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馥夏抱起箱子,不沉,用来封口的塑料胶带已经被撕开,箱口支棱着半开不开,很明显已经被人拆开看过了。
“你拆的?”明馥夏看向郁秋宁,随即又觉得自己是问了一句废话,屋子里就俩人,不是她拆的还能是谁拆的?
于是她转而问:“箱子里面是什么,伤到你没有?不会是刀片吧……”
以前不是没有黑粉给明馥夏寄过刀片和涂着红颜料的纸巾威胁她,所以明馥夏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个。
郁秋宁摇头:“不是,是黑纸鹤,画满了爱心的黑纸鹤。”
黑纸鹤?送这东西的倒是少见……明馥夏垂眸,从箱子里拿出一只纸鹤,在光线的照耀下,纸鹤翅膀上,黑色铅炭笔画的爱心十分醒目。
她把黑纸鹤放到手里,来回翻转着看了好几遍。
“我本来还以为是你买的快递,所以就去拿了。”郁秋宁看着快递包裹,脸色很不好看,“结果收到手才发现是这个,那家伙戴着帽子,低着头,我连脸都没有看清。”
虽然送来的东西并不算威胁,但是这种知道你的住址,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并时时暗中窥探你的感觉,让郁秋宁浑身发寒。
最重要的是——
“自从你宣布退圈之后,我就把手机号给换了……所以这个人是怎么弄到我的新手机号的?”郁秋宁心惊,“难道这个人在很早之前就开始收集我们的信息了?”
明馥夏没回话,她看了千纸鹤一会儿,突然下手,按照折痕,把纸鹤一点一点拆开来。
随着她的动作,纸张逐渐恢复了原样,一句话彻底暴露在灯光之下。
——夏夏,我爱你,至死不渝。
郁秋宁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噫”了声:“这什么,告白吗?”
她的脑中灵光一闪:“这会不会是苏昱晗寄给你的?!”
“……”明馥夏,“那倒也不至于。”
如果是苏昱晗的话,肯定会大张旗鼓的派人送过来,并且还会在纸盒上缠上昂贵的丝带,送来的东西也肯定是从哪个拍卖会上高价珠宝或别的值钱物件。
总之不会是普通的纸鹤。
另外,苏昱晗平日里忙的要死,这种代表心意的东西他不会让别人折,但他自己又没时间折,所以根本就不在他的送礼范围之内。
明馥夏扒着纸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字写得真丑。”
让她想起读初中那会儿收到的据说是学校校霸托人送来的情书,里面的字写的只比小学生好了那么一丁点。
她现在已经忘了校霸姓甚名谁,但仍然记得他那手丑字。
现在看来,这两位真是不分仲伯。
“……”郁秋宁一噎,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请问这是重点吗我的姐?
明馥夏又从纸箱里抓出一把纸鹤,然后逐一拆开。
果不其然,每个纸鹤里都有一句油腻情话。
——好想和夏夏宝贝永远在一起。
——宝贝把所有的衣服都穿给我看好不好,老公好爱你,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
——小宝贝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哦,等我们死了也要埋在一起哦。
明馥夏已经看出了地铁老人嫌弃脸,这话要是个女孩子跟她说,她还是能接受的,但要是个男人……那她就有点emm了。
郁秋宁跟着看了几条,然后越发生理不适,最后竟直接拿起装纸鹤的箱子一把抛远,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夏夏,这可以报警吗?”郁秋宁抽了张湿纸巾,认真的把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
明馥夏叹气:“可以报警。”
郁秋宁眼神一亮,然后就听明馥夏又说:“但是没用。”
“为什么?”郁秋宁不解。
“因为这人并没有对我进行什么实际伤害。”明馥夏叹气,“他的遣词造句很有讲究,甚至都很难称得上性/骚扰,就算警察来了,也不能做什么。”
郁秋宁气结:“等他真的做了什么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明馥夏敲桌子:“没办法,如果警察只凭几句话就能随便抓人的话,这世界就乱套了,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也要按照规章来办事。”
“那我们怎么办?”郁秋宁很不甘心。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上班,但是公务员又不比其他,这可不是能轻易辞职不干的职位。
“我们可以用辣椒水做些防狼喷雾,最近下班后我会直接回家,总之先这么过一段时间再说。”明馥夏,“看那人还有没有后招。”
说完,她站起身,走到歪倒的箱子和散落一地的千纸鹤旁边,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摄像头或录音器后,把千纸鹤重新装好。
“是要扔掉吗?”郁秋宁走过去,“我扔吧。”
“不扔。”明馥夏躲过她来接箱子的手,“把它放到杂物室保存起来。这个是证据,虽然这东西现在没什么太大用,但是只要有一天寄这东西的人说出什么威胁我的话,或者做出什么实际伤害我的事,我们把这些证据一并交上去,就可以增加他的拘留天数。”
说完,她抱着东西,朝杂物屋走去。
31303_31303316/121518070.html
。wap2.idzs.cc.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