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这是…,打算要与虎谋皮,还是黑吃黑?”夏商周听到宋景岚的想法,直觉联想到电影中黑吃黑的情节。
“黑吃黑?你想哪去了,黑吃黑的前提得是两边都是黑道,他们是不是黑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是不是黑道,难道夏老师还能不知道吗?
至于与虎谋皮…,如果对方身上真有一张虎皮,而且这张虎皮不但能帮助我们脱身,能救出我师姐,还能让我们完成任务,我倒是不介意去捋一捋他们的虎须。”宋景岚对夏商周以与虎谋皮来比喻自己的想法,似乎觉得颇为贴切。
“妳可得想清楚了,我们的对手可都不是简单人物,他们要不是能派出武装直升机在瑞士境内发动武装攻击,就是能勾结瑞士警方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上万名国民兵的眼前带走,这样的人,是我们这种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能够对付的吗?
更别说我们对许多事的发生原委都是一知半解,妳真有把握就靠一张嘴能吓唬住对方?”夏商周再次提醒着宋景岚,他并不是害怕陪着宋景岚去冒险,就算宋景岚不曾想出这样的馊主意,他也会用自己的方法去营救尤恬恬,只是夏商周现在还没想出自己的方法而已。
“夏老师,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这几天我们窝在这里都做了什么?是等着诺斯警官给我们带来好消息,还是等着大使馆派人将我们护送回国?除此之外,我们还能等些什么?
你我心里都很清楚,已经第四天了,如果诺斯警官救得出师姐,早就已经把她救出来了,接下来的等待都是自欺欺人;与其靠别人帮忙,不如靠我们自己。
另外,姑且不说我们这趟任务能否完成,就说你这个摄影大师的身分,还有我这个小记者的工作,这可都是活在众目睽睽底下的营生,如果我们就这么被送回国去,以后是不是就此隐姓埋名,去住在终南山上遗世独居?
如果不能釜底抽薪的将这件事给彻底解决,只怕我们的下半辈子都没法好好的活下去。你能否接受这样的生活我不知道,但是若要我离开记者这个工作岗位,那还不如干脆让我死在阿尔卑斯山上。”宋景岚已经把未来可能发生的状况,清清楚楚的说给夏商周听。
夏商周听着宋景岚这么说出她的想法,也是感到心有戚戚焉,更何况他身为一个男人,就这么束手无策的待在这间屋子里,坐视自己心仪的对象下落不明,比起当不当摄影师这件事,这件事更让他觉得窝囊至极。
但是关于这件事,他得想得比宋景岚还要透彻,必竟当时是尤恬恬亲自将宋景岚交给自己来照顾,倘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将来要怎么去面对尤恬恬。
尤其这些日子以来,夏商周已经大致了解了宋景岚的个性,他知道这些当记者都是拼命三郎,遇到什么问题,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拼命再说,从来都不在乎后果会是什么。
无论如何,夏商周至少年长宋景岚十多岁,不论是见过的世面或是受过的教训,总是比宋景岚要多上许多,就算现在自己跟她有着一样的心思,也得从旁帮她踩踩煞车,千万别让她把油门踩得过猛。
“就算真如妳所说,那又如何?关键是妳知道怎么做吗?别的不说,就说这栋大使馆,它的铜墙铁壁可不仅仅是用来对付外头的人,同时也把我们牢牢的拴在里面,难道妳有办法偷溜出去?
