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公平之说,有的人屁事不干却高高在上,有的人累死累活一辈子却只能像一只蝼蚁一样苟延残喘。

    与其哭着过,不如笑着活,这就是陈苦的人生真谛!

    四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如何去讨好别人。

    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帮干妈手下的小姐拉客。

    八岁的时候手下就已经有了十多个专职小姐。

    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将各种花式动作彻底玩透。

    二十五岁的他,已经彻底成了一个上至八十、下至十八老少通杀的杀手!

    陈苦的帅有些特别,以前的他笑起来清晰可见的两个酒窝,单眼皮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很多人都说他是色眼,可是很多人也喜欢脸上常常挂着邪邪笑意的陈苦。

    可是从十五岁之后,很少有人见陈苦再笑过。除了他亲近的人之外,很少有人见他笑过,招牌式的笑容也还上了一副面无表情的面孔。不过别人又给了他另一个称呼,陈酷。

    别人会得意的向别人吹嘘自己的艳遇,可他睡过的女人有很多自己都不知道名字。

    有人会吹嘘自己的床上功夫有如何如何厉害,陈苦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有了一夜一次郎的称号了!

    虽然陈苦的家势并不是很好,可是他家人的地位在荣城是不可撼动的!

    大妈的手下有三百多个只坐台不出台的小姐,同时也有两间海城最大的夜总会的股份。

    而二妈的手下有二百多个只出台不坐台的小姐,同时也有一间海城装修最豪华的桑拿浴池。

    有人曾经开玩笑的说,如果他们两个人收山不干了,那么海城会多出很多强x案件。

    陈苦过够了这种浮夸的生活,想要过一些平常人该过的日子。简单的谈谈恋爱,和好友谈谈心,并不是想装清高,只是觉着无趣。

    小时候自己常常问两个妈自己是谁生的,可是两人却说:忘了!

    自己也就不再追问,可是现在两个人却说出了自己是谁生的,让他觉的这一切有些荒谬,就像无聊的泡沫剧里边的情节一样。

    大妈看着听完她们的讲述在那里发愣的陈苦,着急的拿出手帕擦着自己额头的汗水,说“陈苦啊,你冷静一点,别激动!”

    “陈苦,先喝口水!”二妈也赶紧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不是,你两先等一下,都坐下。我问,你们答!”陈苦伸手止住了两个人的动作。

    两个人也听话的坐了下去,他们有今天的一切,很大一部份都归功陈苦。他在八岁的时候就帮他们调教小姐,并告诉他们应该如何去把握人的心理。也因为这个她们对陈苦更加疼爱,而且百依百顺。

    “你是说,当年生我的女人把我扔给了你们?”陈苦瞪着眼睛看看大妈,又看看二妈问道。

    “是啊,刚吃完年夜饭没多久,你妈就抱你来我们家了。”大妈肯定的说道。

    “嗯嗯,是的,你妈抱你来的时候你的身上都还没有清干净,她身上也满是血,托我们两个人好好照顾你,可是不让我们告诉你的身世!”二妈也激动的接嘴说道。

    陈苦听完想了一会,鄙夷的看着两个人,说“这么说你们认识生我的女人?”

    听到这个问题,大妈和二妈竟然忍不住的伤心起来,大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你妈是个好人,当年我们刚入这行什么都不懂,经常被其她姐妹欺负,都是你妈帮我们来解决和说好话!”

    “嗯,你妈真是个好人呢,而且啊你妈还多才多艺,能弹会唱,还会写诗画画,她也不和我们似的,只能靠身子来赚钱。她是靠自己的本事赚钱,卖艺不卖身的!当年多少年轻公子看中你妈要娶你她回家,她都没答应!”二妈说的时候脸上还是一脸的敬佩。

    “直到那个该死的男人的出现,你妈这辈子就毁了。他会说好听的话,会逗女孩子开心,而且还会念一些奇怪的诗和唱一些感人的歌!你妈就上了他的当了,可是从她怀了你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嗯,当时那个年代虽然有很多做小姐的,但是未婚先孕还是个大事。一些管事的都要你妈把孩子打了。你妈不肯,就偷偷的跑了。直到你出生之后我们才又见到她!”

