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短打,体格健硕的汉子从人群中走,“鲁大哥”人群中有人惊乎道。

    那名汉子冷眼盯着日军中队长微扬起头冷声道:“你们放了百姓,有什么冲我来。”

    “哼哼,告诉我你的姓名、职位,平时是怎么和抗日军联络的?”日军中队长走到那位鲁姓汉子跟前。

    这名汉子叫鲁山,是抗日军辽中根据地东线情报负责人,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他将联络站放在王家堡子,这里距离日军较近能及时获取情报。

    “除非你们先放了老百姓,否则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一个字”鲁山盯着日军中队长说道。

    “你似乎没有认清自己所处的位置,你现在的生死可是由皇军决定”日军中队长倨傲地说道,一旁的翻译将中队长的话翻译给鲁山。

    鲁山轻蔑地看了一眼日军中队长,日军中队长被鲁山的眼神激怒,他命令士兵将鲁山绑起来,为了胁迫鲁山他又将两名无辜百姓拖拽出来。

    “听着,我要是得不到在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先杀掉他们俩”日军中队长威胁道。

    两名百姓被日军用枪逼着跪在地上,日军用手中带着寒光的刺刀指着他们的脖颈,鲁山心有不忍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名百姓。

    “两位弟兄我鲁山不会投降日本人,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两位的情义我鲁山一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两位”鲁山凌然不惧地说道。

    日军中队长见鲁山油盐不进,决定给鲁山点教训,他一挥手几名日军一拥而上,将跪在地上的两名百姓刺死,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哀嚎声。

    日军中队长凶残的手段并没有吓到鲁山,鲁山见状心一横将自己的舌头一口咬掉,周围日军见满口是血的鲁山也被吓得不轻。

    日军中队长恼羞成怒,他命人将鲁山吊起来,用铁棍活活打死,晾晒场上的百姓见鲁山被吊起来,想冲破日军的阻拦来救鲁山。

    日军在周围架设好的轻重机枪同时向人群开火,子弹在人群中炸开阵阵血雾,一阵惨叫和咒骂声后,整个晾晒场恢复平静,日军的机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晾晒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百具百姓的尸体,日军士兵挺着刺刀进入尸体堆中,对尚存的百姓挨个补刀,又挨个搜身,看看尸体衣服里有没有财货。

    在将王家堡子里的百姓残忍杀害之后,日军将整个王家堡子一把火点燃,滚滚浓烟数里外都可见,秩父宫雍仁亲王在火车上见到的烟柱就是被日军点燃的王家堡子。

    躲在房梁上的杨二顺听到母亲和父亲的惨叫后,吓得差点叫出来,他抱着房梁,豆大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他牙齿紧咬着房梁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

    半响屋内院内没了动静以后,他才从房梁上爬下来,见到父母的尸体后,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放声痛哭,幸好日军此时都集中在晾晒场,没人听到他的哭声。

    突然村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杨二顺连忙爬上房顶,他看到晾晒场上铺满尸体,日军正挺着刺刀挨个寻找活口。

    另有一队日军正顺着村口进来挨个院子放火,夏天天气干燥,老百姓房顶上多盖的是茅草等一遇明火便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杨二顺见日军离自己家越来越近,只能从房顶上下来,溜出村去,

    除了村子,杨二顺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整个村子已经化为一片火海,杨二顺跪下朝村子里磕了三个头,他流着热泪发誓道:“爹、娘、妹妹我杨二顺一定要替你们报仇。”

    说完杨二顺起身绑紧系在腰间的斧子,这把斧子正是他父亲杀死那名日军的那把,杨二顺将其带在身上用来傍身。

    杨二顺一路向西逃去,正穿过一处林间时,突然一个麻袋罩在他脑袋上,他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人按到在地,控制住手脚。

    “你们放开我”杨二顺拼命挣扎着,可对方力气可比他大得多,根本挣脱不开。

    罩在他头上的麻袋被取下,“还是个小鬼头嘛!”有人惊呼道。

    杨二顺涨红了脸反驳道:“我可已经14岁了,不是小鬼头。”

