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看着陈圆圆出了门,坐上了马车,一瞥铁护卫还在旁边遮遮掩掩的,唐辰便走了过去。
“我不在,小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你可得保护好她。”
“少爷放心。”铁护卫拍了拍胸脯,“我老铁就算豁出去了性命,也会护住小姐周全。”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唐辰点了点头。
“少爷,你也早去早回,等你回来,可得多教我几首曲子。”
他说到这里,唐辰忽然想了起来,转身进屋,拿出一本书递给铁护卫。
铁护卫翻开一看,都是些乐谱和歌词,想来唐辰花了不少功夫写下来的。
“这些曲,都是我按照现在的曲谱弄的,你将就看看吧。”
铁护卫感动至极:“少爷,你对我可真是太好了。”
“走吧。”唐辰没说太多。
离别前,最好少说些揪心的话。
一起出了门,唐辰又跟陈圆圆细细叮嘱了无数句,这才止了她的眼泪珠子。
再一扭头望去,只见小桃也是眼泪汪汪,李香君躲在她身后,垂头无语,却是不肯上前,明显是在偷偷饮泣。
看着她瑟缩模样,唐辰不知怎的心头便是无来由的怒火上升,走到了她面前,大声喝道:“哭什么哭呢?”
李香君没有料到唐辰竟然会发火,唬了一跳,赶紧揩了眼角泪痕,吃吃说道:“没……没……没什么。”
唐辰可很少这样凶人,怎么今天却这么凶狠?
一想到此节,本是淡雅如菊的一位洒脱女子,竟是止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却又倔犟的咬着下唇,竟生出几分说不出的悲壮感来。
唐辰看着她这模样,气极反笑,咬牙切齿,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得亏此时董小宛过来,搂着李香君不知道低声安慰了多少句,又说唐辰要离京,心情肯定也不好,才会如此凶。
李香君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唐辰凶她,只是见不得将离别渲染得这般难过,这一久的火憋得厉害。
见着李香君犹有余悸的望着自己,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放柔声音说道:“以后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不要哭。”
众人一听这话,眉梢都露了瞅意,李香君对着唐辰说道:“那……那你就别死。”
“哈哈哈……”唐辰忍不住笑出声来。
“时辰也不早了,该出发了!”
送走了家人,明日,唐辰也该离京了。
朝廷里相熟的官员,西厂众人,都提前一日来践行了。
唐辰虽然任职不久,但向来极为亲和,又惩治了许多贪官,为天下百姓张目,因此在朝官心中的地位虽不高,在正直人士眼里的名声却极佳。
府上,不论是官员还是小厮,当此离别之景,都生出些惜惜之感,唐辰又在家中设午宴款待,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最终唐辰连饮数杯水酒,才算回了诸位的殷殷厚情。
傍晚时分,薛采儿来了。
不似其他小家碧玉,薛采儿有些像现代人的性格,敢爱敢恨敢说。
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亲自跑来找唐辰,难免会惹人非议,但她似乎并不在意那些。
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唐辰,薛采儿柔声说道:“唐公子,这是我给你织的大衣,辽东寒冷,你用得上,路上多珍重。”
这极为名贵的裘服,针针线线缝得一丝不苟,之前薛国观夸自己的女儿,果然不是吹牛。
对于薛采儿,唐辰是极有好感的,只不过自己已经有了陈圆圆,心中再难接受她的一番情意,不如就保持这样的关系,也挺好的。
唐辰拿出一本棋谱递给她:“这是薛尚书要的棋谱,麻烦你替我转交给他,还有一句话替我捎给他,他前途似锦,希望他步步高升之后,不要再干那些贪腐之事。”
薛采儿弯腰一福:“唐公子一番心意,小女子在此替家父谢过。”
“不必客气。”
虽然薛采儿还有些依依不舍,有许多话想说,但唐辰也不留她,匆匆几句后,便扭头进了屋。
唐辰要离京去辽东的消息,早已成了京城众人的谈话之资,不论是酒馆茶肆,还是深宅大院,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勉强能下地走路的吴三桂,在府中一面听着属下的回报,一面叹息道:“这厮终于走了。”
自己被陆七一刀砍掉了命根子,吴三桂早怀疑是唐辰在幕后指使的,后来听说他从东厂狱中提出了陆七,一起带去辽东,便更加肯定了。
这件事,一定是唐辰干的。
想到自己以后再不能行男女之事,要断子绝孙,吴三桂气得直咬牙,咔咔作响。
下属恨恨说道:“亏他走的快,不然一定要扒了他的皮,为大人泄恨。”
吴三桂闻言皱眉,良久无语,自嘲的笑了笑,幽幽说道:“他终究不会是我的对手,这一点,你们要清楚,他到了辽东,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我这辈子跟他不共戴天。”
断人子孙如此深仇大恨,跟杀父无异。
下属问道:“要不在半路将其截杀?”
“他现在还不能死。”吴三桂摇了摇头,“还得先将他鸦片的制做之法拿到手。”
吴三桂服用鸦片不少日子了,近来感觉越来越离不开这东西,一日不食,浑身难受至极。
鸦片有生、熟之分,唐辰给他的是生鸦片,初次食用,感觉有点尿味,但随后却可体验到一种伴随着疯狂幻觉的欣快感。
阿芙蓉虽然名贵,但吴三桂还是能找到的,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成瘾,食用阿芙蓉已经起不到作用,整个人已经离不开鸦片了。
渐渐体会到了这东西的副作用之后,吴三桂总算明白了,从一开始,自己就被唐辰给坑了。
自己发作时候的样子,自己知道,人不人鬼不鬼,但是却上了瘾,想戒也戒不掉。
吴三桂总是想不明白,唐辰究竟跟自己有何深仇大恨,为何从一开始,就要这般来坑自己?
下属奉承道:“那就且留他一条狗命,大人接手西厂,以大人的本事,日后定能独掌厂卫,到时候要对付一个小小的唐辰,还不是信手拈来。”
想到了这里,吴三桂轻轻哼了一声,眼中露出一丝阴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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