    “嗯,都是那个坏男人若的祸!”

    “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当然咱家陈苦例外!”

    “停!”陈苦大声叫了一声,才把两个情绪激动的女人吼住。

    “那后来她去哪了?”陈苦冷静的看着两个人。

    “后来……后来她死了!”大妈吱吱唔唔地说道。

    “死了!”陈苦惊讶的看着他们。

    “嗯,车祸,我们也是后来看报纸才知道的!”二妈伤心的说道。

    陈苦听完愣了一会,自己觉着有些不可思议,他并没有恨生自己的女人,他只恨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不想再继续说些什么,或者再问些什么,站起身来就缓缓的出门,站在门口侧着脸轻声说“大妈,二妈,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妈!”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门,留下了在屋里被他一句话感动的直掉眼泪的两个妈。

    从办公室里边一出来,场子里边的小姐看着眉头紧锁的陈苦就觉出了不对,平常他只是面无表情,而今天他却紧锁着眉头,一个个的都走上来安慰着他。

    “陈苦,怎么了,上火啊,要不要姐姐帮帮你?”

    “陈苦要真是那样,我们这里这么多姐妹随便你挑嘛!”

    “陈苦找也不能找你们这样的,也是找我这个高中生啊!”

    陈苦三步并做两步的从场子里边走了出来,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溜达着。

    不知不觉中,陈苦走进了花街有名的跌打医生和算命先生的铺子里。

    看着正在那里忙活着摆弄自己手里三个铜钱的老板,陈苦面无表情地叫道:“二爸!”

    二爸停止耍弄手里的那三个铜钱,皱眉看着陈苦,说:“怎么,她俩和你说了?”

    “嗯!”陈苦掏出烟来扔给他一根。

    二妈的家法很严,平常不让他抽烟也不让他喝酒,更别说玩女人了,全荣市都有她的眼线。

    可是和陈苦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会抽上一两根,而二妈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二妈虽然是老bao,可是那皮肤保养的和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似的,更别说那惹火的身材了,他经常想不明白二妈为什么会看上二爸这个神棍。

    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他给二妈下了什么法术。

    “陈苦啊,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必要耿耿于怀,男人嘛,就应该天塌下来用肩扛着!”二爸看着他细心的劝说着。

    “谁愿意当英雄谁扛去!我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只是有些郁闷,我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又多出了个妈呢?”陈苦嘴里边夹着烟,皱着眉头将自己的双手往外一摊,眼睛瞪大的看着二爸,自己到现在还在怀疑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你这话说的,怎么平白无故,先有的你妈才有的你。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愿意就可以当他没发生的,还记得我怎么教你的不?”二爸低下头来看着严肃的看着他。

    “记着,记着,怎么能忘了,您从认识我二妈以来就天天和我嘟嚷那些事,都快二十年了,我能忘了嘛!”陈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陈苦啊,你记着,这人生啊就像那棋局,棋盘是定了的,我们别无选择,可是我们可以选择怎么来下这步棋……你干嘛去啊,我还没说完呢!”

    他的话说了还没一半,陈苦就听不下去了,转身出屋。

    二爸是个无牌中医加职业半仙,在红灯区这种又脏又乱的地方别不乏他这种人。

    可是他也有点真本事,二妈手下的小姐得了病都是他给治的,好像两人就是因为这事一来二去的在一块了。

    陈苦走到了尽头的一个猪肉铺里,平常卖肉的都是在商场里边租块地方,或者在集市里边摆个摊。

    可这间铺子的老板,也就是他的大爸却把肉铺开在了这种地方,其生意岂是惨淡二字可以形容。

    大妈的身材样貌比二妈还要略强一些,而且为人也知书达礼。

    标准的美人,而大爸呢,则是一身彪悍的肌肉,他比二爸来的晚一些,可是也有七八年了,自己愣是没见过他笑的时候是什么样。

    如果二爸是用下了什么绊子才得到的二妈,那大妈为什么跟大爸他就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来了!”大爸看着陈苦进来,用毛巾擦了擦手,给他倒了杯水。