    被取掉头上的麻袋后,杨二顺这才看清楚对面人,对面看上去有四十多岁,身上穿着带补丁的军装,留着一圈络腮胡子,看上去凶恶,但眉宇间却透露着善意。

    “小鬼头,你这斧子上怎么带着血?”络腮胡问道。

    “这是鬼子的血”杨二顺想到父母惨死的样子,忍不住失声痛哭。

    这倒将络腮胡一行人弄的莫名其妙,细问之下才知道清楚其中缘由。

    “司令员,这段时间小鬼子就像疯了一样,对我辽中根据地发动围剿,至少有近三十个村庄遭到鬼子破坏,我们根据地外围甚至出现了一片真空”络腮胡身边的人说道。

    这位络腮胡便是抗日军辽中根据地司令员朴宝珍,作为与辽东根据地同时建立起的根据地,辽中根据地面临的困难要比辽东根据地大。

    辽东地区多山地,适合抗日军开展游击战,而辽中地区地形平坦,又处于日军三面包围之中,可回旋的余地很小。

    张廷言与朴宝珍结合辽中根据地的特点,制定了化整为零,分散发展的策略,将辽中抗日军主力一连排为单位,分散到辽中的各个村镇中,发展实力,当日军围剿辽中抗日军时,辽中抗日军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特点与日军兜圈子,将日军绕迷糊。

    身处日军腹地的辽中根据地虽在日军数轮围剿下顽强存活下来,但实力也相对受到影响,与已成气候的辽东根据地相比,实力稍弱。

    朴宝珍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木盒从中取出一根用报纸卷好的卷烟点燃,“这次小鬼子恐怕是要动真格了,你立即派人给各部送信告诉他们务必要重视鬼子的这次围剿,靠近南满铁路的部队可是选择合适的时机越过南满铁路转移到辽东”朴宝珍对身边人吩咐道。

    在部队化整为零后朴宝珍身边只留有两个排,其余部队全部分散在辽中根据地各处,只是朴宝珍这次也没预料到关东军会集中一个师团来对付辽中抗日根据地,他所面临的困难才刚刚开始。

    黑龙江北岸一处树荫下,加伦与张廷言并排坐着,面前放着一壶咖啡,里面还漂浮着冰块。

    “加伦将军,我不喜欢参合进别国的内政,不过贵国自从基洛夫先生遇刺身亡以后,在某些问题上似乎陷入了极端化了”张廷言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凉中带苦。

    “张司令,你是怕莫斯科将我从远东调离,远东换上一位新的指挥官,会影响到苏联和抗日军之间的关系”加伦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这语气中调侃地意思居多。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加伦将军你”张廷言大方承认了,以加伦的智慧既然他看出来了,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加伦微微一笑,他很欣赏张廷言的坦诚,“日本人派了特使赴莫斯科游说,莫斯科似乎有何日本改善关系的打算,莫斯科不想在远东被牵扯太多的精力”加伦望着波光粼粼地江面说道。

    “抗日军会成为苏联和日本谈判的筹码吗?”张廷言问道。

    “莫斯科还没有那么短视,他们还是希望抗日军能多给日本造成麻烦,只是以后抗日军想利用苏联境内的铁路不能再那么明目张胆了”加伦告诫道。

    “我在莫斯科的朋友在信里告诉我,莫斯科方面对我与抗日军走的太近已颇有微词,以后我将不得不与你们保持距离,以免给你们和我招致麻烦”加伦接着补充道。

    张廷言闻言心中一沉,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由于抗日军挡在关东军和苏军之间,苏军没有正面感受到日军的威胁,因此苏联并没有像上一世那样提防日军。

    不过苏联高层也不傻,他们也不希望抗日军被日军歼灭,这样他们将不得不直面日军,苏联高层多希望看到的场面是,苏联给予抗日军的帮助不至于引起日方反对,而苏联给予抗日军的帮助又不至于让抗日军被日军歼灭。

    “多谢加伦将军,我们也正在努力寻找新的出海口”张廷言沉吟片刻后说道。

    “是在图们江口一带吧?”加伦转过头来问道。

    “加伦将军,我不得不庆幸幸好你不是我们的敌人”张廷言摊手说道,惹得加伦哈哈大笑。

    “你们抗日军没有制海权,你怎么让商船顺利靠岸?”加伦略显疑惑地问道。

    “如果靠岸的船只挂的是美国国旗呢”张廷言轻笑着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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