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的心里有一团火在烧,他不停的四处走动,既要提防坏人来添乱,还牵挂着义哥和萧寒。他不相信马道长的师弟是好人,马道长那么坏,他的师弟好不到哪里去。
来到张平安、阿奴和月芽儿的身旁,他给篝火添柴,不停的抓耳挠腮。三人在呕吐一番后好了许多,阿奴和月芽儿感觉很冷,两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牛犇,你甭慌,咳,咳。”张平安忍着难受劲说道。
“俺不慌,叔叔,”牛犇不承认自己慌,左顾右盼说道,“但是等义哥回来,俺才能放心。他非去找啥坏人,哎,要知道,只有野狼的眼睛晚上才会发光!”
“傻牛哥,义哥是世上最厉害的猎人,不比你知道?”阿奴忍不住说他一句。
“再说还有萧哥跟着呢,我都不担心,你担心啥?”月芽儿说道,她苦痛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看出来萧寒是关心她的。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忽然听到东北方传来一声大喊,如平地起惊雷,在旷野中回荡。
“我回来了——”
是张义,声音听上去很激动很欢喜,肯定是带回了解药。
被悲观和绝望笼罩的人们,情不自禁的爆发出欢呼声。
“大军师回来啦!”
“义哥回来了!”
“有解药了,大家伙儿都有救了!”
喊声此起彼伏,传遍原野,许多人都掉下了眼泪。
牛犇惊喜叫一声,起身就朝东北方狂奔过去,迎接张义等人。
……
张义调动人员,烧火熬药。萧寒牵着马,牛犇抱着麻袋,两人跟在小龙的身后,配合他往锅里放草药。为了避免暴露身份,萧寒还给小龙的脸上涂抹了一层黑霜。
牛犇怀着极大的不信任,盯着小龙的一举一动,“能行吗?”他悄声问萧寒。
“牛哥,你就甭嘀咕了,他和义哥一见如故。”萧寒笑道。
“啥叫一见如故?”牛犇纳闷问。
小龙看牛犇一眼,知道张义身边的人有些敌视他,这不奇怪,谁让他有一个马师兄。
嘀咕归嘀咕,干起活来谁都不含糊,三人争分夺秒,以最快的速度熬好上百锅中药。
张义指挥人们排成几十队,按量取药汁去给中毒者服用。忙碌到午夜的时候,所有人都服过第一付汤药。
月色下,小龙穿行在人群中,看到重症患者就单独诊治,几针扎下去,患者的痛楚就明显减弱。见到这一幕,就连充满敌意的牛犇,都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年轻人。
凌晨时,患者们又喝下第二付汤药。小龙脚不着地片刻没有停歇,把所有的中毒者都检查一遍。他望闻问切,短则几秒,长不过一分钟,就能准确的诊断出情况。
值得庆幸的是,张义让中毒者想方设法把腹中毒水吐了出来,处置及时。另外,草乌头在井水中稀释,在锅里烧热,毒性减弱不少。随后又服用了汤药,毒素得以清除,人们被从死亡线拉回来。
一场集体性中毒事件,就这样得到化解,没有一个人死亡。
这是一个奇迹。
集中治疗之后,人们可以回家去卧床休息了,有个两三日便能恢复元气。人们对神医千恩万谢,拜别而去。小龙的身份没有对外公开,每个人都被提醒一遍,不要暴露神医的存在,只说大家喝草木灰水解了毒。
李拐子是重点照顾对象,小龙给他扎过银针,现在他也能起身自己走动。管家赶着马车来,准备接他回家。
站在僻静处,李拐子拉着张义的胳膊,两人之间说了许多的话,不让别人听到。只看到李拐子的表情千变万化,忽而喜忽而忧,情绪十分激动。
两人说罢,李拐子费力的爬上马车,渐渐远去。
“神医,你说他拐,是不是人太胖,把腿压坏了?“牛犇问道。
“有这原因,喝酒吃肉过度肥胖,造成膝关节压力大,磨损严重乃至变瘸。”小龙有问必答。
“神医,那天晚上,你为啥和我说一句话就跑了?”月芽儿好奇问,“我一直想不通,义哥就凭你这句话莫名其妙的话,断定你是一个正派的道家高人!”
“呵,我不是什么高人……”小龙谦虚一句,就说道,“你们的义哥才是高人。”
听到这句话,月芽儿、阿奴、牛犇和萧寒都笑出了声,顿时觉得小龙是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人长得清秀不说,本领也超乎想象的大。马道长坏,不见得师弟就坏,一家人还有好有坏呢。小龙不辞劳苦拯救了数千人的性命,再怎么说他好都不为过。
张义走来,看到几人围在一起说笑,十分高兴,就是一句“你们的义哥”,让他心头一紧。
抓住小龙的左臂,张义拥抱他一下,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走,小龙,回家去,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
义哥抓住小龙,一定是怕他跑掉,两位姑娘心想,于是阿奴说道:“小龙哥,你辛苦一夜,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是啊,小龙哥,跟我们走吧,义哥想对你说的话一定很重要。”月芽儿恳切道。
这种热情邀请的话,只能姑娘们说。牛犇和萧寒的眼中则充满期待,先不说小龙别的本领,就这一手医术,都能在今后的战斗中拯救许多伤病员的性命。
团队需要小龙这样的人。
小龙一时有些犹豫,他很想和张义畅谈一番,在白松岭毫无顾虑,但在磨盘城就要慎重许多。
这时坐在地上的张平安站起身,二话不说,深深的给小龙鞠了一个躬,身子站立不稳就要倒下……
张平安知道自己帮不上侄儿啥大忙,更知道侄儿提着脑袋要做大事,离不开有本事人的帮助,为此他来恳求小龙。
小龙忙托住张平安的胳膊,把他扶好,他已经知道张平安是张义的叔叔。望着眼前这一群诚意满满的人,小龙的一颗不受凡尘之事扰动的道心,突然间就颤动起来。
“说实话,”小龙望着众人,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我现在确实想喝一碗热乎乎的玉米糊糊,吃几口老咸菜。”
众人立刻笑出声。
“小龙哥,我们还有鸡蛋呢!”阿奴笑道。
“昨天的包子热热就好,野菜馅的!”月芽儿振作精神道。
张平安坐一匹马,阿奴和月芽儿共乘一匹,牛犇和萧寒牵马,张义和小龙肩并肩跟在后面,一路说笑着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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