    别人的肉铺里边都是脏的要命,特别是胸前的那条围裙,很是恶心人,可是大爸的铺子却很干净,而且他腰前的围裙也是一尘不染。

    “哎,大爸,你也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了吧!”陈苦坐在椅子上,一只脚也踩在椅子边上,身体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

    大爸听完身休微微一颤,脸上轻笑着说:“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苦听完惊讶的瞅着他,说:“不对,肯定有什么事!”

    “这孩子,能有什么事,竟瞎说!”大爸继续微笑着说道。

    “别骗我了,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你笑的样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陈苦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陈苦的观察力特别敏锐,一般只要是他看中的女人或者客人都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天生就会捉摸人的心理,遇到什么事之后人脸上的表情变化,这些细节他都可以抓到,他常常自吹自擂的说,这都多亏当年二妈让他做老bao的英明神举,才练就了这一身看人的本事。

    “臭小子,我不是想安慰安慰你嘛,废话少说,今天你就要走了,进来再练给我看看!”大爸的脸再次的拉了下来,转身进到了后面的冰库里边。

    转过身之后还长长的嘘了口气。

    别人卖猪肉都是从贩子手里边进回来然后卖,而二爸不同,自己弄了个冰库,说是怕有一天没卖猪肉的了也能吃老本。

    现在是八月天,正是海城最热的时候,两人的身上都穿着短衣短裤,可是两人进冰库谁都没有换厚重的衣服。

    “来,先把它给打碎了再说!”大爸拎着一只冻的像石头一样的猪挂到了天花板的挂构上。

    这只猪生前怕得有三百多斤重,体型比其他的要大的多,一看就是大爸特意给自己准备的。

    这两爸哪都好,就是逼着自己学他们的本事,大爸来的虽然比二爸晚,可他却比二爸还黑。

    陈苦从来没觉着这杀猪和神棍能给他什么帮助,可是碍于这两人的淫威,只好屈服。

    使劲的甩了甩双手之后,陈苦就憋足了一口气。

    这种特别的呼吸方式是大爸教自己的,使劲吸一口气,然后分三次将他们吐出来。会增加自己的爆发力和持久力!

    “砰!砰!砰!”

    拳头飞快的砸在那冰僵的猪肉上,冰碴被他砸的四溅着。

    大爸的要求他打碎并不是要把他们打成肉泥,而是要将这已经冻僵的猪彻底打软。

    开始的时候别说打了,就是站在这冰库里边都难受,可是渐渐的陈苦也就习惯了,而且也喜欢上了这方法。

    自己一直觉着二爸教自己的东西不着边,大爸教自己的东西倒有些实用价值,几年下来,他的拳头在市里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嘘……”

    重新换了气之后,陈苦继续挥拳如雨的砸在那猪肉上面。

    半个小时的攻夫,原本冻僵的猪肉身上已经开始往地上滴起了血汁。

    “不错,不错,把它的骨头再给我剔了!”大爸满意的看着那软趴趴的猪,递给陈苦一把刀。

    与其他猪肉贩子手里的剔骨刀不同,这把刀就是一个薄片,像笔纸刀的刀片一样大小。

    不过是四刃的,四刃都异常的锋利。

    用它只能是夹在手里边,根本没法攥在手里。

    陈苦开始的时候还经常被他割伤手指,不过好处有二爸的创伤药,并没有留下太大的疤痕。

    剔骨的时候陈苦不像打那猪那么废劲了,边熟练的将猪拎下来扔到案板上,边左手翻弄着猪着,右手拿着刀慢慢的剔着骨头。

    “大爸,她俩说我妈很漂亮,那你说我爸为什么要不要她了呢?”

