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能这样说,早二十年前,这些个老物件远没有这么值钱。”
向北寒安慰着老头,老太太。
倪成邦展眉点头,表示赞同。
就剩下最后一幅卷轴没有打开了。
取下已经有点儿糟粕的布套,两个白瓷青花轴头显露了出来。一搭眼儿,向北寒就知道这是青早期景德镇订烧的。东西虽小,但相当精致。单从这轴头上看,就是知道这件东西不一般。
又看了一下画轴的卷,明显的清宫库卷。
“不用看画,就只是看这轴头和卷,东西是老的。”
向北寒先给倪成邦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赵勇的配合下,向北寒小心翼翼的把轴展开。
这是一幅水墨山水画,气势雄峻,溪水潺潺,意境深远。再看左上角的提拔,《游山图》,董邦达。
看到这几个字,向北寒心里一振,董邦达的名头太大了,如果这是他的真迹,何止百万啊!
“小向子!怎么样?这画是谁的?”
倪成邦有点儿心急的问道。
“落款是董邦达,清雍正十一年进士,乾隆二年授编修,官终礼部尚书,谥文恪。擅长书、画,他的篆、隶学习了古法,山水画技法学自元人,善用枯笔。他的风格在娄东、虞山派之间。与董源、董其昌并称‘三董’。”
向北寒解释了一番。不过从倪成邦的脸上表情看,他完全没听懂。
向北寒一笑,说道:“总之,这董邦达是清朝雍正、乾隆两朝的大臣。他的画很受古玩行的追捧,也很值钱。”
“哦!那就是说,这幅画也是件宝贝了?”
赵勇急不可耐地问道。
向北寒皱了皱眉,说道:“我还不能最终确定。因为这董邦达的名头太大了,在他活着的时候就有人仿,后来仿的人就更多了。”
“还有,这董邦达既是位地位很高的官员,同时又擅长作山水画,而且无论雍正,还是乾隆都非常欣赏他的画艺。所以在他流传众多的作品中,很大一部分是属于‘臣字款’的画幅,就是专门为皇帝而画的作品。但是这《游山图》轴的署款为‘董邦达谨绘’,姓名前并没有冠以‘臣’字,说明这幅画并不是为皇帝所画的,而从他其他的画幅中可以知道,如果署这个款,这个求董邦达画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应当属于‘亲王’‘郡王’,或者是朝廷一品大元级别的贵族,所以这幅画也应该是董邦达倾心所作。”
“不能确定真不真吗?”
蒋英城也急切地问道。
向北寒微微摇摇头,说道:“单从卷、墨,以及绘画技法上来看,我觉得是董邦达的真迹。但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董邦达的名头太大了,不光是现在,自打乾隆年开始,就有人仿造,而且水平也不见得与真迹相差太多。”
“另外,书画鉴定不像是瓷器、铜器的鉴定,可以通过仪器鉴定出什么成分。只能凭借鉴定人的眼力和经验。往往一幅画拿给两个专家鉴定,就会得到真与不真两个结果。所以,这幅画还是要拿给邓老师再掌掌眼。”
对于向北寒说的这些,倪成邦自然是听不懂。不过,他们老两口子对向北寒已经是绝对的信任。
魏淑云说道:“那就让小向子拿着去鉴定一下吧。要是真的,那不就更好了吗?”
倪成邦也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这样,那倪爷爷、魏奶奶!你们就准备一下,跟我们去北京城吧。一是鉴定这幅画,另外,也是让魏奶奶的腿能够尽快好。”
向北寒心想着,趁这个机会,把两位老人接到密云去,暂时住几天。他相信,两位老人在哪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离不开了。
不过,他的提议,两个老人却不同意。尤其是魏淑云。
“这可不行!我们这房子没有落踏实了,怎么也不能离开。我们一走,赵二那帮人保不齐能干出什么缺德事儿呢。”
魏淑云的心里,自己的房子比眼前这一堆的宝贝古董都重要。
见两个人没有一点儿妥协的意思,向北寒为难的说道:“您二老要是不去,这些东西我也不能带走啊!”
“怎么就带不走?拿去坚定不就完了嘛!”
倪成邦干脆地说道。
“老爷子!刚才小北不是说了嘛,这幅画要是真迹,我估计一百万挡不住,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是不好带走的。”
赵勇说出了向北寒心里的话。
“哎呦!我当是什么让你犯愁呢。原来就为了这个呀!小向子!我今年六十多了,别的能耐没有,看人还是有准头的。就凭你进门来的所作所为,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占人便宜,靠蒙人过日子的人。”
倪成邦非常自信地说道。
看着老人真诚的眼神,向北寒也不好在拒绝了。想了想说道:“倪爷爷!要不这样吧,我们刚才不是把这几件瓷器的价格定下来了嘛。那我就按您说的,不算这只雍正扎道五彩双耳瓶,其他这几件我五十万收了。不过,我把钱留下,东西先不带走。因为我们只开了一辆小车来,装不下这么多东西。我只带走这幅画,回去请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鉴定,有了结果以后,我马上就回来告诉您,您看这么样?”
“东西你不拿,钱你也甭给我,等你下次来,做好准备后,我们一块算。”
倪成邦干脆地说道。反正就是一个原则,对向北寒一万个信任。
眼瞅着不行,向北寒也就不坚持了。心里想着,今天回去直接就去找邓伟伦老师,让他鉴定后,有了结果,明天多开两辆车来,连东西带人都接走,不就完了嘛!
想到这里,向北寒也就不啰嗦了,直接帮着倪成邦把东西重新收好,放到箱子里。然后又叮嘱了一下魏淑云,这两天要注意些什么。
在离开小镇子的时候,向北寒特意让程玉栋和蒋英城,又到那个小市场去转了一圈,看看赵二那伙儿还在不在。
果不其然,那伙儿人已经不见了。程玉栋还是有经验,在附近的饭馆里看到了那伙小混混,正围着赵二吆五喝六地喝酒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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