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包间里,苏昱晗翘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支烟静静的燃烧在他的指尖,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面孔。
“昱晗,你那妞儿还没哄好?”旁边有好友凑上前,笑嘻嘻地打趣他。
苏昱晗脸色阴沉,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烟一点一点燃尽,没有出声。
“你就别逗他了。”赵路满脸坏笑,“今天才刚被嫂子送到警察局去了呢。”
几个人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闻言,立刻有人起哄。
“嫂子,哪个嫂子?”
“就是啊,我们现在可是有俩嫂子呢!”
在这接连不断的打趣声中,苏昱晗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赵路见势就收,连忙拍拍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然后转头安慰苏昱晗。
“哥,这事儿你确实做的不地道,嫂子生气也是应该。要不你就再等一阵儿,等嫂子气消了,再去诚心诚意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苏昱晗斜睨他一眼,自己这小表弟也是吃娱乐圈这碗饭的。他长得好看,剑眉星目,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笑起来带着天然的无辜感。底子已经足够优秀,再加上家世的加持,所以让他在这个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
“这话你两个星期前就跟我说过。”
苏昱晗的妈跟赵路的妈是亲姐妹,他们俩人是正儿八经有血缘的表兄弟,出于对血脉的信任,苏昱晗没少听自己这个表弟给拿的主意。
只是现在看来,这血脉也没有多靠谱。
两个星期的等待并没有换来明馥夏的消气,反而让她愈发变本加厉。
“这也不怪我呀,我也没想到嫂子的火气这么大。”赵路耸了耸肩,点点自己的手机,“我跟嫂子无冤无仇的,现在也被拉黑了,说起来这都怨你。”
“唉,本来我俩,多相投,多有共同语言。现在可倒好,珍贵的情谊之间隔了一座大山,没错,那个山就是你。”
苏昱晗快被他气笑:“你俩有什么情谊?见过的次数统共不超过五回。”
“这你就不懂了吧,见面的次数不重要,我跟嫂子那叫一见如故。所谓的知音,大概就是在讲我俩。”赵路斜靠在沙发上。
越说越没边,苏昱晗不再搭理他。
将手中的烟拧在烟灰缸里,苏昱晗站起身,打算离开。
“这就走啊。”赵路嘟嘟囔囔的,“不是说好了要玩一整个通宵的嘛。”
苏昱晗眼风都不带斜一下:“没空。”
临走到门边的时候,一段对话送入他的耳边。
“唉你说,郁容珩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我哪儿知道?他十几岁就担起家业了,从来不跟我们一块儿玩,我对他也不熟。”
苏昱晗当即脸色大变,回过身,一把攥住了其中一人的衣领。
“你说谁回来了?!”
那人一愣:“郁容珩啊,怎么了?”
苏昱晗不再多言,无视了想要上前打圆场的赵路,拧着眉推开包间的门,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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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馥夏放下笔,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低头而有些酸胀的脖子,不出意外的听到了一声的“咯吱”声。
点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这会儿已经是凌晨12点。长时间高强度的学习后,一旦脱离了那种专注的状态,饥饿带来的酸软感便会从胃部涌入全身。
好在小助理一般都会给她备好夜宵,明馥夏决定下楼去热一下吃掉。
她现在已经不打算做女明星了,没有必要为了保持身形再守着以前那套苛刻的就餐原则。她可以尽情的吃宵夜,吃一切她想吃的东西。
打开冰箱,一次性超大号餐盒映入眼帘,明馥夏打开看了一眼,红油包裹着小龙虾,香气从半凝固的液体中飞出来,钻入明馥夏的鼻腔。
明馥夏乐颠颠地将餐盒放进微波炉里,开始热菜。
菜热好后,明馥夏极快的解决掉一顿夜宵,刷过牙,跑到天台看了一会儿星星,正准备回屋睡觉时,突然发现对面那栋闲置许久的别墅窗后隐着一点昏黄的灯光。
明馥夏挑了下眉,对面那家别墅的主人常年都在国外,明馥夏自从搬到这幢别墅以后,从来都没有见过对面有人住过,不过这也正常。购置房产对于有钱人来说,只不过是巩固自己阶级的一种方式罢了,住不住的根本无所谓,他们多的是地方住。
她今天下午回来的急,也没注意往对面看过,直到现在才知道对面有了户新邻居。
又看了一眼,明馥夏才转过身。
无所谓,反正跟她也没多大的关系。
她现在就是个黑料缠身,谁见谁躲的倒霉蛋,贸然凑上去打好关系,万一遭到了冷脸,会让她难受很久。
还是早点睡吧,她的债已经还清了,好不容易了结一桩心事,明天终于可以沉下心来,好好学习了。
此时已经是九月,距离十二月份的公务员考试还剩两个月,错过的话,就只能再等明年。
无论如何,成败在此一举。
此时,明馥夏对面的别墅里。
郁容珩带着金丝眼镜,坐在扶手椅上,慢悠悠地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明馥夏的摩托车他已经让人送了回去,本来打算亲自送的,但考虑到今天明馥夏对自己那丝若有若无的防备,为了不招至她的反感,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失去了一个能多看她一次的机会,真是可惜。
不过现在也很好。
郁容珩看着对面那幢彻底熄灯的别墅,取下眼镜,平静地想。
当初故意把对面那幢别墅低价出售给明馥夏的行为是对的。
要是不这样,他现在又怎么能跟她住的那么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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