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全说完,嫌咬的口小喝不过瘾,抓住冰袋水又朝着破掉的位置咬掉不少,这下好了,用力一捏,一整袋冰袋水很快送进肚子里。
他没有和白鸽解释太多,不能再耽搁了,一路子可不近呢,塑料袋装的冰袋水,都没原先在人家制冰厂水池子的时候凉了,他得赶紧拿给那些村民喝。
其实院子里有井水,打上来水,往里面一泡,换上几次,也能重新拔凉冰袋水,可那要等上很长时间,他等不及,想尽快的去和那些杨树林子下打牌的村民谈上一谈。
提上冰袋水,顺着河沟走了几十米,张国全一路下到杨树林子里。
离近了,有人认出他来。
“是国全啊,来看打牌呢。”
主动向张国全打招呼的是二蛋爸,扫了一圈,张国全基本上都眼熟,能叫上名字的也有不少,二蛋爸,豁牙子,瘸子,解放,大牙,反正南地,西地的村民都有。
“是的二蛋爸,你们怎么这几天跑这打牌来了?”张国全一边随口问了句,一边抻手往塑料袋里摸,拿出的冰袋水一一分给那些打牌的村民。
有的大人带着孩子,不舍得喝,就给了小孩,幸好张国全买的多,基本上每人都能有一袋。
叫解放的年轻汉子说道:“这不是说准备在这北地建学校嘛,大家伙想着以后这边热闹,就把牌场转移到这了。”
“国全,我今天可没赢钱呢,你这冰袋水等我赢了钱再给你。”
“瘸子叔,不用给,我请大家伙喝的。”
不少村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似的说:“哎呀国全,你不用把庄稼地的事挂在心上,那是大家伙应该做的。”
是国全抓住了大家费尽多少心思都没抓住的人贩子,给村里,给孩子做了一件大好事,再要人家的庄稼地,肯定不合适了。
张国全请大家伙喝冰袋水,一方面确实是出于感激,一方面他有着自己的小目的。
“瘸子叔,解放,那个二蛋爸,你们在这里打牌热不热?”
“不热,凉快着呢。”
“凉快是凉快,可你们老是坐在凉席上,一整天扭着身子,时间长了受不了吧。”
二蛋爸赞同的说道:“那可不,晚上都是婆娘自己动。”
玩笑的话,引得一圈村民大笑出声。
等大家伙笑完了,张国全才说:“那要不,往我那小卖部后面的林子里搬一搬,我还给大家伙用些旧木头做了几张木桌子,板凳也有不少,坐那打牌不累,省的凑着身子难受。”
张国全以为在有板凳桌子的情况下,大家伙肯定乐意过去。
没想到,有几个村民因为有所顾虑给拒绝了。
“国全,不用,你不打牌不知道,大家伙打起来牌吵着呢。”
“是嘞国全,我们在这就行,省得在那吵你。”
说实话,他们在打牌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大呼小叫,因为这,从南地被撵过来的,说东地,北地这边人少,让来这边打。
北地还都是坟地,他们不乐意去,觉得晦气,影响手气,就来到距离东地不远的杨树林子。
张国全哪里会放弃,知道大家伙是在顾虑他,为了打消大家伙的顾虑,只得拿出最后一招。
“我张国全是不怎么爱玩牌,说实话,斗地主都玩不好,对打牌了解的不多,不知道大家伙有没有玩过麻将?”
“麻将?”