    其实是想问为什么不要他来者,可是想到自己的爸爸可能连自己的面都没有见过,甚至都可能还不知道有自己的存在!

    大爸皱眉说道:“男人抛弃自己的妻儿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说别的,就看你小子你爸也不是个坏人!最起码他的种不错!”

    “哦!”陈苦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和拍电影似的,自己开始幻想起自己的身世会是什么样子。

    他爹有可能是个花花公子,常年混在红灯区这种地方,家人不同意他和母亲来往,边逼着两人断了关系。或者他爹是个王八蛋,专门骗女人钱花的那种。相比起来,他更希望他爹是前着。

    “好了……”几分钟的功夫陈苦就把一头猪身上的肉和骨头分开两堆放在案板上面。

    大爸惊讶的看着他,仔细的检查着那猪肉和骨头,久久才说道:“不错,这刀你拿着吧,留着防身用!”

    “额……算了,这刀我没地放!”陈苦把刀放在桌子上为难的说道,一个四面都是刃的刀放在身上哪地方都觉着不安全。

    “哦,那算了!”大爸把猪肉挂起来后两人就又到了前厅里边。

    陈苦看了看自己的四个亲人,心里边也舒服了许多,躺在大爸的摇椅上,边轻轻的晃动着椅子,边说道:“大爸,我走了你可不能欺负我大妈哦!不然我饶不了你!”

    “嗯!”大爸边喝着茶边轻声应着。

    其实这点陈苦是多担心,这两爸对他两妈比自己孝顺多了,两人挣的钱如数上交,两个人还都没有一点恶习,不抽烟,不喝酒,不嫖女人不赌博。

    陈苦实在怀疑像他们这样的男人来到这世界上是为了啥!

    黄赌毒在红灯区就像是路上的树一样常见,也极少有人会花心思去打理这些事情,因为他们交的税不比那些所谓的大公司大工厂少。

    在红灯区在这种又乱又脏的地方生活了二十五年,陈苦的身上沾杂着各种恶习。不过他却会控制,不会让这些坏习惯去控制他,抽烟喝酒玩女人,赌博打架玩白粉,都玩过,不过他只是玩而已,从来不会让他们左右自己。有很多人都奇怪陈苦的自律能力为什么那么强!

    “二十五年没说话,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郁闷了一天的陈苦,在睡觉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这早不说、晚不说,非得到自己要去西山谈生意了才说,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添堵吗?

    一身灰色的休闲装打扮,随意的站资,拎着一个黑色的背包。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个要去外地谈生意的人,更像是一个准备出门旅行。

    旅行包里面只装了一套衣服,其余的都是二爸给自己的书。

    “陈苦啊,到了那里自己小心点,自己照顾好自己。要是呆够了就回来啊!”

    “陈苦啊,在外面自己注意点,特别是那些女人。本来你那些小妈们要来送你的,我没让。这个是他们给你的红包,我帮你存卡里了,你自己拿好喽!”

    大妈和二妈的态度相当奇怪,让人不得不对此感到怀疑,这又不是陈苦第一次出门谈生意,他们干嘛这么紧张?就算这次的对象是西山市的龙头,也不至于这么反常吧?

