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的长公主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人呢?
虽然现在已经傍晚时分了,但是往日九安坊外还会有一些来买牙膏的人。
可是今日一个人也见不到。
而那个牙膏店铺此时也大门紧闭,门口好像还挂了个什么牌子。
长公主一脸不悦,不过依然不动声色。
女官懂得察言观色,于是上前查看。
只见牌子上赫然写着:今日歇业。
旁边的告示栏中还有关于投石活动的介绍。
长公主内心虽然不悦,但是语气依然冷淡的问道:“何事?”
女官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因为投石活动,九安坊停止牙膏的销售了。”
长公主只觉得一股怒意升腾,但是由于身为辅政的长公主,习惯喜怒不形于色,于是还是把这股怒意生生的压下去。
长公主独自走去观瞧,只见告示牌上写着:为回馈广大九安记牙膏用户,提倡强身健体的生活方式,九安坊推出投石活动。
看到这里,不免觉得谭星渊这种行为就像在耍小聪明一般,心生不满。
这种行为,正验证了那句话,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呼吸都是错的。就连长公主也不能免俗。
长公主稍稍平复心情,继续向九安坊里走去。
穿过泥泞的街道,未见一人。
进入工坊内,也没见一人。
牙膏不卖,难道也不生产了吗?
难道整个九安坊都陪着谭星渊搞这个投石活动?
简直就是胡闹!
长公主呼吸急促起来。
这几日,甚至这几年她过的都小心谨慎。
父皇死了,皇兄也死了,现在就只有一个年幼的弟弟,而整个天下都维系在自己身上。
自己毕竟才二十二岁,本应该花样年华的年纪,却成天为大肃朝的安危寝食难安。
而现在,这个自己一手建立的九安坊都在背离自己。
她真的苦啊!
长公主心绪紊乱,满心的负能量需要发泄,除了身后的女官,她看不到一个人。
长公主快步走着,脚步重重的踩着地面,一直向九安坊北面的大坑走去。
果不其然,九安坊几百号人都瘫坐在这里。
而眼前那个坑已经变得很小了,差不多有一户普通人家院子那么大。
不过那又怎么样,按照此前女官传递的消息,谭星渊搞这个投石活动,就是劳民伤财。
于是她的目光游移着,搜寻着目标。
在人群中,谭星渊四仰八叉的躺在太师椅上。
整个人显的极其悠闲,而更可气的是,那个叫慧儿的寡妇竟然就在他身后,替他捏着肩膀。
长公主真的怒了。
她快步上前,不理会旁人打招呼,径直走到谭星渊面前。
这货已经睡着了,毕竟这几日都没有睡懒觉,此时忙完,在慧儿嫂子软糯的手掌按摩下,怅然睡去了。
不过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这些年的朝堂争斗还是在内心养成了静气。
依旧冰冷的说道:“谭先生,好悠闲啊!”
谭星渊面皮抽动了几下,然后竟然翻了个身子继续睡去。
长公主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慧儿嫂子见状,立刻晃了晃谭星渊。
不过谭星渊却在迷糊间,喃喃道:“嗯!慧儿嫂子的手好软啊!”
慧儿嫂子羞得满脸通红,于是加大了力量,把谭星渊摇醒。
谭星渊打了个哈欠,睁眼一看,眼前站着女扮男装地赵公子,一双眉黛高高吊着,俏眼中透着一股愠怒。
谭星渊至始至终都知道赵公子是女儿身,此时处在懵状态的下谭星渊内心暗自想着:赵公子是怎么了?为何这般生气,难不成是大姨妈来了。
想到这里,谭星渊刷的一下起身,站立成一个标准军姿,连呼吸声音都变得小了。
“赵公子,今日怎么有闲暇来此视察。”谭星渊说完就后悔了,女人来大姨妈的时候,作为男人应该变成空气才对。
“哼!我比不得谭先生有闲暇,在此还有美人相伴。”长公主冷冷的说道。
“赵公子,误会了,这几天全坊都在忙着把这个坑填了,你看,这个坑即将填平了。”谭星渊说罢,指着身后的坑,脸上的表情分明再说着:夸夸我,快夸夸我。
此时女官也赶了过来,用表情提醒谭星渊。
不过谭星渊不解何意。
长公主冷笑一声,说道:“做的是不错,连牙膏也不卖了,就为了填这坑,也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银子?”
此时孙账房抱着账本兴奋的喊道:“谭先生,一共是四万三千二百两。”
长公主一听,填这个坑尽然花了这么多钱,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此时的长公主已经处在愤怒的边缘,甚至没有去考虑谭星渊哪来这么多钱。
于是厉声呵斥道:“即使我暂缓你的工程,你又何必如此糟践钱财,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谭星渊求助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女官。
那女官也只是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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