“那肯定玩过,南地的老四家就有一副,就是他家婆娘太厉害,嫌在她家吵着她了,最后把麻将给藏起来不让玩了。”
“这娘们,老四就该使劲办她。”
“谁说不是呢,说实话,还是麻将打的过瘾。”
“那可不嘛。”
“大家伙先静一静,听我说一句,我刚才去镇上弄了两副麻将,就在我小卖部后面的麦场那里,也不热,跟这差不多,大家伙看要不还是去那打。”
一听张国全竟然置办了两副麻将,村民惊讶的同时觉得国全这娃子为了感谢他们,咋这么下血本。
“国全,你真没必要,你看你花那么些钱,不是说了嘛,庄稼地的事你别挂在心上。”
“是啊国全,你把麻将退了吧,到时候确实吵人。”
吵人倒不至于,打麦场旁边的杨树林子距离小卖部二三十米远呢,又不像是在老四封闭的屋里面,外面空荡,不会吵人的。
村民一边想去那边坐着打麻将,一边又有所顾虑,怕吵着人家国全,毕竟他们这伙喜欢打牌的就是被人家从南地撵过来的。
村民最终决定还是不去小卖部那里了,讨谁嫌,也不能讨人家张国全嫌。
看着村民明明想去,又因为顾虑不愿意去,张国全只好道出实情。
“大家伙会错我的意了,我其实让大家伙去我那打牌也是有私心的,我想着给大家伙提供一个打牌的场地,同时呢,大家伙也能给东地带来人气,顺便我小卖部也就有了人气。”
从老刘那学会不少,甭管大生意还是小生意,人气永远是第一位,有了人气生意才会经久不衰。
二蛋爸率先站起来,他确实在那蹲不住了,那样坐着又窝肚子,滋味不好受,谁叫他喜欢打牌呢,再难受也得忍着。
二蛋爸说:“嗨呀国全,原来你是这么个意思,你要是说人气那你算是找对人了,别看咱们这些打牌的,到哪人都嫌烦,可到哪,那就是人场。”
有人场,就会有更多的人围着,即使不打牌的,也爱看个热闹。
瘸子也站起来,招呼大家伙说道:“那咱去国全那打牌,人家国全给咱桌子板凳的,还有麻将打,那咱正好给人家聚聚人气去。”
总算是请动这些大佛了,要是以后在小卖部形成了牌场,那以后来这玩的人也就多了起来,顺带着就能卖出不少东西。
还有打牌的这些村民,免不了渴了饿了,他这小卖部都有吃的喝的,也能卖点东西,最主要的是人气慢慢就来了。
村民听到张国全的话终于不再顾虑,你情我愿,双方都有好处的事,那就去呗,而且还有麻将打。
呼啦啦的村民全都起了身,向小卖部后面的打麦场走去。
张国全跟在后面和二蛋爸说着话,顺着河沟走的时候,眼睛里突然闪现出一抹白色。
他不自觉的扭过头,看向刚才村民起身的位置,喝完的冰袋水正是白色的塑料皮袋子,喝完了,也就随意的丢弃在地上。
看着很不得劲,张国全皱紧眉头也没想出到底哪里不得劲。
二蛋爸喊道:“国全,发什么呆,快点走啊,大家伙都等着你拿出来麻将牌呢。”
“诶,好,这就赶上。”张国全最后望了一眼那片白色的袋子,很快在二蛋爸的催促下上了河沟,来到打麦场旁边的杨树林子里。
拿出崭新的麻将牌,大家伙甭提多高兴了,纷纷念道,以后可算有地方打麻将了,这玩意比纸牌好玩,过瘾的很呐。
过瘾归过瘾,张国全也准备对这些喜欢玩牌的村民有个限制,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通宵,他是知道打疯了的人,常常通宵玩。
太影响人家家里了,搞不好,他这小卖部能被人家婆娘砸了。
虽然不至于真的被砸,但玩归玩,图一乐就行,绝对不能影响家里。
农闲的时候,又没啥精神上的娱乐活动,打牌成了村里汉子唯一的乐子,因此哪里是牌场,哪里常常会聚集很多人。
村民当然同意张国全的说法,也知道打牌归打牌,干活的时候就要去干活。
拉开两张桌子,四人一桌,分成两扑人,人多,人手绝对够,剩下的那些也不打纸牌了,纷纷围在周边看人家打麻将。
会的在旁边磕着瓜子,时不时指点两句,不会的就站在那里认真盯着,时不时问上两句。
打牌的氛围很好,偶尔兴起的时候会拿麻将砸桌子,幸好这地方空荡,在院子里的时候也听不出吵闹,都被河沟上的风带走了。
可慢慢的,打了几圈牌下来,有围观看打牌的村民发现,河沟上的风带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身段高挑,又臃肿,走路姿势算不上利索,好像是个怀了身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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