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住院的第三天,总算可以自己下床了。
她实在忍受不了,连去卫生间都得需要霍景枭抱着去。
每次都能把她羞的想死!
今天她趁着霍景枭接电话的间隙,自己爬下床进了洗手间。
沈念立在洗手池前,抬眸扫了眼镜子。
镜子里的她,脸色惨白,唇瓣毫无血色,平时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此刻暗淡无光。
生病果然折磨人,她正感叹自己过于憔悴,门外传来霍景枭的声音。
“念念,你在里面吗?”
沈念赶紧洗完手,唰的一下拉开门。
霍景枭双手插兜的立在门外,俊脸上就差写着不满两个字,“怎么不等我帮你?”
一提起这个,沈念就脸烫的慌,她软声说:“医生说我可以下床了。”
她朝霍景枭伸出手,转移话题:“小阿辞怎么没来看我?”
听到小阿辞三个字,霍景枭的脸色更难看了。
沈念想起今早邱淑珍说,霍景枭把小不点狠狠的揍了一顿。
一想到小家伙挨揍,沈念有些心疼。
这次受伤,也不能全怪小家伙。
“他才三岁多,你跟他计较什么?幼不幼稚?”
沈念上前两步,霍景枭立刻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长长的叹了一声气。
这两天,沈念明显感觉到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晚上睡觉也是蹙眉冷脸的模样,她翻个身他都能惊醒。
“要不你去眯会儿,昨晚看你都没睡好。”沈念把头靠在他的肩窝里说。
霍景枭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怕弄疼她一样。
“不用,我不困。”话毕,他突然捏住沈念的下巴,低头凑近。
眼看就要吻上去。
沈念偏头躲开。
霍景枭的眸色暗了暗,显然很不满她躲避的动作。
沈念也不是不给亲,只是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我恢复记忆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她问。
邱淑珍和秦悠,还有张伯,他们听说沈念恢复记忆了,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只有霍景枭,他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平静。
霍景枭一本正经的说:“想不起来也无所谓,反正你只能是我的。”
沈念顿时无语。
原来他一直这么想。
亏自己之前还带着愧疚感,觉着要是一辈子记不起来,对霍景枭不公平。
霍景枭低声问:“现在可以亲了吗?”
沈念还没来得及点头,他的俊脸突然在眼前放大。
唇瓣相贴的那一刻,一股电流爬过沈念的背脊,她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温软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
“唰——!”病房突然被拉开。
沈念一个激灵,猛地推开霍景枭。
霍景枭凌厉的视线扫向病房门口,秦悠搓搓手臂,求生欲极强的说:“我刚刚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说着转身就要走,沈念急声喊:“等等!”
她的小脸严肃。
自家闺蜜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是压在她心里的一块石头。
沈念仰头看向霍景枭,“我想单独跟她聊聊。”
霍景枭淡淡的瞥了秦悠。
秦悠明显感觉到了那眼神的杀气,她忍不住怀疑霍景枭要派人把她扔下楼。
可最终,霍景枭什么也没说,沉着脸退出了病房。
……
秦悠放松的瘫坐在病床上,朝沈念伸出手,“来,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沈念没好气的拍开她,“你还是不肯说?”
秦悠沉默了,表情变得严肃。
沈念暗自掐了把手心,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她必须要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两人僵持着,半响后,秦悠长叹一声气,“其实你也猜到了吧?”
沈念小幅度的点点头,在秦悠身边坐下。
除了宋宁那个混蛋,还有谁能干出这混账事?
沈念就等秦悠开口,然后她好找宋宁算账。
结果秦悠轻飘飘的说:“孩子确实是裴渊的,是意外,他估计都不记得和我上床了。”
沈念就像被人点穴了一样,一动不动。
直到秦悠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她才回神。
“秦美人,你到底是喜欢裴渊,还是喜欢宋宁?!”沈念不敢置信的问。
秦悠揽着她的肩膀,无奈的说:“我也很混乱,但可以确定的是,我和宋宁不会有以后了。”
“你会帮我保守秘密吧?”秦悠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沈念认真的点点头,结果用力过猛,一阵眩晕感爬上额头。
把秦悠吓了一跳,赶忙扶着她躺下,“我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你现在好好养伤我就谢天谢地了。”
沈念睨她一眼,戏精上身般的说:“退下吧,传唤小霍。”
秦悠噗嗤一声笑出来,“行,让你老公伺候你。”
她边说边走向病房门口,手刚握上门把手,还没用劲,门突然自己打开了。
门口站着两个男人身高腿长的男人,俊脸阴沉,气场强大,秦悠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沈念好奇的探出头:“谁呀?”
