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出了石洞,那蔡山和毕步才已在外面等着了。
“赵兄,马匹已备好!”
蔡山指着外面道。
赵卓隔着木制隔栏往外看,下面果然已栓好了马,不过有两匹。
两匹?
赵卓一愣。
他们还想这个小姑娘跟着自己?
不过赵卓随即便不再想了,懒得搭理,爱怎样怎样吧!
管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去妖族找到金心钩再说。
麻利走下台阶,翻身上马。
蔡山又丢了一个小包袱过来,赵卓接到手里,沉甸甸的,还哗啦啦的响,打开一看是一些银元,粗略估计有几百个。
这一路三四千里,赶到最近的鬼首城也要二十余天,一路上吃喝还有换马,用钱的地方很多。
赵卓也不推辞,对蔡山一拱手:“蔡寨主,谢了!”
这当间,那个小姑娘已经穿了厚厚的衣服,一路小碎步跑了下来,也笨拙的翻身上马。
赵卓也不去看,勒马转身,一路出山。
出了山之后,山外就是大道,赵卓两腿一夹,放开速度跑了起来。
得得得,得得得,这一跑就是一上午。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到了一处不知名的路边小店吃饭,顺便喂马歇马。
赵卓刚坐在店里,就发现那小姑娘跟了上来。
只是她并不会骑马,下马的时候,路都走不稳了,看来被颠的够呛。
她见赵卓坐下,也慌忙把马拴到了赵卓的马旁边,低着头小步快走过来,坐在了桌上。
赵卓仍是不理会,甚至也不看她,吃完饭,闭目养神。
等马吃饱,也歇足之后,赵卓继续翻身上马,那小姑娘也同样跟着上马。
下午仍旧是丝毫不停歇,一路往西北进发。
傍晚,赵卓在林间一处休息的时候,身后那小姑娘终于消失了。
不过,等赵卓震开地上的积雪,点燃了一堆木柴,那马蹄声又出现了。
赵卓仍旧是不理会,只是在火推旁打坐调息。
那小姑娘也不说话,把马牵到赵卓的马旁边,仍旧是低着头,快走到火堆旁边,然后缩在树根旁,默默的吃着干粮。
赵卓好奇的看了一眼,小姑娘脸上是极疲惫的模样,并且两手心上都有几个拇指大的水泡,看来是马的缰绳磨的。
第三日清晨,两人仍旧是无言。
赵卓吃干粮,喂马,上马,一路不停向西。
小姑娘也不说话,也跟着上马,一路跟在赵卓后面。
第四日傍晚的时候,赵卓到了一处客栈,等那小姑娘赶上来,已满身都是泥泞,而且赵卓发现她两手上的水泡已经破了,并且磨出了血,两手上都是血迹。
小姑娘看到赵卓坐下吃饭,也依旧是低着头,小步的快走过来。
“诶……诶……哪里来的小乞丐,滚出去!还让不让人做生意?”
店小二堵住了这姑娘的去路。
小姑娘不答话,只抬起头看着赵卓,目光里充满了不屈和愤恨。
“公子!您……认识?”
店小二顺着这目光看到了赵卓。
赵卓淡淡的摇头,不认识。
第五日一早,赵卓牵马出门,发现那小姑娘竟然硬在客栈门口呆了一夜。
不过赵卓仍旧不理他,仍旧是一路往西北不停。
那小姑娘也仍旧是不说话,麻利的翻身上马,跟在赵卓后面。
从南洲省往西北走,一路上村庄越来越少,树木也越来越少,到了傍晚,赵卓甚至只能在一块巨石边上休息。
看着光秃秃的荒原只有偶尔的一片积雪,赵卓有些担忧。
如果后几天都是这样的路,马也用不上了,靠脚走可不行,早知道应该准备个空间类法宝,最起码干粮能多一些。
摸摸马头,赵卓把仅剩的干粮喂给了它。
随着夜晚渐深,大地也在散失仅有的温度,荒漠上的寒夜更难熬。
这时,只听到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赵卓不抬头也知道,是那个小姑娘跟上来了。
看了一眼,那小姑娘的样子更狼狈了,就连衣服也破了,袖子处长长的布条甩在外面,随着马蹄飞上飞下。
到了大石头边,小姑娘还是一声不吭,躲到了石头的另一面。
赵卓不言,打坐调息。
这夜晚虽然连生火的东西都没有,但赵卓运起功法,也过的去。
但没多久,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这声音搅的赵卓心烦意乱,始终无法集中精神。
赵卓眉头皱了起来,走到石头的另一边,问道:“你非要跟着我受苦吗?”