再说了,就算我们能够如愿离开大使馆,下一步能上哪去?妳知道上哪去找我们想找的那只老虎吗?这里可是伯尔尼,不是天河市,不是我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夏商周先向宋景岚泼了一盆冷水,他倒不是想泄宋景岚的气,而是希望宋景岚把问题反复多想几次。
“怎么去找我们想找的老虎,我已经有了打算,至于怎么离开这里,不知道夏老师有没有好主意?”宋景岚反问着夏商周。
“我有没有好主意?我压根就没想过这么干,哪来的什么好主意?如果妳要问我的想法,我的建议就是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如果偷偷摸摸的瞒着大使馆的人溜走,只怕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夏商周把球又踢回给宋景岚。
“没错,夏老师跟我想的一模一样,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做法,没想到夏老师居然这么轻松的信手捻来。”宋景岚马上给夏商周带了一顶高帽子。
“就算大使馆的人同意我们离开,接下来呢?接下来我们上哪去找那只老虎?”夏商周仍是担心着这最困难的一步。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演起来才逼真。”宋景岚自信满满的说着。
“演?这又是什么意思?”夏商周疑惑的问着。他看着宋景岚慧黠的眼神,心里头有点担忧,又有点松了一口气。
夏商周之所以担忧,是因为不知道宋景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意外,尤其听她说到什么演起来才逼真的话,彷佛自己接下来就会像是个提线木偶,只能任由她来摆弄自己。
之所以松了一口气,是因为宋景岚的眼神透露出无比的自信,彷佛她的提线木偶里不仅仅是自己一个,还包括他们想找的那只老虎。
“别担心,不是让你去当影帝,只要本色演出就好了。唯一的关键就是不要压抑自己,千万不要让别人察觉你对所有的事都成竹在胸,该惊讶时就表现出惊讶,该对我大声呼喝时就大声呼喝。
我们演的越自然,大鱼就越容易上钩,如此而已。”宋景岚彷佛手上有着一本又一本的剧本,轻松写意的对夏商周说着。
“既然妳已经有了想法,找老虎的事就交给妳了,我会全力配合妳的;至于怎么离开这座大使馆,我来想办法。”夏商周自告奋勇的说着。
就在宋景岚与夏商周达成一致共识的同时,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这是过去这四天以来,第一次在非用餐时间听到的敲门声,往常都是送餐的阿姨将餐盒放在门口,然后敲三声门提醒他们用餐。
而现在根本不是用餐时间,这也表示外头应该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才会突如其来的敲门通知自己。
夏商周这时将门打开,站在眼前的是大使馆的黎秘书,她是一个态度亲切,笑容可掬的五十岁左右阿姨。
“这是给宋记者的字条,是来自天河市的一位李女士,留下几句话让我们记下来交给宋记者。”黎秘书客气温柔的说着。
“天河市的李女士?打电话给妳?”宋景岚疑惑的问着。
天河市的李女士,这听起来像是自己的母亲,李梅,她原本想象的是父亲宋时选会打这通电话来,没想到居然打来的是自己的母亲。
但是宋景岚疑惑的是自己的母亲怎么会打电话给大使馆的秘书?李梅向来不参与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估计连国际电话都不知道怎么打,此时居然会打电话给大使馆的秘书?
“没错,是天河市的一位李女士,副大使说把这张字条交给妳看,妳就知道了。”黎秘书微笑地说着。
“副大使?怎么现在又牵扯上副大使了?这电话是…。”宋景岚正要继续追问下去,黎秘书彷佛事先就知道宋景岚会有这么一问,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立刻把宋景岚想知道的答案告诉了她。
“电话是副大使接的,纸条是副大使交给我的,说是一位李女士指名要留话给宋记者。”黎秘书一字一字清楚的交代着。
“都是副大使交代的?谢谢妳,我知道了,黎秘书。”宋景岚会心一笑的对黎秘书说着。
“副大使同时还交代了,只要确认了宋记者的豁然开朗,就让我继续交代下一件事。
他让两位准备准备,十分钟后,车子就在楼下等着两位,你们想去哪,只管告诉司机,他会带你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副大使还特别交代,除了车子是防弹的,不会另外派人贴身保护两位,等你们到达了目的地,车子就会直接返回大使馆,接下来两位只能自己照顾自己。”黎秘书回应着宋景岚刚刚的会心一笑,将副大使洞烛机先的交代,一股脑的说给宋景岚听。
“谢谢妳,黎秘书。”宋景岚这时主动上前拥抱着黎秘书,对她表达最真挚的感谢。
看着黎秘书转身离去的背影,宋景岚关上了门,倚在门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妳们这…,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夏商周看着宋景岚与黎秘书那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一脸疑惑的问着宋景岚。
宋景岚并非立刻回复夏商周的疑问,而是赶紧打开那张字条,看着上面写着什么。
“哪有什么是不能让你知道的,我们刚刚讲的每一句话,不都是在夏老师的面前说的?”宋景岚看完了那张字条,开心地转交夏商周看。
夏商周半信半疑地接过字条一看,只见上面同样没头没脑的写着几个字。
“LL,相信自己,就像我们相信妳一样。”
这句话简直让夏商周搞得一头雾水,现在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就在几分钟之前,自己跟宋景岚才胸有成竹的约定好下一步的行动,一切好似都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怎么才这一转眼,自己就突然成了局外人了。
“这…,这又是什么意思?这几句话到底是那个天河市的李女士跟妳说的,还是副大使透过这张纸条对妳说的?”夏商周一脸疑惑的问着。
“上车再说吧,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宋景岚仍是不直接回复夏商周,而是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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