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藏胯下的东洋马后蹄不住地刨着土地显得躁动不安,一阵凉风袭面让大茂藏逐渐冷静下来。
对面抗日军骑兵马术精湛战斗意志旺盛可以称得上自己从军以来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己方人数居于劣势,再与他们作战下去恐怕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大茂藏心生退意。
常饶城这里与日军交手后发现,日军胯下的“东洋马”,体力好,速度快,爆发力惊人,要比抗日军骑兵装备的蒙古马强上不少。
“东洋马”日本分别从阿拉伯地区和英国引进的阿拉伯马和盎格鲁马,两种马杂交混血出盎格鲁阿拉伯马,这种马平均身高达156厘米,接近日军士兵身高。
日本选择改良本土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日本本土马是从古代从朝鲜半岛传进来的蒙古马,蒙古马本就矮小,在日本经过数代繁殖之后,越来越矮。
日本战国时期,一位在日本传教的欧洲教士将日本战国时的战争场面形容为“一群猴子骑着狗在打架”,八国联军侵华时,日本也派出了骑兵,只不过这骑兵与西方列强的骑兵站在一起,矮了一大截,被戏称为“骑着大号老鼠的侏儒。”
经过改良以后,日本现在的骑兵主要装备的就是东洋马,这种马不仅受日军喜欢也受中国军队喜欢,抗战时期林帅身披缴获的日本军大衣骑着一匹东洋马从晋绥军防区路过时,被哨兵误认为是日军军官,开枪击落马下。
常饶城此时正盯着大茂藏座下壮硕高大的东洋马馋的直流口水,“弟兄们,一会儿打起来可马伤了,那可都是我们的”常饶城高声喊道。
见师长如此自信抗日军骑兵齐声大笑,轻蔑地望着对面日军,视对方于无物。
骑一师稍缓过劲来,常饶城一挥马刀,战士们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如利箭般窜了出去。
对面大茂藏也知道现在己方不占上风,只有拼死一战可能才有活路,厉声喊道:“勇士们,将对面抗日军骑兵撕碎我们才有活路。”
日军骑兵在大茂藏的率领下,也怪叫着朝抗日军冲过来,一支是心怀国仇的百战精锐,一支是急于逃命的丧家之犬,两支骑兵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两马交错,马刀相撞发出清脆的劈砍声,锋利的马刀能轻松划破衣物,切入皮肤中,鲜血飞溅,皮开肉绽,不断有骑兵落马,有抗日军有日军。
激战正酣的常饶城注意到队伍中同样正挥舞着马刀奋力拼杀的大茂藏,大茂藏的金色肩章哪怕在混战中也格外显眼。
“弟兄们,哪里有鬼子大官,谁干掉他,缴获的战马老子让他第一个挑”常饶城马刀指着大茂藏所在的方向。
战士们这才注意到大茂藏,此时他正在几名警卫的护卫下奋力拼杀,日军本来就处于包围中,大茂藏作为指挥官,如果不身先士卒整个队伍怕没机会逃走。
听到常饶城的承诺抗日军战士如打了鸡血一样,朝大茂藏所在的方向疯狂涌来,作为骑兵最喜欢的莫过于战马,正要是将大茂藏干掉,就能拥有全师最好的一匹战马,这对战士们有极大的诱惑。
大茂藏此时感到懊悔,自己应该躲在队伍后面,他还不想死,他来满洲是为了军功,可不想寸功未立,反而战死在这里,变成肥料。
大茂藏在警卫的护卫下想突围出去但他绝望的发现周围的抗日军将自己围的严严实实,他杀透了一层又一层但仍然未能突破包围他身边的警卫却不断减少。
突然日军身后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抗日军分出去对付日军小股部队的那个连已经将那股日军全部歼灭,从后面增援上来。
有这股生力军加入,日军原本还算齐整的阵型被彻底搅乱,整个战场上四处都是抗日军骑兵追砍日军骑兵。
大茂藏此时浑身血污,脑袋上光秃秃的,他的军帽刚才被一名抗日军战士一刀砍掉,要不是他脑袋缩的快被砍掉的可就是他那圆滚滚的脑袋,他趴在马背上大喘着粗气。
混战中大茂藏也注意到身后有一支抗日军队伍从后面增援上来,他便预感到自己恐怕在劫难逃。