    “大妈二妈,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照顾自己的。你们也好好照顾自己,大妈,你少喝点酒,再喝二爸的药也没有了。二妈,你自己也好好照顾自己注意身体,二爸的药自己记着吃。我把冰糖水放在冰箱里边了,吃药的时候加上点就不苦了!”陈苦看着两个妈细心的说道。

    眼睛四处探望着。

    “别找了,那两个混蛋没来,说什么大爷们见不得这种场面,回去我就好好收拾他们!陈苦,这是你大爸和二爸给你的信,你上车再看吧!”二妈边擦着眼泪,边将信放到了他的手里。

    “列车要出发了,没上车的同志抓紧了!”车站上的工作人员好心的告诉大家。

    “妈,你们回去吧,我上车了,自己保重身体!我尽快回来!”说完陈苦就进了车厢里边。

    透过车窗,看着两个妈已经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在站台的另一个方向,两个人影也皱眉看着远去的火车,大爸和二爸站在那里,两个人脸色凝重的一言不发,大爸的嘴里边竟然还叼着一根烟。

    上车之后,陈苦便打开了两个爸爸给他的信。

    就见着每封信上都只写着一个字。

    大爸的信上写着“龙”,他常常告诫陈苦,他是龙的传人,龙游浅水只是为了飞的更高而已!

    二爸的信上写着“黄”,他也常常告诫陈苦,他是炎黄子孙,做人下人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做人上人!

    陈苦从来没觉的自己是人下人,那帮小姐也不是人下人,每个人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在赚饭吃而已。

    “龙黄,龙的传人,炎黄子孙!”陈苦将信装在兜里边喃喃自语着,点了根烟看着窗外的风景。

    外面的景色快速的掠过,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天已经黑了,就像是在看一副黑呼呼的画一样。

    陈苦的车厢是软卧,到了车厢里边的时候发现屋里边有三个人。

    一个正在自己的铺位上熟睡的老人,一个在左边上铺已经睡着的男人,左边下铺的小姑娘正半躺在上面玩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看着陈苦进来,女孩先是一愣,然后轻声说道:“对不起,我爷爷习惯睡在右边。你睡我这边吧!”

    “睡你那边?”陈苦假装惊讶的看着她,倒不是自己故意要占女孩口头上的便宜,主要是她这话给了自己太大的空子。

    女孩和自己一般大,穿着黑色的短裤,腿很修长,皮肤也很白,而且是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披肩的长发烫的是大卷,微微的染了点颜色,乍眼一看,就和那芭比娃娃似的。

    美中不足的是女孩的胸有些小,就像刚刚才长成的苹果一样。

    “不,我是说你睡我这,我睡上铺!”女孩脸颊微红的说道。

    “不用了!”陈苦从里边拿出来了一本书之后就将包放在床铺上,靠在门口看起书来。

    女孩禁不住的在玩电脑的时候偷偷打量着陈苦,陈苦并不是那种绝帅的美男子,不过因为生活和成长环境的原因他的身上有着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懒散却不痞,冷漠却不寒!

    “年轻人,你看的这是什么书啊?”老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好奇的看着陈苦手里边的书。

    这书是二爸给他的,上面的很多东西看上去像是由人工抄写的一样,不过这书的内容却让陈苦感触颇深。

    “道!”陈苦边轻轻的翻着书页,边轻声回答着老人。

    “哦,能不能让我看看?”老人听完感兴趣的说。

    陈苦打量着老人,七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的练功服。

    不管脸的气色还是从老人的气质来看,都不像一个普通的老人应有的。甚至比那些退休干部还要来的有精神!

    “给!”陈苦把书递给老人。

    不知是因为自己知道了身世的原因,陈苦的心里边有些急燥。

    而二爸给自己的书总是会让自己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的冷静下来。

    陈苦这次拿出来的书还刚刚那本道一样,也只写了一个字。

    “禅!”

    老人接过陈苦的道就埋头看了起来,时不时的还微笑着点点头。

    刚想和陈苦说些什么,看到他手里边那本书的时候,又感兴趣的说:“呵呵,看你年纪轻轻的没想到竟然能看进去这种书!佛道之说可不是你这年纪应该研究的。”

    陈苦眼睛没有离开书面,而是缓缓的说:“看书和年纪无关!”

    这些书在二爸刚来的时候就让自己看了,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懂,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每看一次,自己总是会有不同的感悟。

    老人听完先是一愣,而后大笑着说:“对,对,和年纪无关,和年纪无关!读这种书读的不是字,而是心,年经人,你不错,叫什么名字?”

