱掌柜惋惜的说道:“前些日子你们九安坊来人找过我,合作的条件好是好,只是杂货铺进的每一件货物都必须到转运司进货。”
谭星渊一听犯难了,难道九安坊的牙膏牙刷还必须先运到转运司之后,再由他们分销?那么成本将增加多少啊!
于是谭星渊问道:“若是京城内工坊生产的货物,也要先运到转运司吗?”
“那倒不必,但是必须在转运司备案,确定好税率,若是杂货铺拿了没有备案的货物出售,就会被当作偷税漏税了。”钱掌柜解释道
谭星渊这才想到自己思考上的疏漏。
在古代,收商业税不容易,所以转运司在负责货物运输,并且转卖给商贩的时候,就已经把税加上了。
若是像九安记这种本地生产,本地销售的话,也需要在转运司衙门备案,然后确定好税率,才能销售。
若是未经过转运司,而让商品流通的话,那么朝廷就很难收上税。
谭星渊不得不感叹,世间唯有"税收"和"死亡"是人生无法避免的。
这个规定看似合理,不过朝廷的手伸到商业生活的方方面面,实则束缚了商业的发展。
更关键的不是收税的问题,而是朝廷如此插手商业,必定会带来垄断阶级。
谭星渊收回思绪,不想那么远的事情,只关心自己的产品,于是问道:“钱掌柜,一般日用百货收多少税呢?”
钱掌柜举起三个手指,说道:“一百取三。”
3%的税率,谭星渊稍稍放心。
于是谭星渊起身告别。
钱掌柜笑脸相送,还不忘嘱咐道:“若是申报成功,我第一个去九安坊拿货。”
于是谭星渊快马加鞭,向着京城西边的水门而去。
漕运街上依旧繁华。
看着卞河内繁忙的货船,谭星渊心中暗想,也不知道陈船长的远洋船到哪里了?
转运司衙门正对着卞河码头,与其说是衙门,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仓库。
一艘接一艘的货船从水门而进,把全国各地物资运进转运司衙门。
接着牛马拉的车再一车一车把这些货物运到京城的各个地方。
这转运司就像一个巨大的物流公司,同时还兼着税收的权力。
谭星渊在门口驻足许久。
此时衙门口一个小吏呵斥道:“喂!做什么的。”
“我是九安坊的,想来此申报一下我们九安坊生产的货物。”谭星渊客气道。
这小吏立马像一只猎犬闻到猎物的气味一般,眼神变得贪婪。
不过脸上的神情却不动神色,整个人一言不发。
谭星渊心领神会,虽然不甘心,不过还是拿出两钱银子,交予这个小吏。
倒不是谭星渊小气,毕竟这种地方上下都要打点,若是对小吏出手都那么阔错,那么到里面还不被狠狠宰一顿?
这小吏拿了钱点点头,正要说话。
此时,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从转运司衙门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长长的车队。
“呦,王公子,药材都运好了吗?”这个小吏转身对着那人谄媚道。
“是,有劳了啊!”这人语气中带着那种做作的礼貌。
这小吏立刻堆着笑脸,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谭星渊在一旁看着,冤家路窄,这不就是那个王慕富吗?
正是这王家窃取了牙膏配方,做了个山寨的十安记牙膏。
而王慕富也看到了谭星渊,笑呵呵的说道:“呦!这不是九安坊的谭先生吗?”
“呵!这不是王公子吗?”谭星渊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九安记牙膏销量还可以吧!我猜你到这里来是申报你们的牙膏的吧!放心,咱们是老交情,我已经和里面打过招呼了”王慕富得意的说道。
说罢大笑着离开了。
“你们认识吗?”那小吏问道。
“算是吧!”谭星渊语气复杂的说道。
“那好办了,他们王家和三司使李大人是儿女亲家,和我们转运使的关系也好的很,若是王公子给你打招呼,那么这个事情就好办了。”这小吏殷勤道。
谭星渊听的内心一沉,那王慕富打了什么招呼?难道他是在从中作梗吗?
此刻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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