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爷!尸体找到了!”
前一刻还打算留下来看着江梨的男人略略犹豫,紧接着抓起外套朝外走去。
比起看顾孩子,找出挑衅他的人才更要紧。
……
男人颀长高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小颜这才将将回过神来,泪汪汪地扑到阿黛怀里哭了起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阿黛姐姐……我还以为今晚要没命了……”
江梨默默叹了口气。
瞧着刚才江难那副不出人命不罢休的阵仗,小颜害怕才是正常。
“好了,没事了……”
阿黛拍抚着小颜的后背,轻轻安慰。
片刻之后,她把目光转向了婴儿床上的小团子。
“今晚……我们都得谢谢小姐才对。”
多亏了小姐对她的留恋和依赖,才打消了难爷惩罚她们的决心。
是小姐救了她们的命。
“江梨小姐……”
正出神的江梨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禁微微愣怔。
阿黛缓缓俯下身,柔软的唇瓣毫无征兆地印上了她的额头,虔诚又温柔。
“阿黛的余生,会为您而活。”
余生……为她而活?
江梨的心脏倏忽一颤。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阿黛已经起身了,周遭勾起一股淡淡的香气。
……
经过今晚这一遭,阿黛和小颜哪里还敢离开小姐半步,一直守在床边等江梨睡着。
粉雕玉琢的婴孩呼吸绵长,似乎没有被肩胛的伤口影响半点。
若是小姐啼哭不止,难爷追究起来,她跟小颜决计躲不过惩治。
这样想着,阿黛看向江梨的眼神愈发柔软。
“难爷是真的关心小姐吧,一听说小姐出事了,急得连生意都顾不上,连夜赶回来呢……”
听小颜这样说,还没睡着的江梨默默撇嘴。
看来小颜还是不够了解这个男人。
驱使江难连夜赶回来的根本不是亲情和关怀,而是被人公然挑衅的愤怒。
在他的地盘,动了他的所有物。
这简直不可饶恕。
在阿黛一下下的抚慰中,江梨沉沉睡去。
……
清晨。
因着伤口上敷的药物有安眠成分的缘故,江梨这一夜睡得格外熟。
“这东西,你认识吗?”
怎么是那狗男人的声音?
强烈的反感让江梨瞬间清醒过来。
只见阿黛从江难手中接过的是一枚鱼骨戒指,在晨色中泛着清冷的银色光圈。
“鱼骨戒……这是二爷的东西。”
阿黛犹豫片刻,忍不住试探地看了江难一眼。
“难道这是从昨晚刺杀小姐那人身上……”
“嗯。”
江难没打算遮掩,随口应了。
哦?跟要杀她的人有关?
江梨瞬间来了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鱼骨戒,江遗……”
男人忽而低笑,倨傲的眉眼显得危险又性感。
“我还以为老二这家伙能忍多久,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对我的女儿下手了……真是我的好弟弟。”
在说“我的女儿”时,男人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江梨的下巴。
出乎意料地对上了小团子清醒的眼眸。
“醒了?”
语气冰冷又强硬。
下巴异样的触感难受极了,江梨想要扭头挣开,却被男人更加用力地钳制住。
江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记住我的话——你是我的女儿,身上冠的是我江难的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动你一根手指。”
见小团子的脸越来越皱,江难这才缓缓松开手。
指腹间依稀还残留着娇软的触感,是婴孩滑嫩温软的肌肤。
某一刻,他居然有些回味。
“至于某些沉不住气的人……”男人牵起唇角,眼底一片戾气,“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阿黛和小颜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忽地,江难话题一转。
“是不是该换药了?”
阿黛愣了愣,轻轻点头。
江难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打算,甚至在床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嗯,换吧。”
正好看看这小东西伤得重不重。
听某人这样说,江梨满脸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女孩子换药都不打算回避一下吗?
真是没礼貌。
“小姐,可能会很痛,您忍一下……”
尽管阿黛的动作已经尽可能小心,却还是难免拉扯到与纱布粘在一起的伤口。
痛觉袭来的瞬间,江梨只是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吭声。
虽然小孩子不会哭容易让人怀疑,可比起被怀疑,她还是觉得在江难面前嘤嘤嘤更痛苦。
将小东西的反应尽收眼底,江难眉心微蹙,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她怎么不哭?”
阿黛迟疑片刻,轻声答了。
“或许是因为……小姐性子刚强,随您。”
江难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性子随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像是又想到什么,江难又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小姐哭过没有?”
前些日子他人虽然不在宅子里,却对宅子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尤其是这个小鬼。
他派人监视着这边的动静,每天汇报的内容都出奇一致。
安静得很,没有半点孩童的哭闹。
“小姐她从生下来就……没有哭过。”
虽然早有准备,可听到阿黛这样说,江难眼底还是不自觉地闪过了一丝惊诧。
从生下来就没哭过的孩子,像个小怪物。
男人眼底的惊讶被江梨敏锐地捕捉到。
心底瞬间泛起一丝小得意。
不管什么时候,本战神都值得被人刮目相看,尤其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坏家伙。
为我的坚强勇敢感慨吧!
自私的王!
谁料下一刻。
男人薄唇轻启,用最淡漠无谓的语气说出了最欠揍的话。
“连哭都不会,她是不是傻的?”
江梨:?
你才是傻的,你全家都是傻的。
21725_21725899/121697279.html
。wap2.idzs.cc.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