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淮山连连咂舌,暗道这一趟没白来。
就说这白面,市面上流通的也就是七五粉、八五粉和九零粉,最精细的是七五粉,也就是富强粉。
可这里十几袋白面看起来品质比富强粉还要好,连他看着都忍不住想扛一袋回去试试。
他敢说,几乎每一样拿出去都能把别家的货比下去。
要是一直能销这类货,用不了几个月,他就能在黑市一家独大!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带来的钱不够...
“货都很好,那人想卖的价钱是多少呢?”
霍砚行先前已经跟程徽月商量过,这会儿直接道:“大米、白面两毛五一斤,鸡蛋一块一斤。皮蛋一毛一个,猪肉、鸡肉和水果都按市场价收。”
“...你诓我呢?我要真收了他不得亏死?”莫淮山都惊了。
大米白面拿票去供销社买一毛四,在黑市翻两倍价不用票,鸡蛋供销社九毛一斤,在黑市一块八都有人买。
这还只是普通品质,要让他估价,大米起码也得三毛一斤,这还是他收的价,卖出去还得涨...
霍砚行默了一瞬,道:“对方有自己的渠道,价格比普通大米白面的价格低,你只管收...但我得提醒你,黑市能供货的不只你一个,这些货品质虽然好,你卖的太高也不会那么多冤大头来买的。”
听了半截话就开始脸冒红光的莫淮山冷静了下来。
没错,不只是他们有货。
不过既然他有了高品质的收货来源,那么只要保证质量,价格上再优惠一点,何愁比不过其余几家?
“那人什么时候能再来?能持续供货吗?数量、质量上有保证吗?”
霍砚行:“每周一次,数量上还可以再多一点,品质跟今天的一样。”
“好!”莫淮山激动地一拍大腿,“那你跟他说,所有的货我们都能吃下,以后专供我这一条线就成!”
霍砚行直接应了下来,双方敲定合作,莫淮山就带着人开始搬货。
地窖里太窄,氧气含量也低,人待久了容易晕,于是几人把东西搬到屋内称重。
程徽月没上手,继续坐回她的矮凳上。
其实刚开始她说米面卖出的价格时,霍砚行也觉得她亏了本。
可她做的就是无本买卖,卖高了她都心虚。
重生一次,每过一天她都觉得时间是天赐而来,她无比珍惜,不敢做什么有损功德的事情。
毕竟重生已经很离谱了,再加上玉坠空间里一整个商超的货物,她怕哪天行差踏错一切都会被收回去。
所以,可利用的资源她会用,但绝不会滥用以牟取暴利。
用低于市价的价格挣钱她已经很知足了。
这是长久的买卖,两年,足够她累积很多资金了。
没过一会儿,几人就称好了货。
大米白面都是五十斤一袋,每样十五袋,鸡蛋用了泡沫箱分装,每筐五十个大概十二斤,二十五筐三百斤左右,皮蛋两百个,猪肉五百斤,鸡肉两百五十斤,梨子和枇杷都是五十斤。
“一共是两千二百八十三块六毛五分,那人这么实在,我也不能占他便宜,我就直接给两千二百八十五。”
莫淮山从随身带的钱包里数出两千多递给霍砚行,又道:“今天没想到货有这么多,帮忙搬一下,我给辛苦费。”
霍砚行没立刻答应,而是侧头看向了程徽月。
“我要先送她回去。”
程徽月唰一下站起来,拉住他的衣角摇了摇,用眼神抗议。
她不回去。
霍砚行顺势低下头,被她湿漉漉的眼睛一勾,心跳又不听指令地紊乱了。
“...”
“...一定要去吗?”他妥协地问道。
程徽月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水眸滢滢的注视着他。
霍砚行呼吸一窒,根本扛不住她这么无声的撒娇。
“...”
其实...小知青已经很乖了,让她不要说话,直到现在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去看看,有他在,不会出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为自己找好了理由:“...行,但你得答应我,之后不能一个人偷偷去,必须叫上我。”
程徽月迟疑了一秒,很快点头。
不能一个人偷偷去,那她就一个人光明正大地去咯?
霍砚行丝毫不知道‘很乖’的小知青正想着阳奉阴违,很是满意地牵起唇角。
旁边,莫淮山等人屏声静气地看着两人,不约而同地感觉肚子很饱。
想打嗝儿了。
为啥呢...
...
无垠的田野中,虫鸣声稍稍掩盖了几人行动的声音。
把东西搬到林子里藏着的三轮车上装好,霍砚行又从草丛里提出一辆自行车,用衣袖擦了擦后座,对程徽月道:“上来。”
程徽月弯了弯眼,斜坐上去,两只手习惯性地抱住了他的腰。
霍砚行眼皮一跳,腰腹不禁紧绷起来,一股无名的燥热感涌到全身。
“抓衣服!”他拉着她的手放到两侧。
可他外套已经脱了,里面的衣服也比较贴身,程徽月手指抓着衣服,两人还是能清晰地感知着对方的体温。
“...”霍砚行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
另一边,坐在三轮车上的莫淮山啧啧啧地摇头。
没看出来霍小子还是个怕老婆的,跟他们几个男人出去弟妹都得跟着,大半夜不睡觉也要查岗,看得可真紧...
伴随着夜风,几人摸黑开出了村子。
荒院地处几个村子的交界处,四周没有住户,大路小路都有,背后还靠着山林,因此他们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顺利地出发。
一路上,丝丝凉风透过霍砚行的外套钻了进去,程徽月鼻息间全是男人身上干燥带着松香的气味。
她掀开外套的一角,慢慢凑近他耳边,轻声问道:“霍砚行,你冷不冷啊...”
这点声音并没有传到开三轮车的几人耳中,但却像一根羽毛似的在霍砚行耳边挠了挠。
他浑身一抖,鸡皮疙瘩冒了出来,而就在此时,有两团绵软在他的背上蹭了一下...
‘吱——!!’
刹车被猛然按下!
程徽月惯性地往前一撞,鼻子直接砸到了硬邦邦的背上。
“唔!疼...”
她皱起眉小声抱怨了一下,眼泪花花地抬起头,却对上一双燃着熊熊火焰的黑眸。
那么锐利,如野兽一般的视线将她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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