    陈苦吃惊的看着老人,没想到他竟然会认可自己的话,以前有人看自己在看这种书常常说自己装逼,他便客气的答道:“陈苦!”

    “噗嗤……”女孩听到他的名字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况琪,不得无礼,陈苦,不要见怪,我这孙女缺乏管教!”老人皱眉瞪了女孩一眼。

    况琪吐了吐舌头,笑道:“对不起!”

    陈苦并不生气,也不值得生气,本来他以前还不明白为什么两妈会给自己起这么别扭的名字,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才发现,这名起得挺有水准!

    “没关系!”陈苦无所谓的答道。

    “你是去哪啊!”

    “西山!”

    “工作?”

    “嗯!”

    “做哪行的?”

    “娱乐行业。”

    聊到这儿,陈苦就不想再跟这老爷子聊下去了,并不是他不想聊,而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聊,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去谈小姐输送问题的吧?

    陈苦爬到了上铺,侧身就睡了起来。

    老人见陈苦不想聊天,也就不再说话,而是津津有味地看起了书。

    “哎,哎,下车了!”况琪推着陈苦的身体好心地叫着他。

    陈苦睁开眼看看窗外,天已经亮了,火车也停了下来。

    “谢谢!”向况琪示过谢意之后便下床穿着鞋子。

    “年轻人,如果在西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我!”黄老将书递还给陈苦,还带着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

    陈苦犹豫了一会,萍水相逢的人没有必要做这种虚头八脑的事情,不过也不想抹了老人的好意,客客气气地道了谢。

    将书装在书包里边就头也不回的朝着车门走了过去。

    “真臭屁!”况琪看着陈苦的背影忍不住的叫道。

    老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况琪,你不懂,在这个年代,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和别人拉关系套近乎的!还有,西山不是四川,你把你的大小姐脾气收起来。”

    况琪不以为然地说道:“爷爷,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土豹子嘛,至于你这么紧张吗?”

    老人神情凝重地说道:“土豹子,土豹子能杀死你唐爷爷吗?没有降龙伏虎的本事,谁敢在五台山造次?”

    况琪依旧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地说道:“就算他能降龙伏虎那又怎样?他这只孙猴子再能蹦哒,还能跳出您这个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不成?”

    老人无可奈何地说道:“哎,我就应该让你早点出来见见世面,不然的话你也不会……算了,等一会儿见到他们,你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况琪好奇地问道:“他们?谁?是你说的那三个怪物吗?”

    老人神情凝重地说道:“太叔夏侯、仲孙孤头。太叔歹和夏侯歹能出山很正常,这两个老家伙本来就是不甘寂寞的人。可是这仲孙歹竟然也因为陈凤喜踏出了玉龙观,这就不正常了。晋爷手下修野狐禅的人那么多,竟然还要把这三个老怪物请出山。能杀死你唐爷爷的人,果然不是凡夫俗子啊!”

    况琪不屑一顾地说道:“唐爷爷不是输在刀上,是输在傲上。如果唐爷爷能够不那么傲,估计谁也杀不了他。所以这个陈凤喜,肯定是耍了什么心眼才杀了唐爷爷。对于这种人,根本不需要什么太多的准备,直接硬碰硬才是真道理!”

    “话虽如此,但那也要碰得过才行。敢在西山与晋爷打擂台,而且还杀死了唐刀、逼出了三歹,这个陈凤喜也算是奇人一个了。总而言之,咱们这次来是给你唐爷爷出殡送葬的,等事情完了,咱们就离开。”

    “咱们不给唐爷爷报仇吗?”

    “傻丫头,这里是西山,就算要报仇,也轮不到我们出手!”

    “但是我听说君皇仙要来为他报仇啊!”

    “他?他是个疯子,咱们能和他比吗?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个被你唐爷爷称为疯刀的君皇仙,到底有什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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