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板将这几个闹事的人迎进店里,赶忙把信得过的两个丹师都喊了过来。
“赶快!赶快!”
尤老板焦急的指着担架上的人,语气非常的急切。
“检查一下究竟是什么问题。”
尤老板把人抬进屋,是担心影响自己做生意不假,但也是为了尽快弄清楚,吃了那真意丹究竟症状如何,好让自己赶快想出应对手段。
他看着门外人来人往的大街,已预感到今天不会太平了。
那两个丹师匆忙过来,一个拿起伤者的手把脉,一个检查伤者的胸口。
就这样,胖大婶还在不依不饶,面色不善的盯着其中一个丹师。
“什么问题啊?到底是什么问题啊?赶快看!”
让那丹师不得不闭上眼睛才能专心。
尤老板看着大婶这么没眼力见,赶忙上来搭话,生怕她耽误了丹师们掌握病情。
他呵呵干笑两声:“这个我们丹师不是还在看嘛!”
胖大婶闻声扭过头。
尤老板又继续道:“只要丹师没下结论,这都是不好说的事。你们家孩子对真意丹里的某一味药材有反应,也不是不可能。”
尤老板这话是没错,有些人是这样的。但他现在,却是在想方设法的推卸责任,总之不能承认自家的丹药有问题。否则,自己真成了庸医药房。
尤老板说这话,担架上人的家属,全都把目光聚集过来了。
“你什么意思?”
尤老板又马上接着道:“当然,不管是什么问题,我们药店统统负责到底!”
这才平息了几个人怒意。
但接下来,不管尤老板承不承认都由不得他了。
又有十几个人过来了,这些人从圣雪药房的各个方向奔来,或被人搀扶,或被人背着,或就是吃了真意丹后,自己硬拖着身体过来。
这些人浩浩荡荡,甚至拖家带口的冲进了圣雪药房中。
他们看见彼此,稍微问了问情况,一下子同病相怜。
他们挤在大堂之中,喊着尤寻义,骂着娘。
接着很快就有了一个简短有力的口号:“退钱!偿命!退钱!偿命!”
尤寻义看着这些人,他知道自己今天的生意是做不了了。
不仅做不了,而且自己都可能有危险。
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他想要张口,用各种理由解释,但他的话语,在这些整齐划一的口号中,如惊涛中的小船一样,不能任意左右。
甚至有人忽然就给了他一脚,打了他一巴掌。
他惊惶又狼狈,双手向前举着,却堵不住任何人的一张嘴巴。
幸而,大街上有白牛派的巡逻弟子,见圣雪药房这么热闹,跑了过来。
来了三个,挡在尤老板和这些人的面前,才让尤老板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平时给白牛派的孝敬终于派上用场了。
尤老板拂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那三个白牛派的弟子,把人群隔开,听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讲了半天,才听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是吃了圣雪药房的药,不但没用,人受伤还更重了,所以来求个公道。
圣雪药房这几天卖的药,白牛派还真知道,那时候药方前门庭若市,自己也顺带收了不少好处。
至于他们自己,是没有吃过圣雪药房的丹药,因为每个月白牛宫都发,吃外面的倒是没必要了。
也幸亏没吃,否则尤老板的店早没了。
听清楚了原因,一个白牛宫的弟子,大声让这些人安静了下来。
“你们想要怎么样!也得让尤老板说句话!”
这样一震,人群才安静下来。
“对!也得让尤老板说说他到底怎么样!”
在屋内的胖大婶,也白了尤老板一眼,刚才推脱说是某一味药材的问题。
现在这么多人堵着你,总不能说他们都对某一味药材有反应吧。
胖大婶也准备重新商议下赔偿的事。
“好好好!”
尤老板心虚的对着人群喊了好几个好。
他一歪头,想有个合适的对策,但没什么好对策了,他只能道:“如此看来,还真是那批真意丹有问题,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啊。”
尤老板的眼泪说来就来。
他悲愤着:“其实那个六品丹师是骗我的,他已经跑了!我也没办法啊!”
说着,他自己掩面而泣。
有人吃这一套。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天抹泪,反而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刽子手一样。
“那你把那丹师交出来就行。”
“那假丹师都跑了,去哪儿交?”
但有人深知生意人的狡诈多遍,毫不留情的指责道:“你身为一个店老板,自己的丹师炼药,你居然不检查就卖,那也是你的问题!退钱!”
接着人群又吼起来。
“偿命!退钱!偿命!退钱!”
声音一浪接过一浪,就算是三个白牛派的弟子也抵挡不住。
这些人大多数身体受损,不是尤老板假装哭几声,就能解决问题的。
所以,眼见着那些人情绪越老越大,尤老板只能大声的喊:“好!我退!我退!”
“你退多少?你退的了吗?”
当然也是有人不在乎一些银钱的赔偿的。
“那重伤的人怎么办?”
尤老板这回几乎是真的快哭出了声来:“我先把钱退了嘛!”
同时他心里也恨死了赵卓,恨不得将赵卓生吞活剥!
赵卓呢,还懒洋洋的躺在那里,悠闲的看圣雪药房门口的人,聚拢闹事。
而手边,就是万新药房的老板亲自沏的茶。
至于尤老板那边,他再怎么说,再怎么让步,也安抚不了那些人的情绪了,因为往店里涌的人越来越多,药房的门框都被挤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可几乎是前几日,所有买到真意丹的,近乎有上千人。
一个药店,平日里有七八十人就已经转不开身,如何能容的了这么多?
前面的在吵嚷,后面的也在不断的往里挤,生怕自己得不到赔偿,而来的更晚的,则根本不知道尤老板说了什么,只想把怒气发出来。
店里的伙计和丹师,哪里见过这场面啊!
有几个受不住了,直接从后面跑了。
一见到有人跑,那些人的情绪更激动!
“跑了啊!他们跑了!”
“圣雪药店的人要跑了!”
他们大声的喊。
于是,挤在后面看不见的人更激动。
尤老板的解释的声音夹在里面,根本就听不清。
终于,在最后面来圣雪药店讨公道的人,挤也挤不进去,模糊间又听到说有人跑了,还以为说的是尤老板跑了。
召出一件法宝,咚!的砸在圣雪药房的屋子上,碎石飞溅!
“谁?谁动手了?”
白牛派的三个弟子怒吼,可他们根本看不见人。
外面的人也更看不见他们。
一件法宝砸开之后,人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人都跑了,只能砸店出气,于是更多的法宝被祭了出来。
这些法宝有着各样的形状,带着各样的流光,噼里啪啦的砸向了圣雪药房的各处。
里面的人,连带着白牛宫的弟子,见状也只能使用各样的功法或法宝自保。
一时间,整个圣雪药房乱作一团,并且还流光四溢,精彩异常。
讨公道的!出气的!只求自保的!甚至有昨天还说赵卓是小泼皮,今天也过来砸店的人!
尤老板看着自己的圣雪药房被砸,跪倒在地,那可都是心血啊!
他大吼着:“别砸了!别砸了!”
“我说赔了!我说赔了啊!”
他大哭,又大吼,细瘦的麻杆身材,爆发出强韧的力量。
可人们哪还有理他的,即便他声音已吼到了嘶哑!
“尤老板,我们管不了你了!”
“兄弟们撤!”
三个白牛宫的弟子也抵挡不住这众怒,只能赶快逃了,否则也得交待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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