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我只是个姑娘家,哪有这样的。”
“没什么的,咱们民风开放,再说我借着赏花的由头,带你出去参加个宴会,又远远隔着,女眷男眷分开着呢。你就当作是出门散散心,我还能逼你不成。”
三夫人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她膝下的儿子才十二岁,若是再大些,她怎么可能把江白瑜这样的摇钱树推出去。
哼!娘家侄儿也算是自己亲厚的人,到时候她脸上也有光,还能让赵氏跌个大跟头。最最要紧的是,她指定能从娘家人手里捞一笔大财!
江白瑜半推半就,颊上爬出红霞,“那便听三舅母的,去赏花宴上散散心,别的也不做别的。”
“哎,这就对了!”
·
三夫人的速度很快,不过两天后就带着江白瑜一起出门。
因为现在是她掌家,府里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江白瑜便跟着,出了这个自从她进来,再也没有出去过的地方。
赵氏恨不得将她囚在府里般,不管是什么赏花宴,诗酒会,亦或者是姑娘姐妹之间的小聚,都不许她去。
进来的帖子不送去她那里,而是先送去给赵氏看看。
“阿瑜,你身上熏得什么香?真好闻。”
江白瑜抚着头发,“这是我从库里找出来的东西,是我父亲当年从西洋带回来的,香气淡雅沁人心脾,安神定惊,它还有一个传说,据说会带来好运。”
三夫人咂咂舌,西洋啊?江家就是有钱,不管什么特色奇巧的玩意都有,真让人羡慕。
江白瑜见三夫人神色暗了几分,笑着道,“三舅母待我这么好,若是您喜欢,库房里还有呢,您可以直接取用。”
“这哪成啊?我都一把年纪了,用不上这些。”
“权当是阿瑜孝敬给您的,毕竟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大舅母那时候,也拿了不少,您比她年轻貌美,自然用得上。更何况,这东西不值钱的,我有很多。”
三夫人脸上的笑微微僵硬,“我晓得了。”
你有钱,你了不起!
她还是头一遭听说西洋货不值钱的!
不过,赵氏既然都用了,她怎么能不用呢?
反正她管家,也没人敢说什么不是。
等她今日回去,就要去库房里找一找。
这场赏花宴对江白瑜来说也就是走个过场,她今日来此目的有两个,第一个就是让三夫人放松对她的警惕,以为她是真的不想嫁给世子。
第二个嘛,江白瑜是为了见一见江家的伙计。
这个妇人在江掌柜手下办事,可国公府又进不去。
正好借着今日这个机会,俩人见一面。
“江伯伯何时能赶回来?”
妇人一身侍女打扮,摇头,“大掌柜天南海北地跑生意,这说不准,不过送去的书信相必已经到了,东家要见他,他自然会尽早赶回来。”
“我长话短说,你帮我调查下柳国公在府外的私宅,常去的有哪几处,再派人盯紧了。
还有,找一些信得过的打手来,二三十人足矣,且务必是要在京华里混久了的。”
“打手?”
底层总有一些地痞流氓,专门做打人闹事的生意,他们牵扯众多,上到达官贵人,下至乞丐罪犯,关系四通八达,若是有不小心招惹到了他们,轻则挨一顿打,重则倾家荡产。
妇人惊奇,江白瑜也不多说,“对,我要让他们去闹事!还有,将此信交给江伯伯,他自然会明白一切!”
信里说了很多江白瑜的想法,又用了秘法掩盖,江伯伯一定能看得懂,这样也不怕有人偷看信。
江白瑜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离开后回到三夫人身边。
暮色时,一行人散的散,三夫人回了府便直奔库房,扬起的眉头满是笑意,一点也压不住。
不出一盏茶时间又出来,回了她的小院。
“嘶,果然是好东西。备水,我要沐浴!”
三夫人恨不得立即将这香膏抹在她身上。
好甜蜜的味道,他闻了,肯定喜欢!
次日一早,几位夫人一同向老夫人请安时候,赵氏隐约闻得空气中散发的一种味道,她觉得有些熟悉,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几日后,赵氏在自家丈夫身上也闻到了这股子味道,她不禁有些起疑。
莫不是又跟哪个贱人纠缠去了!这种香味,只有女子才喜欢。
她冷笑,“老爷莫不是又要给我找了个姐妹作伴了?瞧你最近不往后院去,日日到往外面跑,哪个贱蹄子勾走了你的魂?”
柳国公最烦赵氏疑心疑鬼且善妒的性子,当即便冷了脸色,“你什么意思?老爷我清清白白,这些日子为了忙公事,连觉都在办事处睡,你居然如此污蔑我!”
“是是是,你最清白!是我多心了!”赵氏将信将疑,眼睁睁看着柳国公甩袖离去。
直到她在院子里闲逛,遇见了江白瑜。
那小姑娘一见她,恍如见了洪水猛兽一般,就要换条路走。
“站住!”
赵氏一见她就来气,“见了我怎么不知道请安?礼仪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不是的,大舅母。”江白瑜走进,弱弱行一礼,“我准备去三舅母那里,刚才……是……是走岔了路……”
赵氏原本就与三夫人有嫌隙,此时更生气,“好啊你,你是见我如今失势,便开始捧高踩低了,你倒是很会巴结人!”
江白瑜神色不变,“舅母此言,我愧不敢当。”
赵氏翻个白眼,别以为她不知道,前几日江白瑜还跟三夫人一同出去参加赏花宴。
上一次没算计成功是她的失策,一定要在她儿子回来以前解决了江白瑜,实在不行弄一个暴病身亡。
这样一来,银子也能留在国公府。
她冷笑着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刹那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居然跟国公爷衣服上闻到的一样!!!
她当场脸色一变,瞠目结舌地看着江白瑜,“你身上用的什么香?!”
“不就是我放在库房里的那些香吗?舅母应该是闻过的啊,前几年您不是也用了?”看着赵氏越来越冷的面色,江白瑜开心地只想拍手,她颦眉靠近赵氏,似询问。
“舅母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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