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你可知罪?”刑罚堂主两眉飘飘,须发皆白,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此时他凤眼狭长,微微瞥看云清,嘴中细言慢语地询问云清。
“清,不知何罪之有?”云清抬首并没有作礼。
“哼,作为刑罚长老,你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如若你坦言诚告,或许还能网开一面。”
那刑罚堂主冷哼一声,睁开眼逼视云清。
“先不说清本就不是道宗弟子,遑论知法一言,再说清行直坐端,更是妄言犯法一词。”
云清不卑不亢,挺直了腰板与刑罚堂主对视。
听到云清所言,那刑罚堂主捋了捋长须道:“小辈真是口齿伶俐,既然成为刑罚长老,行刑罚于弟子是职,熟记道宗刑法是责,不履行职责,作为刑罚堂主我有权剥夺你刑罚长老一职!”
云清闻言只是冷笑,他知道这刑罚堂主不过装腔作势,虽然身后站的可能有研学派的长老。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权利剥夺云清的刑罚长老一职位,毕竟所有长老的去留调动,都要经过长老会议。
云清对与这一点可是早就有所了解。
看着云清冷淡的面容,刑罚堂主也是话锋一转道。
“不过,你作为新晋长老,职责不明也有本堂主的一份责任,如果你肯承认自己确实窝藏外来人员,主动自首,可以保留你刑罚长老的职位,并从轻处罚。”
刑罚堂老循循善诱,想让云清主动担下罪责。
“清不知堂主所言何事,清自认为所做之事并一项有害道宗,或许其中有些误会?”
云清皱眉,听这刑罚堂主的意思,他们对于云清私藏外来者的行为已经十拿九稳了。
“哼,带上来!”
刑罚堂主高声道。
声音落下后,两个青紫衣服的弟子押着一对男女,进入了堂内。
正是陈非虎与陈小蝶兄妹二人!
陈小蝶只是头发有些凌乱,而陈非虎伤脚上的夹板还没绑紧,明显还没经过很好的治疗就被抓了起来。
见此云清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肯定是陈之在搞鬼了。
“这两人你可见过?”刑罚堂主负手而立,看着云清皱紧了眉头,冷冷笑道。
“见过。”
云清并没有反驳,他知道既然这么快就来抓他了,那么说明他们手里一定有确切的证据。
“既然见过,为什么不报备!作为刑罚堂长老,你可知道,窝藏外来者与其同罪!知而不报者与其同罪!”
刑罚堂主言辞激烈,就差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了。
听着刑罚堂主愤怒的言语,陈非虎与陈小蝶二人身体瑟瑟发抖,不敢起身去看他的神色。
闻言云清却笑了。
“你笑什么?”刑罚堂主看到云清的笑容,不禁怒斥道。
只见云清悠悠开口道:“不知。”
“不知道道宗的刑罚难道是种骄傲的事情吗?”刑罚堂主气极反笑道。
“云清听令!作为刑罚长老,包容放纵有害于道宗的犯法行为,至此,我代表刑罚堂剥夺云清刑罚长老一职,并打入黑牢听候发落!”
听到这话,云清笑的更厉害了,只见他缓缓开口道。
“我的职责从来不是掌管刑罚职责,而是惩罚一切阻碍诡尸研究发展的道宗子弟及长老。”
长老一词被云清的咬的很重,还没等刑罚堂主说话,云清收起笑容冷言道。
其实巨尺当初已经跟他说的很明了了,现在他的职位,除却掌门以及黄符派大长老之外,没人高他一头,哪怕是刑罚堂主也不行。
“真是反了天了!作为刑罚长老居然罔顾道宗刑罚。来人,给我拿下他!”刑罚堂主怒吼道。
听到刑罚堂主的喊声,十数个道宗弟子穿着青紫色的衣服一拥而进,手里拿着各式武器,将云清团团包围。
云清见状也是剑眉倒竖高声喊道:“我看谁敢!”。
手中银光一闪,一根银枪立在身旁,一下便击碎了脚下的大理石板。
手掌一翻,一个带着金粉的红木令牌出现在掌心,环视四周。
“作为诡尸研究的刑罚长老,我有权利阻止一切影响研究进展的事情,巨尺特许,先斩后奏!”
听到云清的话,那些刑罚弟子看了看刑罚堂主,然后面面相觑,旋即都后退了一步。
看到自己的弟子齐齐后退,刑罚堂主更为愤怒,只听他怒喝道:“云清违反道宗刑法,已经剥夺道宗长老身份!给我拿下他!”
听到这话,这些道宗弟子又朝云清逼近了一步。
云清冷笑道:“长老职位的去留及调动都要经过长老会议,你一个小小刑罚堂主就能决定我长老的身份!”
此话一出,那些弟子顿时又是进退两难,犹豫不决起来。
就在这时,有两个声音从刑罚堂外响起,是研学派大长老。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大阵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堂外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那些弟子纷纷为其让路,而云清看到他的模样也是心头一沉。
原因无他,此人正是黄符派大长老,如今的道宗的话事人。
黄坚!
