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梅花园。
青石小路。
林墨弹掉手中的梅花瓣,花瓣在空中飞舞,落在地上渐渐消散。
两人来到朱雀街,林墨忽然间停下脚步,出声问道:“有事需要二弟帮忙?”
刘独秀撇眼,林墨停在一家青楼门前,花枝招展的姑娘热情的摇晃手中的丝巾……
大哥还有这个雅兴!
刘独秀拍拍胸脯,理直气壮的说道:“大哥你别说了,我都懂!祖父年轻的时候同样有这雅兴,我爹也有如此雅兴。等会进去,姑娘随便挑,二弟不差银子。”
“……”
林墨侧目,望着青楼,满脸无辜。
刘独秀的神理解,倒是提醒了林墨,他祖父他父亲曾经都是风月场所的常客,或许知道一些当年发生在月婶身上的事情。
刘独秀瞧了一眼林墨,尴尬的摸摸头,而后说道:“哈哈……,开玩笑,大哥是想问月婶的事吧?”
“这只是其一,月婶的事你要多费心了。”
“大哥放心。”
顿了顿,林墨正色道:“陈阔的事,你怎么看?”
刘独秀微微冷哼,不屑的说道:
“有两个臭钱的纨绔子弟,不值得一提,和他的弟弟一路货色,酒色过度,不学无术……”
忽然,刘独秀自言自语的说道:
“正气城天女披孝的异象让杨大郎的案件沉冤得雪,也因此陈家失去了一个儿子,甲府失去一个管家......然后陈阔就像白痴一样陷害你,勾结了西门神捕王相欲要加罪于你,也就是说甲府也要对付你,原因嘛,无非觉得失了脸面。”
林墨直言道:“似乎是这个道理,只是我们没有证据指责甲府参与了此事。”
刘独秀点点头。
“虽说京都城比较安全,难免有人心狠手辣,不顾及大夏律法对我出手,进入书院是我最好的选择。在此之前,我需要做好足够的准备,如何好好的活下去。”
“大哥不必担忧,可以搬去二弟家里住,放眼京都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去刘府撒野。”
林墨摇了摇头,一味躲避不是长久之计。
“有没有其他方法?比如可以让我立于不败之地,或许有什么方法可以限制他人的修为等等。”
刘独秀眼睛一睁,大声说道:“明镜高悬!”
明镜高悬?
林墨静等下文,刘独秀解释道:
“夫子曾经说,他用拳头守护了大夏安宁。夫子又曾言,一个人再弱小,也应该受到公平的待遇,所以留下了一面镜子高悬苍穹,只要能唤醒这面镜子,便能受到最公平的待遇。”
林墨微微蹙眉,似懂非懂,如果这般,人间哪里还有不公。
“夫子已故,这面镜子很难被唤醒。以诗词文章献祭,便有机会唤醒这面镜子。好些年前,有一书生临死前献祭毕生所写,果真唤醒了这面镜子,书生抱怨岁月太短,短到不够读完一遍文章。”
林墨好奇的问道:“然后呢?”
“镜子流光溢彩,给书生续了一甲子的生命。”
林墨暗叹,夫子的手段非常人可为之。
林墨想起家里抄录了不少诗词文章,也不知道够不够用,打算近期再多抄录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随意进了一家酒楼,小酌两杯,便各自回家。
......
......
