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儿,您好!”“叔叔好!”向北寒和沙莉阳礼貌地问候老爷子。
最有意思的是赵勇,加两个人都称呼李悦倩父亲叔儿,他也想这么称呼,可心里紧张,嘴一瓢,竟然交出来一句“李父好!”
这个称呼,把老爷子、李悦倩和李军成听的一愣,还以为这是北京人对长辈另外一种称呼呢。
只有向北寒心里清楚,赵勇这小子是心发憷、嘴发瓢了。当下赶紧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嘴上给他打圆场说道:“昨晚不让你冲凉水澡你不听,怎么样着凉了吧?嗓子都发紧了。”
“李叔儿好!李叔儿好!我是好像有点着凉了。”
还好赵勇这小子反应还算快,除了向北寒没有人察觉是这小子嘴瓢了。
“呵呵!大小伙子着个凉不算事儿,过会儿吃上烤肉,再多喝二两草原白,啥事儿都没有了。”
看得出来,李悦倩的老父亲是个开朗热情的老头。
“阳姐!小北!小勇!这是我爸爸。”
李悦倩赶紧给几个人做了介绍。老爷子退休前是赤峰话剧团的音效师,就是话剧剧情里打个枪、放个炮、撵个狗、抓个鸡,他这边就要配上相应的声音。技术也是一流的,曾经被不少电视、电影导演特约去参加影片后期音效录制工作。影视圈里一提李维谦,还是有点名气的。
除了拟音工作,李维谦还精通蒙古族乐器,什么马头琴、火不思、亚托克、四胡都能上手,特别是蒙古族一种非常独特的吹奏乐器——胡笳潮尔,老爷子极为喜欢,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
李悦倩又为父亲介绍了向北寒几个人,老爷子非常高兴,赶紧把几个人往里面让。
刚一进大门,就闻到了烤羊肉的香味儿,让人垂涎欲滴。顺着味道,就看到一个专业的户外烧烤架上,正有两条烘烤成红亮色泽的羊腿,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在烧烤架边,一架葡萄树下方,一张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五个菜,有鱼有肉,有凉有热,有荤有素。
此时,李军成正站在烧烤架边上,用一把蒙古族小弯刀试探着羊腿的成熟度。
“倩倩!赶紧让大伙都坐下,羊腿已经好了。再去厨房看看妈和你嫂子干什么呢。”
李军成嘴上吩咐着妹妹,手里已经开始熟练地片切着羊肉。
看到赵勇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羊腿吞口水,向北寒赶紧怼了他一下,低声说道:“还不把东西给送过去。”
“哦!”如梦方醒的赵勇,这才想到自己手里还提了着给李悦倩父母带来的礼物。
“李叔儿!这是我们小辈儿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这句话说的还是挺有水平的。
“咳!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下次不许了,来这儿就是回家了。”
李维谦说的认真,脸上也满是笑容。
“老头子!你怎么就这么好意思收孩子的东西,第一次上家你就不客气,以后看人家还来不来。”
顺声音看去,李悦倩扶着一位头发花白,但很精致的老太太从别墅中走了出来。不用问这一定是她母亲。两个人身后跟着的一个微微发胖,浓眉大眼,颧骨稍有些凸起,满脸笑容的女人,想必一定是李军成的媳妇儿,李悦倩的嫂子了。
看得出来,李军成应该是娶了一位蒙古族媳妇儿。
“阿姨好!第一次拜望二老,带一点儿东西也是应该的。何况还有这么一桌子丰盛的美食,空着手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吃了。”
嘿!这赵勇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向北寒简直都有点不认识他了。一边的沙莉阳也是强憋着,笑没有出声。
“哎呦!你看看这孩子多会说话,看着就招人喜欢。都坐下说吧。”
老太太赶紧摆手,让几个人坐下,还特意把赵勇招呼到自己身边坐下。有点丈母娘看姑爷的意思了。
李悦倩又给几个人介绍了一遍。
老太太名叫高月红,退休前是话剧团的化妆师;李军成的媳妇儿名叫韩春花,确实是蒙古族,姓氏汉化了,可她的名字还是带有本民族的特点。
韩春花把手里端着的一个方盘放到了桌子上,笑盈盈地说道:“欢迎几位来做客。这是‘艾日格’,请品尝一下。说了不怕你们笑话,虽然这是我们蒙古族的食品,但我做的就是没有军成做的好吃。”
方盘中整齐地码放着五公分见方的乳白色奶块,提鼻子仔细闻闻,浓郁的奶香中混杂着一丝丝甜酸的味道,很提神。
艾日格,是蒙古族的传统饮食品种之一。以发酵马奶或牛奶酿制而成的奶酪。“艾日格”是蒙语音译而来,蒙语意思为酸马奶,汉语意思是指嗜酸性奶汁。酸马奶通常为纯手工制作,除了牛奶其他没有任何添加剂,看起来和挤出来的新鲜马奶基本一样,只是颜色稍淡。
蒙古族视“艾日格”为神圣的、有生命之物,因此特别注意“艾日格”的卫生,忌讳盛放“艾日格”的容器上随意放东西,尤其不能放“红食”,也就是肉类食品。
听了韩春花的讲解,向北寒才注意到,盛放“艾日格”的这只放盘竟然是银质的。而且从上面錾刻的纹饰、使用的磨损痕迹判断,这只盘子少说也要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这应该是韩春花嫁给李军成时候的嫁妆。
“这只盘子真漂亮,应该是一、两百年前蒙古贵族订制的东西。传到今天也是一件难得的宝贝。”
说完,他取了一块“艾日格”尝了一口,“嗯!美食美器。”
向北寒相信自己的眼睛绝对不会错。
“你见过这样的盘子吗?这是我们家祖上订制的东西。”
韩春花惊奇地问向北寒。
“小北!你在哪里见过这样盘子?蒙古族用的盘子一般都是圆形的,只有春花她们家族使用的是方形的。”
李军成也好奇地问。
“啊!我没有见过同样的物件儿,就是从盘子的纹饰和使用的痕迹瞎蒙了一下。我对蒙古族的文化非常感兴趣。”
向北寒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有点儿喧宾夺主了,赶紧用话往回圆。
“哦!小伙子你对蒙古族的东西感兴趣?那太好了,我可是碰到志同道合的人了。”
李维谦瞪着眼睛看向北寒,满脸的惊喜。
“爸!你可没见到,小北可厉害了,他连《格斯尔传》都知道。”
李悦倩眉飞色舞地把路上向北寒帮小男孩巴特治伤,怎么婉拒乌云塔娜赠与的《格斯尔传》,又怎么得到了一枚带有“黄金家族”族辉的戒指。
如同说书一样的讲述,把李维谦一家人听得极为入戏,都觉得眼前这个小伙子身上带着一种神秘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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