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客人发出爆笑。
“是啊,小爷我就爱收集麻蝇怎么了?这天下人有不同的爱好怎么还要挨个禀报你江大姑娘不成?”
男人破罐子破摔,这嘲笑声入耳,跟刚才那一场一样,只是如今换换成了他。
先前最开始闹事的那个男人突然看不下去了,“你别说了!枉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居然背地里给我丟麻蝇喂!
你还是不是人?!”
汉子气不过,上去狠狠给了男人两脚,紧接着冲着江大姑娘抱拳,从脖子红到耳根,做了深深一个揖,“方才对不住,是我误会了江大姑娘,今日之事全因我而起,根本不存在江家酒楼不卫生这一回事,也请其他客人谅解,安心用餐,莫要为了我怀了好心情。”
地上的男人急了,“你说什么呢你?我什么时候害你,明明是你自己吃了亏明明是厨房的问题,你推到我身上算是怎么回事?我是在帮你!
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汉子拧起两道眉,“李兄,我当你兄弟,你如此利用我来害人,你敢对天发誓今日之事不是你做的吗?
从此以后,咱们也别来往了,权当是我识人不清。”
说罢,汉子再冲着江白瑜和众人抱拳,以示抱歉。
他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想来也是够今日的饭钱了!”
他身后的男人就要跟上来。
江白瑜幽幽开口,往出口处移了一步,笑了笑,“慢着——”
被挡了路的汉子颦眉不解,“江大姑娘若是不满,我愿意再出五两银子,以做今日修缮桌椅的银钱。
您看如何?”
张山本来是打算看江白瑜出丑的,结果反被江白瑜训斥了一句,如今见机会又来了,立即开口,“东家,您就让这位客人走吧!都不容易,他也是被人坑了!”
江白瑜嘴角半勾,漫不经心地扫过张山,平平淡淡的语气本没有什么威胁力,此时却好似有一股泰山压顶的力气涌来,“我让你说话了吗?”
眼神渐渐染上冷意,散发着不近人情的默然,她对着那汉子道,“我让你走了吗?”
众人哗然,这这这是要闹哪样?
“江大姑娘你什么意思?我也已经道歉了毕竟我才是受害者!
你有什么不满不妨说出来,让大伙评评理。
今日之事虽说是他故意为之,可你们不也没有尽到看护好责任!”
江白瑜迎着众人打量的目光,微扬唇角,“两位今日戏唱得好,把我江家酒楼当成戏台子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真是好精彩啊。
我不配合你们,倒显得我是小肚鸡肠咄咄逼人了?!
你是怕我说出你俩狼狈为奸,毁我江家名声的事情来,还是怕我继续说下去就猜到了你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所以才这么急急忙忙地要走?”
那汉子愣住,“什么背后的主子,老子清清白白,你别诬陷好人啊!”
客人们也指指点点,话里话外对江白瑜这话明显不相信。
这汉子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啊,肯定是受人坑害了吧?江家大姑娘怎么咄咄逼人呢?
江白瑜抬眸,眼神里透澈如清水,“你放才踢他那两下,就是为了让他闭嘴,免得说出不该说的。
你方才一直不开口,见事情败露,忙不迭拉他来顶罪,三言两语认同了我的话。
你装得很不错,赢得了大家都同情心,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个老实人——”
江白瑜一顿,拉长了尾音,“可你似乎忘了,你刚才要走的时候,你的这位好兄弟,可是抬脚就要跟上你的。”
被说的这个好兄弟,忙道,“我那是、是也准备回去,这里只有这里一条路,你管真他妈宽!”
江白瑜轻轻笑了起来,“既如此,咱们也不多说,来人,捆了他们俩个去见官!
是非分明,咱们堂上决断。
到时候可不仅仅是丢人了,几十大板跑不掉!
严重些,便是故意陷害罪!
你猜猜你们的主子会选择为了让你们闭嘴,让你们流放充军,还是永远地让你们闭上嘴?”
江白瑜深色不变地说完,瞧着俩人的变化,果不其然,俩个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汉子依旧嘴硬,“你胡说!我们跟谁都没有关系!”
“那就去见官!我懒得跟你们掰扯!”
见江如贵接过绳子凶神恶煞地走来,那个带着麻蝇的男人颤抖着腿喊,“我说我说,今天是我故意的,我跟他也是密谋好的。”
汉子拔高了声音,厉声制止,“不许胡说!”
江白瑜轻笑,捻着发梢,兴味很足的样子,“还有呢?你不说你的主家,我就当你是主谋了,还是要送官府的!”
“是……是,李家的老爷!就是李家的老爷让我们兄弟俩个这么做的!”
“哪个李家?”江如贵捏着拳头怒问。
“就是一直跟你们江家相争的那个李家,如今的皇商之首。”
男人兢兢战战地说着,心想着自己只要说出来就不会被送去见官了,却不想江白瑜一副受惊的模样,颦眉怒斥。
“你胡说!李家是有名的大家族!他为何要派你们来毁我江家名声?
这样不耻的手段,怎会是堂堂正正的李家家主做出来的!
你们不仅污蔑我江家,还诬陷李家!
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根本不可信!”
江如贵也冷笑,“大姑娘说得不错,狼狈为奸蛇鼠一窝的俩个人,说的话谁敢信!还是送官妥当!
也顺便让李家老爷来看看,这俩个人是怎么空口污蔑的。”
那先前一直硬气的汉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姑娘饶命,是我们二人鬼迷心窍了,还请大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们计较!”
江白瑜讥笑,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说得这样轻松,若是今日你们计谋得逞,我江家声誉毁于一旦。
你三两句话就想让我放过你,做梦!”
那汉子祈求道,“那大姑娘想让我们怎么做才肯罢休,要害你们的真是李家,我们就只是个臭办事的,没有我们,还有别人啊!”
江白瑜眼里聚齐笑意,盈盈流转,“要让我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在京华里连续四日宣传我酒楼的古董锅,越卖力越好,随便你们吆喝或是想别的点子,我要看到诚意。”
“就这样?”汉子愣住,这要求也忒简单了吧。
江白瑜轻笑,幽幽的眼神里满含趣意,“看你们能力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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