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乱少年的长发,临分开前,林默想起护国河的神奇,便出声问道:
“我在离阳城的时候,就发现护国河很是奇异,记得有次夜晚发出浓郁的文墨气,沁人心扉,那时还以为是谁家的败家子往河里泼洒导致的,现如今才明白那时的想法多么荒唐可笑。”
刘独秀理了理乱发,“护国河自京都流往各地,源头就在京都皇宫,据说是一口泉,这也是夫子留下的手笔,可护大夏安危。”
林默点头道:“夫子......让人钦佩。”
“是啊!”
忽然,刘独秀想起什么,开口道:
“这口泉称之为文泉,和文塔一样,都肩负守护大夏的重任。对了,月末的时候,若有人献给护国河绝佳的诗词文章,温泉便会显像,天帝偶尔也会去欣赏文泉的奇景。”
“好像去文泉看看,欣赏一下文气涌动的奇景。”林默随口说道。
刘独秀摇摇头,很直接的说道:“大哥...身份不够。”
好吧。
林默闭口不提。
此时。
皇宫,文泉。
天帝带领着一帮重臣赶至,因为不久前文泉显化,夫子留下的千幻裙被护国河赐予了一个毛头丫头。
天帝前至,文泉顿时摆满了美酒佳肴。
大公主殿下端着一杯美酒,微微转身道:
“需要本宫说什么好,你那孙儿交的什么朋友?竟然和黑袍道人有染,听说还要重建道一观,做什么观主,气煞本宫。”
玄武神将刘磐脸不红心不跳的喝酒,一副老无赖的模样,很无奈的说道:“老夫回到家中,关他禁闭,总是不听说。”
大公主殿下把酒杯放下,美酒顺着杯口渐出,“这话,本宫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刘磐突然抬起头,很认真的说道:
“公主殿下觉得林默那小子有什么本事能让黑袍道人选择他,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儒修,空有一点才华罢了。
公主殿下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这就是黑袍道人的阴谋,知道我那孙儿与林默乃是结拜兄弟,故意传出谣言,迷惑众人,实则就是想挑拨离间,让玄武府与公主殿下起冲突,已达到他不可告人的阴谋。
还有,林默也就是林默先生,可是关乎玉门关的事,天帝也曾关注,黑袍道人选择他或许是这种原因,所以说那少年或许自己都不清楚被黑袍道人利用了。”
大公主殿下微微一怔,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了解黑袍道人,以黑袍道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作风,还真有这种可能。
想了想。
大公主殿下说道:“或许如你所说,但是本宫还是希望你能管管你那孙儿,以免是另外一种结果,到时候可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公主殿下放心,老夫这次回去一定会关他禁闭。”
“嗯,如此本宫心里也少一些顾虑。”
“公主殿下不打算放过那个少年?”刘磐随口一问。
“放过?本宫宁愿错杀。”大公主看向远方,缓缓道:“虽然不清楚黑袍道人这次又要做什么,不过本宫会等,看他故意引出林默这个少年所谓何事,本宫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哦,公主殿下想要静观其变,怕是甲府已经等不及了吧。”
大公主微微一笑,“那是宁府的事,本宫不想参合,倒是宁府给本宫透露不少消息,据说黑袍道人这些年一直隐匿在无根沙漠,而林默少年就生活在离阳城,出了城便是无根沙漠,此事不会这么巧,本宫怀疑黑袍道人隐匿无根沙漠就是为了暗中保护那个少年。”
文泉涌动,凝聚浓郁文气。
天帝眺望文泉奇景,微微不悦道:“原始诗词,尚未进行天地认可,可惜了,倒是舍得往河里丢,而且还丢不少,简直胡闹。”
“陛下不必担忧,护国河会保留这些诗词,以便陛下赏阅。”
“那还等什么,还不把诗词抄录一份。”
“陛下息怒。”
威风晃动。
一白发老者出现在温泉附近,若是青瓷姑娘在,一眼便能认出这是守在书山品鉴诗词文章的大儒。
大儒前至,且是大夏书院的大儒,一帮老臣急忙起身,恭声道:“见过品义先生。”
天帝也曾经是大夏书院的学子,此时很礼貌的说道:“见过先生。”
品义大儒盯着文泉,眼睛炯炯有神,随手一挥,西晚丫头献给护国河的诗词便出现在他的眼前,以文气凝聚成字,排列成诗词。
“老夫感受文泉浓郁,特意前来一观。”
品义大儒聚精会神的看着诗词,“果然是他,林默先生所写的诗词。”
又是林默先生!
众人惊愕,这林默先生自打到了京都,总是能引出不少有趣的事,当然也能惹事,比如就惹恼了大公主殿下。
想到这里,有些老臣还不忘偷偷撇眼看了看大公主。
品义大儒嘴巴紧闭,暗中与天帝交流,“林默先生关乎甚大,似乎遇到了不少麻烦,陛下还在等什么?”
“他不会有事!”天帝轻描淡写的回应。
“以林默先生的才气,一旦修行,自会引动天地异象,可林默先生如今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儒修,这事老夫实在是不明白,他的身上有我们尚未了解的真相。
老夫要暗中调查林默先生的事,他的安危望陛下慎重,书山那位很看好林默先生。”
天帝一惊,开口道:“朕需要他,玉门关需要他,先生放心。”
接着,天帝毅然决然的说道:“玉门关需要扩张,大夏疆域远远不止如今这方天地。”
“此事非一朝一夕,不可急。”
天帝不语,有些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不到时机不易行动。
品义大儒看了一眼美酒佳肴,转身离去,一句话飘进了天帝耳中。
“老夫走了,无需相送,大事为重,勿要贪图享乐,荒废岁月。”
“......”天帝看了一眼文泉,又看了一眼美酒佳肴,好像解释不清楚了。
他本是大夏书院的学子,品义大儒也曾经是教导他的先生,虽然贵为天帝,说他两句也不为过。
品义大儒离开皇宫,转身去了书香阁,去看看林默留在那里的诗词,或许是兴致起然,或许是想品鉴诗词了。
梅婆婆,看起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正在后院里打理花草,见品义大儒不请自来,头也不抬的说道:
“刚去文泉欣赏了林默先生的诗词,又惦记老身这里的一首,真是有闲心啊。”
品义大儒倒是个脸皮厚的家伙,径自走到林默留下诗词的地方,那里花朵盛开,文气自来,排列组成一首诗词,隐隐得像是有了情绪波动。
“它要诞生灵智了?”品义大儒大为吃惊,这可不可思议了。
“少见多怪,万事万物都讲究因果。梅花林自古生机勃勃,早已孕育了花灵,刚好欠缺的火候有了,自然会有奇迹发生,如今以诗词为媚诞生灵智,将来就有趣了。”
天生地养,如此奇妙的生灵。
品义大儒无法想象出这般存在若是成长起来,会是何等的妖孽,他很是期待,同时也知道这等存在成长的极为缓慢,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成为完整的生灵。
“老夫很喜欢这首诗,要不送给老夫了。”
“老东西,你敢!”
品义大儒一个闪身消失,以他活了不知所少岁月的老头子却始终不知道梅婆婆的来历,只知道她始终待在梅林中,如今是书香阁的院长。
此时见梅婆婆生出一丝火气,很识趣的选择跑路。
见品义大儒逃了,梅婆婆微微一笑,化作一朵梅花消散梅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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