大茂藏伸出左手摸了摸腰间上的肩章,心里生出一阵悔恨和不甘,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当作为侵略者入侵他国时,就要有被正义一方歼灭的觉悟。
常饶城并没有给大茂藏多久思考的时间,随着抗日军包围圈越缩越小,日军骑兵除了少数几人幸运的冲破包围圈外,大部分都被抗日军骑兵歼灭,地上铺满了一层尸体。
大茂藏觉得自己手中的马刀如有千金根本举不动,周围抗日军战士脸上带着嗜血的眼神,如同狼群盯着猎物。
大茂藏自嘲一笑自己这个将军身份的确配得上猎物,他将马刀换到左手,右手掏出腰间的南部十四式手枪打开保险,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狠狠扣动扳机。
“碰”一声清脆的枪响,大茂藏从马上坠落,一头栽倒在地,躺在被战马踩的稀碎的草地上,鲜血溅的周围警卫满脸都是。
大茂藏自尽的动作太快,双方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已经躺在地上,常饶城望着地上已经死透的大茂藏冷笑道:“便宜你这狗日的了。”
大茂藏自尽以后剩余的日军企图冲破抗日军包围逃命,但周围正杀得兴起的抗日军战士没有给他们任何逃命的机会,众人一拥而上连劈带砍,将剩余的日军乱刀砍死。
“师长,这是鬼子的将官刀”杜臣昌兴冲冲得走到常饶城跟前,递上大茂藏的佩刀。
“奶奶的,好东西”常饶城抓起大茂藏的佩刀细细端详,刀刃散发着清幽的光芒,刀柄和刀鞘上还有点点血迹。
常饶城本想将刀留下送给张廷言,转念一想张廷言一贯不爱收集这些物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把这把刀交给军需官,让他连同缴获一起报给司令部”常饶城将刀扔给杜臣昌。
见杜臣昌朕念念不舍的望着这把刀,常饶城明白杜臣昌舍不得这把刀,“小家子气,不就是一把将官刀吗,我告诉你以后刀多的让你挑花眼”常饶城拍了一把杜臣昌。
杜臣昌只好按照从常饶城的吩咐将佩刀送到军需官那里,常饶城背着手在嫩江边散步,刚激战过的战场草地上湿浸浸的,青草上还挂着血珠。
常饶城嗅到嫩江上的河风带着血腥味,让他从激烈的厮杀中缓过神来,周围的战士们正忙着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常饶城在想如果刚才的战斗自己指挥的不是一支骑兵,而是一只装甲部队那结果将会怎样,首先这场战斗应该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就凭日军血肉之躯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坦克装甲车,抗日军的伤亡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大。
或许自己应该听从张廷言的建议去美国或苏联学习装甲兵指挥,常饶城心里产生动摇。
这时驻守桥上的步兵连赶来增援,他们赶来时战斗已经结束,战场上遍布死尸,周遭充斥着碎肉血浆。
步兵连中没怎么打过仗的新兵望着眼前血腥的一幕不住的干呕,将战场打扫完后,战士把战死的战马分给了步兵连和江桥附近的老百姓。
后来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接受采访时,回想起这场战斗,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全村人吃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马肉,那是他从小长这么大吃肉吃的最多的一回。
张廷言回到抗日军司令部后,正打算动身前往永吉前线,郑添河找到了他,抗日军讲武堂高级军官授课班今天举行开班仪式,郑添河请张廷言参加开幕式,张廷言想了想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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