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就这点不好,巡夜的保安,深夜里,透过窗户看到了我拿着的刀的反光,很有职业操守的闯进我家,然后一伙子人把我送进了医院。
可恨吧,我竟然没有死成。
病房里,公司的人全都来了,他们一起围在我的病床前,深怕我再一次去死。
从去年开始,老安就不怎么骂我了。
可是我知道,他很想骂我。
不过,最终他们还是走掉了。
我没有死的权利。
这就是我,一个煤老板的待遇。
回到家后,我被人重点监控了起来,一个贼眉鼠眼的心理医生,竟然要打开我的心胸?去你奶奶的,打开我心胸的人,只能是我的外科手术大夫,你算老几?
就这样,阳春三月的时候,一个恶客突然上门了。
“听说你想死?”
“把财产给我吧,我替你花钱!”
“又不是什么绝症,现在医学多发达,以后给你做个刘德华的脸!”
“我就算了,我这样的忧郁性帅哥,天底下就一个。”
我惊讶的看着平安想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我的沙发上,吃着我都吃不上的早春西瓜,还一股脑的挖苦我。
我哆嗦着手,在纸上写下“送客”两字,可是平安却一把躲过我的纸笔,看了一眼后,竟然对小张大大咧咧的说,“你们老板说了请客,你看着办,我中午吃点龙虾就行!”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我实在是不能说话,要不非弄死他不可。
“行了,看你那样子,不写字就不能表达自己的情绪了?”平安挖苦完我后说,“我最近惹了一点麻烦,一伙子黑社会上的人,满世界要杀我,我没地方去了,就暂时委屈在你家住住吧!”
我一听这样的好事,心里一高兴,赶紧让石头过来,重新拿起纸笔写到:“外面,弄牌子,写,欢迎平安在我家做客!”
平安看我写的吃力,却一点不在意,对我弄死他的用心良苦一点都不感动。
“你连黑帮老大秋子东都不放在眼里,哪个见鬼的黑社会来你家找我的麻烦?”平安说,“你这样写,只会让人误以为你要给我擦屁股,要保护我,你信不信?”
我愣了一下,竟然无言以对。
哆嗦着手,写了话问他如何才走。
“要不你给我批二百矿工,让我带着用上几天,等打败了那几个黑社会,我再还你?”平安一脸真诚的看着我。
平安有个很特别的本事,那就是不需要我说话,他就能猜出我要表达的意思。
比如:
“听说你这几天总想自杀?”平安毫不在意的问。
“呵呵,呵呵,呵呵!”我懒得写字,不屑的发个声音糊弄他。
“啧啧,可惜啊,要不我惦记你那十个亿的身价呢,你花完了再死呗?”平安在我家客厅的茶几里翻出一盒黄金叶,毫不掩饰,扒开烟盒就点燃了一支。
“呵——”我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一连串的声音,表达了我的强烈不满。
“别不高兴啊,我今天来找你,其实也是为了你好!”平安说,“你这一出事,一年都不露面,我问你,刘胜一家死了,你知道吗?”
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有人说,他们一家是被人害死的!”平安舒坦的吐了一个烟圈。
“呵、呵、呵、呵、呵、呵!”我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
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盖?
我是恨他们,也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夺走了他的一切,但是他的命不还在?他的汽修厂不还在?是他自己想不开而已。
怨我?
“你先别着急啊!”平安突然丢掉了烟头,探出身子,冷冰冰的看着我说,“我又没有说是你害死的,你干嘛着急啊?”
......
狗日的平安,看我的眼神还他妈的挺吓人。
不过,对啊,我又没有害死他们一家,我为啥着急。我不安的看了看平安,很像解释一下那些事的原委,可是他却又突然笑着站了起来。
“听说,当时坑你的那个老冯,叫什么冯听的,也不见了?”平安来回踱步,似乎在打量房间的装修。
“呵呵。”我无所谓的叫唤了一声。确实,物流园被我收购后,我就不怎么在意老冯那个老东西了。
“也许,他万一,是不是,也被人害了呢?”平安停住脚步看着我说,“明面上的刘胜,一家自杀,多好的结局,冯听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他去了哪呢?”
我看着平安,突然赶到了他的话语中,有一股不怀好意的感觉。
我闭上眼睛想了想,刚要写字骂骂他,他却似乎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
“骂我就不必了,你知道的,我卷入了一场麻烦,而麻烦的源头,就是刘胜一家的死。”平安有些颓废的坐在沙发上说,“我简单给你说一点吧,警方在调查刘胜一家死因时,发现刘胜一家在死前一段时间里,出售了汽修厂外的几套门面,有知情人表示,刘胜还给儿子报了汽车美容技修班——其实,你也清楚,刘胜虽然损失了两千万的家底,但是却没有任何债务,他名下的汽修厂甚至把持着盈利状态,再结合他生前的动作,他为什么要死呢?”
我终于意识到,平安今天来找我,绝对不是因为躲一躲这样可笑的理由。
“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叫做高小飞,哦,你见过的,那个胖胖的派出所所长,而我也是因为被他拉下水,对这个案子进行了调查。”平安说,“调查研究表面,最少有三处证据,可以证明刘胜一家是被害死的。”
我突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平安。
人们传刘胜是被害死的,和警方调查出来刘胜是被害死的,绝对不是一个概念。
“你说说看,谁会是害死他们一家的人?”
平安看着我,我看着他。
“呵.......呵.......”我耸了耸肩,对他发出了两个音节。
“别闹了,老胡,你这样的身份和地位,要搞死个人简直太简单了,你胡家发家的班底里,哪个不是流氓?”平安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他说,“其实,我都一开始没有怀疑你,而老冯失踪了后,我才彻底想清楚,你是最好的嫌疑人,也是最好的无辜人员。”
平安见我盯着桌子上的烟发呆,马上又点燃了一颗,显摆了半天后说:“案发前后,你满世界的治病,所以警方这才没有打搅到你,但是,我可是把你当成了嫌疑人,足足查了几个月。”
说到这里,平安笑呵呵的问我:“老胡,你猜,我最后查到了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却给我卖起了关系。
“呵呵呵呵......”我着急了。
“你还记得那年在海南绑架你的人吗?”平安问我,“我猜的要是没有错,搞死你老爹的,还有杨大树的,也是这伙人。”
.......
我继续瞪着他。
“我对案子总喜欢有始有终,虽然绑架案,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当回事了,可是我还是查了查,你发现我又发现了什么?”平安说,“这三个家伙,不知道怎么成为了老冯的助手,你还记得那盒磁带吗?就是那三个家伙搞来的,现在,你想明白了吗?”
难道,是他们搞死了刘胜,又想办法让老冯失踪,目的,是为了嫁祸我?
“想明白了吧,可惜你命大,有能力有本事去杀人报仇,哦,满世界都知道你们的仇恨,你还夺走了人家的物流园,看吧,多好的杀人冬季,可是你却出车祸了。”平安说,“这些都是警察该考虑的事情,我今天来找你,除了躲风头外,还有一件事问你,那就是那三个人,为什么老针对你?难道,是为了你家煤矿下面的那间密室?”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但是一颗豆大的汗珠,却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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