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啊!”老女人身子一缩躲过,再看时周麦苗手里已横着一根扁担。
“弟弟!”乔紫都要喜极而泣了,三个小人也跑来了,显然是他们把周麦苗叫来的。
大弟跑到第一件事,就是去捡娘亲丢在地上的扁担给奶奶,多机灵的孩子!
老女人手持铁铲叫:“周麦苗,你不是跟乔大民分家断绝关系了吗?又跑来搅什么混水?让开,这没你什么事!”
断绝关系?乔紫面色一凛。
“咚!”周麦苗鼓着雷公嘴,一棍子干上去,就把老女人手中铁铲打飞,破口大骂:“分家也好断绝关系也好都是老娘家家事,你先把你的逼嘴管好!管不好老娘教你管!”
老女人失去武器只有挨打的份,边跑边叫,“周麦苗你拿着家伙打算什么厉害?有本事你丢了扁担跟老娘干架!”
她浑身是金灿灿,谁敢跟她近身搏?
“你他玛刚才打桂兰时手里没拿武器?”身经百战的周麦苗哪会上她这个当,“老娘这是跟你学!”
扁担带风呼呼打来,老女人抱头鼠窜,急得直喊:“槐基快来帮娘!”
让三个儿子看好女儿,乔大民抖擞精神上前,虎视眈眈看着,谁敢上前帮忙?
“谁敢打我妈我跟她拼命!”王槐基先振臂大叫,又无奈,“女人打架我个大男人怎么插手?”
围观村民一阵嘲笑:“女人打架你是不能插手,但这是你妈,都被周麦苗打翻在地拿脚踢,你还真是看得下眼!不过这也难怪,你那村长爹不都只是看着?”
“周麦苗你给我住手!”王金寿再不阻止这脸朝哪搁,“你再打我就让人抓你去公安局,这里所有人都是证人,你殴打人是犯法的!”
“犯你玛的法!”周麦苗跳着脚骂,“刚才你老婆要打我媳妇,你怎么不让人抓她?现在打不过就说别人犯法,你以为犯不犯法是你说了算?那么还是公安局是你开的?”
王金寿被噎得说不出话,王雪梅细声细气在旁开口:“周奶奶您消消气,都是一个村的有话慢慢说,没得被别村看了笑话去,说我们不团结。”
“我奶奶刚才要打桂兰婶子不假,但我爷爷说了制止的话,只不过我奶奶还没停手您就来了,所以您刚才打我奶奶我爷爷没说话,但现在还要打就说不过去了。”
说得有理有据还有情,再加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已有村民看不下眼附合:“是啊周麦苗,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难道要把人打死你才住手?做人还是合适点。”
王金寿刚才说制止的话了?乔紫就要冲上去和王雪梅对质,就听周麦苗一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她一指头指上小女人鼻子,“谁不知道你在王家被当畜生使?连王金寿的内裤都丢来给你洗,你洗来洗去倒洗成奴才了,主子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别以为老娘跟你一个样!”
啊?小女人嘴张着说不出话,终“哇”一声哭起来,掩面而去,落荒而逃。
呵,凭她再一肚子坏水,怎敌得过活过了半辈子的人?
王金寿老婆已爬起来,不敢打,但嘴上不能饶人:“周麦苗你吐屎!你怎么知道我男人内裤给谁洗?难道你洗过我男人内裤?那么还是你是爬虫趴我家毛房里看过?”
周麦苗一声冷笑:“本来呢我也不可能知道,洗内裤谁不是担水回家洗?但你家不同,水担回家只你们用,小畜生洗什么都得端着去山里水溏边洗。”
“村里只要去水溏边担水,谁不知你一家子内裤都是她洗?男人跟女人的内裤会一样,年纪大的和年轻人的内裤会一样?你个老烂屎的内裤是白底起蓝花......”
“不要再说了!”村民哄笑声中,王金寿大喝,“今天的事就这样了,你们还不回家做饭?不吃好休息好明天怎么上工?走了走了。”
他一百个肯定,周麦苗能把他内裤一字不差说出来,叫他这个大村长的脸朝哪搁?
跟泼妇根本没法吵赢,当然更打不赢。
现在最实际的做法就是赶快走人。
却不想又传来叫喊:“谁敢欺负我妈我跟他拼了!”
二儿子王槐林挥着根烧火棍来了。
“你他玛给我滚回去!”王金寿又气又急。
大儿子不管怎么说还是个庄稼人,二儿子每天就只会混吃等死,这也敢来搅合?
可他的声音被另一个声音掩盖了。
“王槐林你个王八蛋,你敢动我妈一根手指头试试!”
正是小叔乔新民,手里拿着根顶门栓。
“我我我不知道是你妈,来叫我的人没跟我说清楚。”王槐林吓得头朝后缩,烧火棍差点掉地上。
如果说他是混子痞子,乔新民就是恶棍流氓,怎么打得过?
“现在老子跟你说清楚!”乔新民也和亲妈一样,不管什么事,先打赢了再说。
“不要打了,不准再打了!”王金寿又气又急,朝村民喊,
“你们几个都是跟我去镇上训练过的民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有人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欺压村民,你们再不动手我就去镇上取消你们的民兵资格!”
这时的民兵是有补贴的,再少蚂蚱也是肉,土龙寨这样穷,那可不是蚂蚱肉,至少是鸡肉。
被王金寿点名叫着的几个男人只得站出来,他们不敢跟有特权的村长对着干,再说民兵的确有维护村里安宁的责任。
王金寿老婆一下抖起来:“打打打,给我打死这帮土匪恶霸!捆起来送公安!”
乔紫又着急起来,现在有民兵参与,不管两边输赢如何,她家都是在跟全村人对做。
可现在王金寿催民兵上场,那边小叔追着王槐林打得起劲,周麦苗虽没再打,但跳着脚什么屎尿屁和王家的对骂,谁都制止不了这样热辣辣场面。
“都给我住手!”一个苍老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一位大骨架清瘦老人走来,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洗得发白,头发花白,两边脸颊微凹。
正是爷爷乔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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