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氏一想,老二家做针线活的手艺的确是家里最好的。
直接替顾文淑应下来,“行,让你二婶做。”
刘春香针线活不好,再加上她懒得不行,顺势把活全推出去,“娘,正好弟妹闲着没事,把俺家的衣服都做了吧。”
“是谁你们这么大的脸!?”赵依依看着赵娇娇母女二人,这一句话可是一点都没留情面。
“赵娇娇,你明个一早就走。明知道我娘身体不好,是想让她给你熬夜做衣服吗?”
赵娇娇可怜巴巴的模样,“依依,我只是一时没想到。”
看着赵依依咄咄逼人的模样,赵大河越发厌恶。
“依依,你是女娃子,如此小心眼,还俺家娇娇半点讨喜。”
赵依依白了赵大河一眼,“我凭什么讨你喜欢,是看你人怂没本事,还是在大难临头,你撇下我爹,跑的比谁都快!”
赵大河瞪了一眼赵二河,二河怎么啥事都告诉这丫头。
赵老头听出来问题,问道:“这是咋回事?”
赵大河先截了话头,抢占先机道:“昨个俺和二河接了批活,二河摁的手印立下了协议。谁知道被人呼了,要赔五两银子。”
看着赵老头脸色一变,赵大河赶紧补充道:“爹,你放心。后来,俺们再三说好话,主家不让赔了。”
这是赵依依教给赵二河的说辞,若是赵大河一再追问,你就说人家见他不容易,用工钱抵了。
她鄙夷地看了赵大河一眼,“大伯,你咋没给爷说清楚。说你如何留下我爹一人逃跑,又是如何然让我爹自己赔五两银子?”
赵大河现在是打死不承认,指着赵依依道:“你胡说!你这个丫头分明是嫉妒俺家娇娇,胡乱编个借口泼俺家脏水。”
赵依依冷哼一声,“我见过不要脸,没见过你如此不要脸的。”
赵大河气地胸膛剧烈起伏,一副被人冤枉了模样,“爹,依依这丫头实在无法无天,现在都敢造我这个长辈的谣了。”
刘春香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爹。咱们娇娇以后成了绣娘,若是家里有个拎不清,拖后腿的,再连累娇娇可咋整?”
被赵大河两口子一说,赵老头也有些松动。
他知道大儿子有些小心思,可是潜意识里还是不相信,赵大河能做出这种害自己亲兄弟的事。
“爷,这事是真是假,问二叔就知道了。”赵娇娇笑地温柔,问赵二河:“二叔,咱们是一家人,你和我爹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就像我和大虎,二虎,还有依依,虽然只是堂兄妹,还有一块长大的情谊。”
“等我成了绣娘,大虎和二虎成了家,就算俺们不在一块,谁有了难处,还能看着不管。”
赵二河身子一僵,他听出来赵娇娇话外的意思。
现在他膝下只有依依一个女娃,大哥不一样,除了两个男娃,娇娇成了绣娘,以后也会有大出息。
谁也不敢保证文淑这胎是不是男娃,若是文淑再生个闺女,她的身子以后怀不怀得上都是问题。
依依一个女孩子,家里没有兄弟撑着,若是她受了委屈,连个帮衬她的人都没有。
“二叔,等我以后学了本事,说不定也能给依依在玲珑坊安排个位置。”
赵娇娇说的这一句话,彻底打消了赵二河的犹豫。
赵二河低着头,不敢看赵依依,对着赵老头道:“爹,是依依误会了,大哥没做这事。”
赵大河舒了一口气,也来了底气,“爹,二河都证明了俺的清白,让依依给我道歉。”
赵依依比刚刚笑地还要温和,“大伯,除了道歉,你还想要什么?”
刘春香率先开了口,“小厨房的米面俺也不多要,你拿出来一半赔给俺。”
她早就惦记赵依依的小厨房,只是一直都没找到这丫头把东西放哪了。
“再加上两只野鸡。”赵大虎开了口,他刚刚一进门就闻到鸡汤味,馋的他不行。
听爹说,赵依依可会打猎了,这两只野鸡对她来说肯定是小意思。
“你呢?你想要啥?”赵依依看着赵娇娇,问道。
赵依依虽然在笑,可是赵娇娇莫名觉得毛骨悚然。
赵娇娇摇摇头,定是她多想了。
一个傻子而已,她若是有本事,今天也不会落到被讨伐的地步。
“我,”赵娇娇看着门口的挺拔身影,“你能不能让林砚给我做个竹蜻蜓。”
她无意中看过他做的,可真是漂亮。
后来,她明里暗里想让他再做一个送给自己。
林砚怎么说的呢,他说:“抱歉,我是依依的童养夫,只会送给她一人。”
如此温柔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决绝。
再说了,童养夫不是很丢脸吗?他这样一个似皎皎明月的人,为何愿意正大光明说出来。
赵娇娇想不通,却不妨碍她疯狂地嫉妒赵依依。
赵依依有的,她也要有!
赵依依啧了一声,赵娇娇一家人,不只惦记她的东西,惦记她的人。
刘春香趁机又补充一句,“你娘现在不能动,她的活都是我干的。以后熬鸡汤,一定得有我的份。”
那鸡汤的实在太香了,刘春香做梦都在流口水。
怕赵依依不答应,刘春香赶紧说道:“二河娶了新媳妇,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得仰仗俺们大房。”
话音刚落,刘春香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她捂住嘴,懊恼道:“娘,你给俺说要保密,俺咋说出来。”
赵王氏现在恨不得撕了刘春香的嘴,你说就说,干嘛还把她牵连进去。
赵依依脸色一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刘春香随性也破罐子破摔,丝毫没注意到赵依依的异样。“你娘早知道她自己身体咋样,文淑早就答应了,若是她这胎保不住,就自请下堂。”
赵依依冷冷扫过赵家人,“你们都知道此事?或者,我该问,你们是如何背着我密谋的?”
视线落在赵二河身上时,赵依依面无表情问道:“爹,你也知道?”
赵二河呆愣地摇摇头,娘从来没提及过,文淑也未说过。
“是谁想出的这个主意?”赵依依伸出手掌,看着细长的手指,平静地问道。
她已经忍了太久,给了这群人得寸进尺的勇气。
“依依,你娘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俺家的香火不能在你娘这断了。”赵王氏还有点委屈,她对顾文淑够好了,这段时间儿媳妇躺在床上,像个废人,她这个做婆婆的,可是啥也没说,还给她熬药。
幸好,顾文淑也是个拎得清的,她把情况说了说,顾文淑就承诺,若她的身子真坏了,啥也不要,自动离开赵家。
赵依依对着赵王氏森森一笑,她已经好久没有弑杀的冲动了,想起砍杀丧尸的快感,赵依依的手都在颤抖。
长辈俱在不能分家,若是长辈不在了,这个家自然就会分了。
【作者题外话】:看到这的朋友估计已经看出来了,从末世而来的赵依依和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终究不同。
她见过太多的血腥,她不能称为善良,甚至在特定情况下可以称为残忍。体内的弑杀因子不过被她用亲情深深掩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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