“见过黄长老。”
刑罚堂主见到黄坚,赶忙作揖行礼。
“见过黄长老!”道宗弟子也是纷纷躬身行礼。
“免礼免礼,邢长老别来无恙啊?”黄坚敲了敲手中的龙头拐杖,黄坚虽然年迈瘦削,但依然站的笔直,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托黄长老的福,身子骨算得上硬朗。”邢长老起身笑道。
云清见二人熟稔模样,心不禁一沉再沉,黄符派本就想阻止研学派的诡尸研究,这下可让他们找到一个好理由。
黄坚扫了一眼云清,装作不在意地询问邢长老。
“邢长老今天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啊?”
邢长老听到这话,指着陈小蝶向黄坚禀告道:“这不是抓住一个偷渡入道宗的外来者,从他们口中我们得知云长老也知晓这件事,但是瞒而不报,我们怀疑他包藏祸心。”
“哦?确有此事吗?”黄坚听到这话,却是扭头问向云清。
“他方才亲口承认了。”邢长老赶忙接话道。
“我哪里晓得你们道宗这么多的规矩,本来我就不是替你们管理道宗的,只是为了研究更顺利巨尺才为我安了一个长老的身份。”云清面无表情地说道。
“难不成道宗已经如此无能了?查不出明细,就像拿我一个外人顶罪么?”
云清的讽刺异常刺耳。
“你既然有刑罚长老的职位,就要履行刑罚长老的责任!如果履行不了责任,那就剥夺你长老的身份,鉴于你是重要的研究材料,我们可以对这些罪责既往不咎。”
邢长老的话非常不好听,甚至没把云清当做一个人,只是当成一份研究材料罢了。
黄坚听到这话却摆手道:“我认为此事不妥。”
听到这话,邢长老的眉头却紧紧皱起,他没想到黄坚居然会拒绝他的提议。
毕竟这是一个对两方都有利的事情,剥夺云清的长老身份,黄符派也能更好地阻碍研学派的研究,从而获得更大的利益。
“云清长老的职责本就不是刑罚道宗,而是惩罚一切阻碍研究的道宗弟子。更何况云清长老甚至不知晓道宗刑法,所以我认为云长老无罪。”黄坚淡淡笑道。
听到这话云清却警惕起来,不知道黄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是...”邢长老话还没讲完,就被黄坚打断了。
“没有可是,邢长老,想必你也知道捉拿云清这个理由实在太过牵强,所以你找人把我引到这里,实际上是想用我的手来治理云长老,不知道我说的对,亦或是不对。”
黄坚的笑容很冷,他果然不是恰巧经过刑罚堂的,而是被邢长老引过来的。
“邢某不敢。”听到这话,邢长老赶忙低首作揖。
“你怎么不敢?你是不敢勾结李之?还是不敢利用黄某?”
黄坚的笑容更冷,听到这话,邢长老的后背已经被汗浸透了,这个道宗里如今已经布满了黄坚的眼线。
“在其位,谋其职。黄某如今执掌道宗,自然要做符合道宗利益的事情,研黄二派之争我早就不插手了,希望你们能把进入道宗立得誓言记在心里,而不是利用自己的权责给自己谋私利!”
黄坚义正词严地训斥邢长老。
“黄长老教训的是!”邢长老头埋的更低了,他心中泛起一阵苦涩,没想到这黄坚的能量如此之大,而且已经不在乎研黄之争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到黄坚的话,云清心中却有些惊异。
“没想到这黄符派大长老的格局居然如此之大,怪不得巨尺会把道宗的管理权交给他。”
“回去告诉李之,我不愿意再看到同样的事发生。”黄坚没有看云清,而是慢悠悠地离开了刑罚堂,只留下这一句话。
“谨遵!”邢长老俯身再拜,复杂的看了看云清,旋即行揖作礼。
“抱歉云长老,是我不明是非,请谅解。”
听到邢长老的话,那些个道宗弟子也是纷纷收起了武器,靠墙站立,留出可以通行的通道。
看着嘴脸变得极快的邢长老,云清也没有拂了他的面子二十呵呵笑道。
“误会一场,邢长老也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之事。”
云清绝口不提李之的事情,仿佛自己不知道一样。
听到这话,邢长老也是捋一捋白须笑道:“云长老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就成了刑罚长老,老夫作为刑罚堂主,还没送上贺喜之礼,还望云长老万要收下。”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怒发冲冠步步紧逼,如今却是和眉善目,还要送云清礼物。
只见邢长老一反手,一颗火红的珠子出现在掌心。
“此珠名避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绝火符的袭击。”
那珠子红盈盈的,其中仿佛有无尽的火焰。
“清受之有愧。”
虽然云清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废话,不要白不要。
看到云清不要面皮的模样,邢长老嘴角不禁抽了抽,不过还是把避火珠递了过去。
“若堂主没甚子事,那云清就先回去了,孙长老那边说不定还需要我的帮助。”
得了礼物,云清好似生怕他反悔,拱拱手找个借口就要离去。
“那我送送云长老,请。”邢长老也是能屈能伸,含笑而立,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不必麻烦邢长老了,云清这就离开了。”说罢他便快步离开了,看也没看陈非虎兄妹一眼。
不是云清不想救,而是没能力救,他现在直言要放掉陈非虎兄妹二人,那不就是相当于变相承认与其有所勾结。
待到云清走后,邢长老冷冷地看着他们兄妹二人。
“将他们二人打入黑牢,暂候发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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