时蔚和时百天同步进门。
两人都臭着脸,无视秦悠,大步流星的走到病床前。
时百天率先开口:“这病房也太小了吧!都没下脚的地,又闷又旧。”
沈念:“……”
这是霍氏医院最好的VIP病房,光是她睡的这间就有500多平,再加上外边的客厅,以及这层楼只为她服务的餐厅等等。
全云城恐怕找不出第二家这么奢华的病房了,沈念不经怀疑,时百天是不是眼瞎了。
没想到时蔚也若有所思的说:“确实有点闷,不如转院吧。”
沈念赶忙拒绝:“不用,我在这里挺好的。”
她今天才转到霍氏医院,不想再折腾了。
而且这俩人一进来就对病房挑三拣四。
万一要是被霍景枭知道了,肯定又要闹上一番。
沈念加重了语气说:“我不转院,打住,不要再说这个事了。”
时蔚握紧拳头,他在M国给沈念挑好了私人疗养院。
只要沈念点头,他立马安排私人飞机送她过去。
可沈念的性子和温柳一样,又倔又固执。
时蔚知道再劝也没用,失落的坐在沙发上。
时百天就不一样了,他大声嚷嚷:“小念妹妹,你还是跟我们走吧,先不提这个垃圾病房了,就说说姓霍的。”
时百天一屁股坐在病床上,“他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商人,根本不会照顾你!”
“我刚刚可看见了,他把你的杯子打碎了,捡碎片的时候,又划伤了手,你说说,我和爸怎么放心把你交给这种生活技能为零的傻子?!”
时百天的小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一通数落,时蔚几次朝他使眼色,他都视而不见。
秦悠在看见霍景枭时,脚底抹油的溜了,她觉得接下来的场面一定很血腥,她和肚子里的宝宝都看不了。
沈念也看到了立在门口的霍景枭,她瞥了眼他的手。
修长的右手食指上还真贴着创可贴。
沈念心中一软,朝霍景枭张开手臂,想抱抱他。
结果才张到一半,时百天捏住她的肩膀,得意扬扬的说:“你也发现他就是个蠢货了吧?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想离婚,我和爸一定支持到底,霍氏的法务算个什么东西!爸动动嘴皮子就能搞定的事。”
“咳咳咳……”时蔚端起纸杯喝了一口水,“我搞不定,再说了,你一天天教你妹妹什么玩意?!结婚了就要好好过日子,珍惜这段感情。”
时百天蹙眉:“爸,你在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
话还没说完,时百天突然感觉到有阴影笼罩着他,背脊爬上一股凉意,他僵硬的回头。
霍景枭俊脸如寒霜,一字一顿的质问:“冷血无情?傻子?蠢货?”
时百天人都麻了。
他握紧沈念的肩膀,飞快的说:“救哥一命!!”
沈念笑着摇摇头:“无能为力了,你多保重。”
话落,霍景枭拎起时百天的衣领,拉着人就往病房外走,时百天还想反抗,被霍景枭狠狠摁住腰,强制的拖出病房。
时百天心里拔凉拔凉的,该死!姓霍的力气太大了!他竟然无法挣脱。
“咔嚓”一声,病房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沈念和时蔚。
时蔚的视线一直往沈念的后脑勺处瞟。
沈念察觉,笑着说:“现在不怎么疼了。”
时蔚眸子里闪过一抹疼惜,他放下水杯,认真的问:“小念,你就非他不可吗?”
这次的事,时蔚对霍景枭更不满意了,可自家女儿好像没有一点换人的想法。
不管如何,还是先试探一下,说不定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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