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范丽莉忽然发出一声长叹:“我真挺羡慕你们俩的,可以有那么多想法,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发展空间不可限量。
而我呢?上面已经是玻璃天花板,做什么、怎么做,都被外企那一套给限制的死死了。”
周海洋苦笑着说道:“你这外企金领,羡慕我这走投无路的,我说你有点儿矫情不过分吧?”
“不是矫情,是真心话,我现在挺苦闷的。刘岩刚才说黄金十年,我认同今后是华夏的黄金十年。但对于外企恐怕未必,我感觉外企在华夏的黄金期迟早会结束的。”
刘岩并没在意范丽莉的话,他满脑子想的是周海洋刚才说的那番话……
他直勾勾盯着周海洋问道:“关键是你这网站怎么挣钱?盈利模式是什么?”
周海洋挠了挠头:“现在还没想出来,不过我相信,只要大家觉得这个网站有用、对他们有价值,应该会乐意掏点儿钱吧。”
刘岩接着问道:“你想过了吗?做这样的网站要花多少钱?包括建网站和运营。”
“具体还没仔细算,应该不会太多吧。裴晓虹有个说法让我挺动心的,她说做网站的好处是可以一步步来,有多少钱干多少事,门槛儿不太高。”
“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钱多,干的事也多,甚至可以一步到位。
没错,在你进场的时候,希望门槛儿越低越好。
可是等你进去之后,就会希望有个高门槛儿把后来者挡在外面。
海洋,你估计大概需要多少?这钱我来出!”
范丽莉笑着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刘岩你所谓的搞互联网,就是你出钱、让海洋出力呀。”
她转而接着对周海洋说:“不过,刘岩的这提议我觉得可行,你不凡可以考虑。多一些资金,肯定有助于把网站做得更好,把门槛抬高。
他这几年在股市和邮市上赚了不少钱。
去年香港回归之前,他把十七年前不到三百元买的五十版猴票全部出手,一转手就赚了好几百万。”
范丽莉接着转向刘岩:“邮市我可以理解,因为华夏和国际邮市正在接轨。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股市熊成这样,很多人都赔得跳楼,你怎么居然还能赚钱?”
“两个字,跟庄!”刘岩在一旁得意地炫耀说道:“诀窍就是跟定庄家不松口,让他洗不掉、震不出。”
范丽莉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真的不是靠打听内部消息?”
刘岩把嘴一撇:“那些消息都是骗你赔钱的,我只靠数据。
只要你仔细留意,就会发现,所有行为都会在数据上留下印记。
庄家那么大的资金,一定要经过长期布局,怎么可能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我自己编程序统计分析各种量化指标,论资金量自然比不上那些大机构,但论专业的技术手段,我绝对不会比他们差。”
半天没出声的周海洋清咳了一下嗓子,很郑重地说道:“关于这方面,我本来有些想法,正好刘岩提出来了,今天我就借这个机会跟你们谈一下。
你们俩目前的实力都比我强很多,只可能是我需要你们帮忙。所以,这话由我来说最合适。
我相信你们是真心实意的,都是出于咱们之间多年的信任与交情。
但正因为如此,我希望今后在任何情况下,咱们仨之间,都不要掺和金钱和利益的关系。
并非我不近人情,恰恰是为了咱们这份来之不易宝贵的情谊,我才希望咱们之间的关系,能一直保持纯粹,不掺杂任何利益成分。
你们要是也同意,咱们今天就把这条原则明确下来。”
周海洋的话刚落音,范丽莉立刻举手:“我赞同!”
刘岩有些不以为然:“咱们仨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这样反而显得见外了吧。”
周海洋接着说道:“你要真想帮我,就多给我点儿精神上的支持,多给我出出主意,哪怕时不常损我几句,没准儿都能让我清醒清醒,茅塞顿开。”
刘岩问道:“那我问你,你的启动资金从哪儿来?门槛儿再低,总也是个坎儿吧。”
“资金这一关,我必须自己过。要是连钱都弄不到手,我周海洋干脆别创业了。”周海洋是咬着牙说的这句话。
与其说是对刘岩的回答,毋宁说是对他自己的发誓。
……
见时间已晚、聊得也差不多了,周海洋便站起身准备告辞。
范丽莉见状,连忙挽留道:“明早再走吧,何必又黑又冷的到街上打车?”
周海洋不想在此妨碍他俩,便推托说:“裴晓虹在家等着我呢。”
范丽莉一脸写满了惊讶:“那你怎么不带她一起来?把她一个人留在家多不好,好像是我们有意排斥她似的。”
周海洋连忙说道:“没事儿,她肯定不会那么想的。”
刘岩原本想像男主人似的和范丽莉一同送周海洋到门口,只见范丽莉扭过头板起脸盯着他。
他刚准备张嘴恳求,范丽莉已经把话说得绝无回旋余地了:“海洋如果留下,你就留下陪他。既然海洋坚持要走,那你也走吧。”
已经走到门外的周海洋,被眼前这情形搞得既愕然又尴尬。
刘岩讪讪地冲着他招呼道:“等我拿上衣服,我送你下去。”
两人走到江滨花园西侧的街上,刘岩帮周海洋拦了辆出租车。
周海洋上车前对刘岩说:“你上去吧,她肯定会让你进去的。”
“没戏!我还是老老实实回自己家吧,反正就在同一个院子里。”刘岩苦笑一下又叹道:“还是爹妈最亲,永远不会不让我进门。”
周海洋再一次不解的问道:“你们俩究竟怎么了?闹别扭?冷战?”
刘岩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只见他大手一挥,静夜里传来两个字:“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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