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耻地为这个场景心动了。
霍砚行指尖捏紧了饭盒,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他本就不是容易知足的人,小知青一再的靠近,只会让他心底那些自私阴暗的念头恣意疯长,一发不可收拾。
野狼尚且贪月,更何况是跌落渊底的饿狼。
一丝一毫的光亮对他来说都会格外弥足珍贵。
他想,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霍砚行闭了闭眼,恰好这时上工的知青们结伴回来了,他快速地应了声,说了句‘我走了’便大步离开。
程徽月望着男人眨眼便拖着板车消失的背影,轻轻蹙眉。
她怎么觉得霍砚行忽然冷淡了许多?
不等她细想,沈亚兰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回来:“程徽月,你成名人了你知道不...等等,你脖子上怎么了?”
她兴奋的表情在看到程徽与包扎的纱布时愣住了。
“没事,被胡春霞挠破流了点血。”当时划伤后看着吓人,其实没多严重。
沈亚兰眼神立刻变得厌恶,“我说她怎么被警察拷走了呢,原来是对你动手了,该!最好关个一年半载的!”
程徽月不禁失笑:“她要是关个一年半载,我今天高低得去医院住个几天。”
沈亚兰:“...那还是算了,不过她就算只是被拘留,估计回来之后罗家也容不下她了,我可是听说,她那个男人平时就对她很不好呢。”
程徽月对胡春霞的事不关心,只要以后别再骚扰她就行。
众人回到知青点,不免又对程徽月一番慰问。
在地里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广播里镇长对程徽月的大力歌颂,对她能抓小偷很是佩服和震惊。
毕竟程徽月长得乖巧娇软,他们只知道她嘴皮子很厉害,可没想到她动起手来也这么厉害啊。
在场的知知青里,也就只有牧江不意外了。
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程徽月把一个大男人按在地上摩擦的场面,镇长在广播里说的话丝毫没有夸张的效果。
牧江走进院子,见到新鲜出炉的草棚和土灶一惊:“程知青,这是你新修的厨房?”
其余人这时也才注意到原本的厨房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草棚,看起来比他们的还结实。
“不会吧,下午出门的时候都没有呢,咋一回来就多了个厨房?”
“这速度,至少得三四个人不停地干小半天吧,程知青,你花了多少钱啊,不便宜吧?”
程徽月淡淡一笑:“不花钱,这都是霍同志下午一个人弄得,我帮他妹妹调理身体,他只是为了报答我吧。”
她当然不可能把两千块的事儿说出来,就让他们以为是霍砚行好心回报好了。
知青们一听,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一个人?我下午还见到他去上工来着,我们刚回来他就离开,算起来也就四个小时吧,他一个人就把草棚和灶全都搭好了?”
“他也太厉害了,每次上工都是第一个走的,还拿的全是满工分。”
“不过,程知青还会帮人调理身体,是学过医吗?”
程徽月:“了解一些,刚好会做药膳而已。”
听完,知青们心思各异,但不约而同对霍砚行的印象改观了一点。
他虽然名声差,成分不好,但干活是真爽利,全村找不出一个比他厉害的。
而且人还救了程知青,对病怏怏的妹妹也不嫌弃,费这么大劲帮程知青搭厨房,送的牛肉也应该也是为了答谢程知青,这样一来,恐怕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吧...
他们下乡好几年,都知道霍砚行除了上工,还经常帮队里开拖拉机搬东西,修理器械啥的,赚的工分比他们肯定要多。
能存下来一些钱也不足为奇。
一行人里,梁菲妒忌地看了一眼新厨房,宽敞、干净、还没有锅灰,比他们十几二十个人挤在一起的厨房好多了。
她撇了撇嘴,转头跟陈俊元娇声说道:“陈知青,我们也修一个新厨房吧,这个旧厨房又老又破的,到处是灰,一点也不好用!”
陈俊元面有为难之色,无奈地劝道:“梁知青,就算能修,知青院里也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梁菲扫了眼周围,除了茅厕和两个厨房,院子里就只有晾晒衣服和一小块活动区域了。
她顿时不满:“程徽月!你也太自私了,为了自己方便,占了这么大的地方,怎么说这也是大家住的地方,新厨房也应该跟大家共享才对吧?”
她肯定是要用新厨房的,虽然她自己不会做饭,但至少看着干净,做出来的食物也会干净得多。
程徽与瞥她一眼:“行啊,要共享的话,修厨房的钱也摊一下吧。”
“凭什么?你又没花钱!”
程徽月冷嗤:“我是没花钱,可这是霍同志答谢我做药膳给我修的,你上来就要白嫖,多大脸啊?”
梁菲气红了脸:“那你也不能白用,这是大家的知青院,每一块地都是共有的,你占了地给我们添了麻烦,就得给我们赔偿!”
程徽月勾起唇:“你倒是提醒我了,要不我明天就去找谭队长把这块地买下来?”
说完,她对着其余人道:“我起新灶也不是为了独占什么地方,也就是图自己做饭方便而已,如果你们有人想用跟我说一声就行,只是不能影响到我做饭的时间,这样的话,你们能接受吗?”
众人其实对新厨房没啥想法,之前这块地方也没咋用,就荒着,现在多了一个厨房,程知青还能借给他们使用,一下让所有人都高兴起来。
他们一直都是吃大锅饭,两人轮着做饭,量多,每次花的时间都挺久的,浪费不少休息时间。
程徽月砌的新灶有三个灶膛呢,他们分开来做,肯定比之前快。
大家纷纷表示没有异议,占地就占地吧,把梁菲气了个仰倒。
这群人,真是给点甜头就上赶着舔!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晚饭时间,程徽月直接用了新灶。
霍砚行把灶膛处理得很好,烟雾都被烟囱口抽出去了,一点不会呛人。
隔壁烧着火的梁菲眼睛都熏红了,眼泪花花地跑出来透气,瞧见程徽月这边灶上只有食物的蒸汽,眼泪霎时就掉了下来。
里面炒菜的女知青手忙脚乱,一边要顾着锅里,一边还要顾着被梁菲塞满湿柴的灶膛,都快烦死她了。
饭也不会做,火也不会烧,整天娇气得不得了,还拿鼻孔看人,真不知道她是造了什么孽才分着跟她一起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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