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部落,炼铁炉旁。
炼铁炉底部开始流出融化的碳渣。
这说明什么?说明炉内的温度很高,铁矿石的杂质被分解。
这一度让王伟兴奋,心想炼铁就这么简单?
然而流出来的碳渣停留在炼铁炉的底部,还没流出炼铁炉外,就开始凝固,造成炉底堵塞。
王伟用木棍去捅,没捅几下就把木棍点燃,木棍放入水中,发出‘嗤嗤’之声,同时冒出白烟。
木棍上的火熄灭后又去捅炉底的碳渣,多用几次就无法使用了,只好再换一根继续。
他现在才知道,炼铁的工具不全,会大大影响炼铁进度。
炼铁缺少最基本的工具,比如铁锤,铁钳,和铁钎。
没有这些工具真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而使用木棍替代简直是困难重重。
他此时不断地感慨着,穿越到原始社会太难了。
想着为了炼铁,他从前两天开始准备,一步步走到现在其中的苦谁知道呢。
大约用去两个多小时,王伟停火。
用木棍掏出炉内剩余的碳渣,在炉内底部露出了火红的铁坯。
也只能炼到这一步了,没有更高的温度可以融化铁坯。
他知道铁坯还不是铁,里面还有很多杂质,需要不断地煅烧和捶打,只能通过这样来制作需要的工具。
有了铁坯,就可以进入下一个环节。
把另一边炼铁坯的炉子烧起来,送风是使用的瓢型风箱。
王伟用着极简的工具把铁坯从铁炉子里小心弄出来,铁坯温度还很高,夹着它的两根木棍瞬间冒出青烟,接着冒出火光燃烧起来。
铁坯掉在地上,他把燃烧的木棍放入装入水的陶罐里,然后又去夹着掉在地上的铁坯,直到把铁坯放入铁坯炉子里。
就这么简单的事情,花去他不少时间。
夏铜牙在用瓢型鼓风机给铁坯炉子送风,浑身是汗,粘在他身上的炭灰直接被汗水冲洗下来。
而王伟和夏火这时正在准备着打铁的石墩子,打铁用的是石锤。
等铁坯炉子的铁坯被完全烧红,王伟又用木棍把铁坯夹出来,放在石墩子上。
指挥着夏火抡起石锤敲打,直到把铁坯温度下降变得坚硬,才把它放回炉子回炉。
等铁坯烧红后,又放入石墩子上捶打。
如此经过多次,王伟、夏铜牙、夏火三人轮番上场。
王伟要制作的第一件工具就是铁锤,他无法在铁锤的中间打出一个洞出来,只能把铁锤的中间捶打得更小一些,方便捆绑木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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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部落里,其中一个房间。
绒嬷嬷这两天已经没有去建墙工地,由于年纪大,在那儿本来送送开水的事也被那四个受伤的人包办了。
这事让她很不满意,她觉得是王伟故意不然她去送开水,这让她感觉在夏部落里白吃白喝。
其实这是绒嬷嬷错怪王伟了,王伟觉得绒嬷嬷年纪大,并不适合在忙碌的工地劳作,碰撞一下都要老人家的老命。王伟建议绒嬷嬷在夏部落里随便干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绒嬷嬷也不想去那个建墙的地方,看到心就堵塞。
她脸色憔悴,眼窝深陷,整个人看上去又老了几岁。
“你说这个小人儿,怎么这么狠心!”
绒嬷嬷自言自语地说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当初你来到我的部落,怎么就没看出你的心这么狠呢?”
她想着自己从小到大、到老,住了那么久的山洞说塌就塌,还说什么下雨造成上方石块松动,我呸!
她看到夏梅和夏花急匆匆向一间小屋跑去,那间小屋住着原来是小小部落的四个女人,现在还住着一个可怜的女人。
他去看过那个女人,惨!可是想到自己的境遇,她觉得自己也很惨。
急匆匆跑过去的夏梅让她想到这个夏部落完全被那个狠心的人掌控,原来那个由夏梅做主的部落已经不复存在。
男人当部落的首领有什么好?有什么好?女人依附于男人,女人又能得到什么?
让她气愤的是根部落的俘虏,在夏部落还没当两天奴隶,现在又变成了夏部落的族人。
这让她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她其实也不愿意去那个工地,就是不想见那群害惨她的人。
可是她又想到自己的族人没有顾及他们首领的感受,他们在一起居然相安无事。甚至她发现自己的族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原来是奴隶的夏部落族人好上了。
天哪,那些人是害惨我们部落的人呀,你怎么这样对我呀?
“啊,鬼,你不是人……有鬼……”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那间小屋里传出来,绒嬷嬷听后也毛骨悚然。
她赶紧走出去,她要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女人究竟怎么样了。
走进小屋,发现一名女人蜷缩在床上,嘴巴大张着,一张苍白的脸孔,满头满脸都是汗珠子。
梅看着是绒嬷嬷到来,向她点点头。
绒嬷嬷也只是点点头,看着那女人问道:
“你怎么样?你做了噩梦吗?”
那女人看她一眼,嘴巴微张:
“啊,鬼,有鬼!”
那女人的表情十分古怪,似乎是看到什么惊恐的东西。
绒嬷嬷脸色苍白,向梅问道:“你认识她吗?”
梅点点头:“她的部落以前挨着我部落。”
那个女人挣扎着爬起来,似乎要站起来跑出去。
绒嬷嬷看着她,一阵心痛,她冲上前去,左右开弓连扇那女人几巴掌。口中喊着:“醒醒,你醒醒……”
那个女人挨了绒嬷嬷几巴掌,顿时清醒过来,
“哇……”
她大声哭出来,似乎在发泄着她的委屈和伤心。
“别怕,有嬷嬷在这儿!”
绒嬷嬷温柔地说着,把那女人搂进怀里。
梅呆呆地看着绒嬷嬷刚才的举动,惊叹于绒嬷嬷的睿智与慈爱。
刚才那个女人的大喊大叫让她无能为力,她完全没有经验来安抚那个女人。
女人抱着绒嬷嬷哭了一会儿,直到她似乎想起什么。
她看着绒嬷嬷,这是个心善的老女人,老女人正用慈祥温柔的目光看着他,让她感觉很安心,她又轻轻靠在绒嬷嬷身上。
那个女人又看着屋内的梅和花,都是好看的人儿。
她突然觉得梅有点熟悉,她的眼泪再次流出来。
“你是巫婆?”
梅上去拉着她的手,说:“是的,我是。”
“你怎么在这里?”
女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梅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想着被人赶出山洞,流落到荒野,如果不是丑石头,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来这里也不久,这是我的部落,现在叫夏部落。以前住的山洞被人强占,我们也是失去了自己的山洞。”
绒嬷嬷听后一惊,她才知道夏部落还有这些事。
那女人说:“我们被那群人赶到你居住的部落,我开始还以为你和你的部落也被他们害了。没想到你们逃了出来,是你救的我吗?”
梅摇摇头:“不是。”
那女人看向绒嬷嬷,“嬷嬷,是你救了我吗?”
绒嬷嬷也摇摇头。
梅说道:“是我的族人,他叫夏大嘴和夏风,还有一个叫草壳子,你不认识他们。”
梅和这个女人其实也只见过两次,每次都是部落之间的交易。
那时的大嘴和长手等成年男人平时都在外面打猎,他们从来没见过面。
那个女人看到了以前的故人,知道现在处在安全的部落里,随后就诉说着她和她部落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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