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藩王之子,生于安陆兴王府,未曾遥望紫禁城!”
朱厚熜开始了战前总动员,这是一项十分关键的活动,看起来好像是一群人在听领导讲废话。
可正是这些废话,要是再加上点酒刺激刺激,那便会产生非常强大的团队凝聚力。
一个好的团队,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能力,不是态度,而是凝聚力,只要所有人的劲都往一起用,就算能力不足,也会迅速提高,就算态度不积极,也会被动的带起来。
以前每次项目开始之前,他都会带核心的项目组成员,租上一艘游艇,带上几个模特,兴致起来来之后,只需要一番鼓动,再难的项目也没有拿不下的!
只是当下这个场合,加上这些人都是成长于孔孟之教,这么做有点不太合适。
但朱厚熜相信,人性都是一样的,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喜欢上那种感觉。
“我本可以或读书,或游戏,逍遥快活一生,先帝中道崩殂,大任将于我的肩上,不得不处于大明亿万子民的角度,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个重任!“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在假惺惺?实际上我现在心里其实美滋滋的想要当皇帝?”
这句话问到了每个人的心坎上,谁不想当皇帝?
“你们还真错了,当皇帝有什么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当藩王难道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当皇帝还有什么好?三宫六院?这个我当藩王同样也能实现!
而且还不用接受那些御史没完没了的劝谏,不用听那些内官这也管那也管,皇帝想要休息休息,那就是懒,就是昏君,而王爷呢,无论多么奢靡享乐,似乎那就是他们应该干的正事,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这一番洗脑下来,就连张邦奇都跟着点起头来,孙铭奇更是眼睛圆睁,嘴里念念有词。
“王爷太不容易了,这担子重呀……”
朱厚熜用力的拍了下手,鲍忠在这种即将被调动起来的氛围里,及时的送上温的正好的烈酒。
“明日之后你们或许会碍于君臣有别,所以我才把登基典礼推了一天,就为了今天与各位敞开心扉说说话!
在座的,有我的良师,也有我的益友,当然,还有贪墨王府钱财的,换回来了就是好的,子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对吧?
这第一碗酒,我先敬在座的各位!“
“还有我!”
骆安气喘吁吁的冲进来,端起酒碗,众人一饮而尽。
这番话说的,一个个全都热泪盈眶,特别是孙铭奇,就在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把今天的记录抄一份送给张太后的想法。
现在!他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话什么意思啊,翻译过来就是,为了能和你们没有隔阂的喝这一顿酒,我连皇帝都可以不当。
我爱江山、更爱美人,可江山和美人跟你们比起。
我可以晚点再爱。
谁能不感动呢?
气氛已经调动的差不多了,朱厚熜决定趁热打铁!
“前些日子,我就和张老谈过,如今的大明,已经遍布蚁穴,这千里之堤若再放任不管,后果难以预料。
是以,我决定要改革!要变革!要去重新定义一个不一样的大明,我已经有这样的觉悟,这条路会很难,很难,难于上青天。
要走完这条路,我一个人是不行的,我需要你们每一个人,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主子!我黄锦这条命,随时都可以去死!”
黄锦躺在地上,拖着断腿爬到朱厚熜跟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王爷,只需要你一句话,骆安马革裹尸,还有儿子!“骆安眼圈通红,手背青筋暴起。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态,只有孙铭奇,感动加愧疚,早已泣不成声。
“这一碗,我代大明的百姓,敬各位!”
差不多了,光洗脑不行,洗完脑后面清醒过来还是老样子。
朱厚熜挨个为他们面前的酒碗里添上酒,先是微微一笑。
“当然了,各位也不要太担心,毕竟你们最大的后台是谁?是我,是大明的皇帝!只要我们同心协力!”
他拍了拍黄锦的断腿:“你不需要去死!”
又在骆安的肩头按了按:“你也不用马革裹尸,你的儿子更不用!”
“大明兴盛之时,你们都是大明的功臣,什么爵位,什么钱财,统统都不会少,而且千百年后,史书上也会有你们的浓墨重彩!”
名与器都许诺了,虽然现在还是个空头支票,但没有人认为这张支票不能变现。
全都再次举起了酒碗:“敬大明,敬皇上!”
“敬天下百姓!”朱厚熜三碗酒下肚,头开始有些晕了,这副身体真是不行啊。
要是穿越前,一斤茅台也不至于这样,迷迷糊糊……
第二天,天色大亮的时候,朱厚熜才醒过来,昨天喝酒太急又没吃菜,现在胃里还有点不太舒服。
当他看到案头上摆放的仪注的时候,更加不舒服了。
礼部送来的仪注上,写着请按皇太子即位礼,于午时由东安门入皇宫,到文华殿行劝进礼,然后继位。
恶心,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朱厚熜用力地把折子甩了出去。
这张太后,就这点小手段了么?按皇太子的身份继位,那她张太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发动大臣,指责自己的过错甚至架空自己,她自己垂帘听政!
这种可能对变革造成釜底抽薪效果的事,那个历史上的嘉靖都不能接受,他更不能接受!
杨应奎捡起地上的折子,再次送上前来:“殿下,此乃礼部合议,合乎仪制之礼,肯定殿下以天下为重,以礼入宫,接受百官劝进!”
“礼部合议?”朱厚熜稍稍消了点气,接过折子,跟一个礼部员外郎生气,有损龙威!“袁长史,你看看!”
袁宗皋早就看见了,但他还是接过来,慢悠悠的看了一遍。
“如何?”
袁宗皋笑着合上折子,没有放回到案子上,而是还回到杨应奎的手里。
“殿下聪明仁孝,此乃天授!”
“听见了?回去重拟!”
袁宗皋说的滴水不漏,谁敢说新君不聪明仁孝?谁敢说君权不是天授?
可这话好久好在,这个仁孝,朱厚熜是有亲爹娘的,怎么能当皇太子,认别人当爹娘,那不有违孝道?
好在这个皇位,它是上天给的,可不是你们什么张太后,什么孝宗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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