原以为这小姑娘会梗着脑袋,不理自己。
哪知小姑娘抬起了头。
只见她的嘴唇这时被冻的发紫,脸也通红,牙齿不停的磕着,发出嘚嘚的声音,眼泪在脸上滑出两条沟道,在大石头边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对……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的道歉,身体尽量给后缩着,好像是生怕侵占赵卓的空间。
她的声音,因为冷而发抖:“你……你不要赶我好不好!我吃很少东西!我……不麻烦的!”
……
小姑娘的话,赵卓再也听不下去,他上前抱住了她,运起功法,身上散发出温热的能量。
小姑娘也犹豫一下,抱住了赵卓,把头贴在他身上,抽泣着小声乞求:“你当我哥哥好不好?”
初晨,当太阳万缕的光线,掠过大地,照射在两匹互相依偎的马身上的时候,赵卓也睁开了眼睛。
小姑娘一双小小的手,紧紧的抱着自己,脸上还有眼泪的痕迹,像一只抱着妈妈的幼猴。
赵卓看了看无边的地平线,微微叹气。
如果再遇不到村子,就只能用脚走了。
赵卓稍稍一动,那小姑娘也马上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从赵卓身上弹开了,仍旧是那副怯生生的样子,低头去牵自己的马。
他们都无多言,翻身上马,马不停蹄,一路奔向西北。
一直跑了一天,未吃未喝,终于才在马都走不动的时候,在几个大土坡下发下一个村庄。
典型的西北村庄,房子多由黄土堆砌而成,当赵卓和这小姑娘牵着马走进来的时候,路边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上下打量他们。
赵卓倒是没在乎这些,找了个吃饭的地方。
偏西北的地方是不一样的,这里的人皮肤都相当粗糙又黝黑,行事风格也相当狂野。
赵卓这吃饭的地方是一处羊肉馆。
店内的陈设相当简陋,几张破旧的凳子桌子,土砌的柜台,厨房就在柜台后面。
厨房和大厅仅一块蓝色的小布帘隔开,坐在大厅里甚至能听到后面杀羊的惨叫声。
上菜的人来回穿梭,布帘撩起,还能看到那些黑铁刀,就明晃晃的挂在那里。
赵卓和小姑娘喝了两碗羊肉汤,便上楼去了。
夜晚,当明月高悬的时候,赵卓轻手轻脚的溜进了小姑娘的房间。
小姑娘睡的很沉,赵卓进来了也不知道。
赵卓进来未做其他,只是在屋内大坐调息。没过多久,果真就看见一柄黑背刀,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把门闩滑开了。
冲进来那个人正是白天的老板,还有老板娘和两个伙计。
叮叮当当!赵卓几乎是毫不费力的把这几个家伙,都绑了起来,丢在了地上。
这时小姑娘吓的早就躲在了床角。
“还真的是个黑店!”
“起来吧,继续赶路。”
赵卓对小姑娘道。
小姑娘也赶忙听话的,从床上穿好衣服,接着在赵卓惊讶的眼神中,拿起那柄尖刀对着地上的几个人,一刀一个!
小姑娘下手干净利落,每个人都是脖子,并且手法干脆的和捅了熟西瓜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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