翌日。
刘独秀一早就跑了林墨家里,见林墨蹲在门槛处吃饭,便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厚着脸皮要了一些饭菜。
自从刘独秀给西晚送了一马车的新衣裳,这丫头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十万八千里的转变。
这不,西晚丫头一早上换了第八身衣裳,在林墨面前晃来晃去。
林墨懒得理她,小丫头只好去找杨笑小家伙,不爱说话的小家伙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西晚的衣裳很漂亮,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威胁。
刘独秀扒拉两口饭,说道:“家里喜欢去青楼的长辈我都问了,还真收集到不少线索。”
林墨放下碗筷,竖起耳朵。
“月婶也就是采薇,书香阁的先生苏晴雪,还有京都八姬之一的柳圆圆,三人以姐妹相称,是明月楼的当红诗修,当年也是红极一时,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采薇也就是月神无故失踪,苏晴雪先生去了如今的书香阁,而柳圆圆成了明月楼的头牌诗修,后来成为了京都八姬之一,京都桃花坞便是她的待客之地。”
林墨微微点头,紧蹙眉头。
从刘独秀的话中,如今的京都八姬之一的柳圆圆有很大的疑点。
首先,当年那件事后,柳圆圆成了最大的赢家。
其次,月婶从始至终未提起过这个女人,说明她们之间的感情有了割裂,不再是好姐妹。
最后,知晓当年事情的人,包括月婶、唐娘子等都劝他不要去招惹那个人,说明这个的人身份敏感,权势极高,而京都八姬的身份足够说明了这点。
“柳圆圆这人如何?”林墨抬眼问道。
“明月楼当家的,柳圆圆色艺双绝,在京都的人缘极好,我祖父也对她赞不绝口,说听她吟诗作对犹如烈酒上头一般,神魂颠倒。”
林墨沉默了。
如此说来,这个女人的权势不是一般的大,在京都能与老神将同桌共饮的人可不多。
刘独秀神色凝重,郑重的说道:“如果是柳圆圆,就麻烦了,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作为玄武神将的继承人,京都年轻一代的领头人,刘独秀自然知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隐秘,比如柳圆圆背后还要一位权势滔天的女人。
“她背后是谁?”林墨一脸严肃的问道。
“大公主!”刘独秀深吸一口凉气,继续道:“她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最喜欢用别人的鲜血作画。”
林墨突然感觉到背后凉凉的,拉了拉上衣,方才觉得好些。
刘独秀安慰道:“我们不要妄自揣测,先查清楚在做决断,再说了,事情没查清楚前,可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林墨微微一笑,呼出一口浊气。
“遇事不急,我们都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刘独秀点点头。
林墨看向书山的方向,如果能进入大夏书院,受到书山的重视,别说柳圆圆了,就是大公主又能如何,书山才是拳头最硬的。
刘独秀家里有事,先回去了,约林墨晚上去喝酒。
刘独秀刚走,宁小雨就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林墨抬眼瞅瞅,有些发愁,她难道不清楚甲府和他林墨有些瓜葛吗?
林墨微微摇了摇头,脑海里回想起之前的梦。
他很可能是甲府早已夭折的那个孩子,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出生在甲府宁家,然而梦中的血脉验证又让他模棱两可,不是宁家的孩子,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宁小雨喜欢给西晚送银子,因此她们塑料姐妹花之间的感情极好。
宁小雨见林墨蹲着,主动搬来小板凳,擦了又擦,这才说道:“先生请坐。”
林墨接过凳子坐下,西晚见宁小雨端坐在林墨身前,不由得微微蹙眉,然后低头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银子,笑着摇摇头,跑去屋内把银子藏起来,然后再换一身衣裳。
宁小雨犹犹豫豫了半天,林墨见她支支吾吾,便问道:“有事?”
宁小雨内心一惊,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先生可否教小雨作诗写词?”
林墨一怔,差些从板凳下掉下来。
作诗写词!
小姑娘你这不是为难林某人吗?
林墨又不能直言说,我才不会写诗作词,都是抄录前人的,再说即便说了真话,旁人也很难理解吧。
想了想。
林墨出声道:“写诗作词,关键在于灵感。”
宁小雨认真的点头,先生说的好有道理,可如何寻找灵感呢?
“多抄!”林墨自我认同的点点头。
宁小雨抬头,有点伤心,先生所说和书院的先生所说大同小异,难道她小雨真的就没有写诗作词的天赋吗?
林墨才不管她如何去想,背着手,故作高深的走了。
西晚见宁小雨傻愣愣的坐着,便轻轻走了过来,和她随便唠唠家常。她觉得要维持好关系,才能源源不断的有沉甸甸的银子送过来。
一个真心,一个虚情假意。
两个小姑娘聊得都很开心,西晚更是拿了几首林墨抄录的诗词,很大方的送了出去。
宁小雨更加开心了。
西晚丫头也很开心,眼睛变成了金钱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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