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杉没有拒绝,他相信老鬼的眼光,既然这个孩子能被他看重就一定有过人之处。
古杉随即弯下腰,叶南彩毫不犹豫爬到他背上,这一大一小跟着盲剑老阿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锁剑楼外的关隘,然而还没等他们到达,一队人马便朝他们走来,为首正是老爷子渔歌剑叟,只见他肩膀左右各扛一人,一个是白三千的爱妻焦氏。
而另一个正是白三千本人,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叶冉谦与他的剑卫,古杉瞧着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甚为凝重,他心跳开始加快,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脑海中。
“是老头子吗?”
走在前面的盲剑阿琅,虽然看不见,却能从声音中察觉到周围的压抑,他故作镇定的喊了一嗓子。
渔歌剑叟没有回应,他继续径直的走着,但走到盲剑阿琅身边才轻轻说道:“我带他们回来了。”
“……”
盲剑阿琅张着的嘴,抽动了一下,接着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盲剑阿琅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穿过渔歌剑叟,径直走到对方身后,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抚摸每一个人的脸庞。
“白老弟,别难过,弟妹……弟妹,病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苦,能够解脱也不失为一种幸福,你……你可要好好的啊,别让她去了都不能安心上路……啊?”
盲剑阿琅嘴上尽是安慰白三千之话语,然而那双没了眸子的眼窟窿里血泪却早已灌湿了他的脸庞。
“白老弟……白老弟,你躲哪去了呀……这个时候还不正经,快出来吧……我们回去……回去喝酒。”
喋喋不休的盲剑阿琅继续他那无果的寻觅。渔歌剑叟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走到古杉面前见将焦氏的尸体交给了他……
“剑叟老爷子……”
“闭嘴!”
渔歌剑叟一声厉喝止住了古杉多此一举的询问。然后返身奔向盲剑阿琅,抬起手来是一拳。
“你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嘭。”
随着一声闷响落下,盲剑阿琅被一拳打晕了过去,剑叟二话不说,揪着对方的衣领拖着便走。
“剑叟老哥……对不住,是我们没能提前制止……”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对于白三千夫妇的死,叶冉谦本想开口说几句暖心的话,却也同样被剑叟给制止了,最后只好沉默着朝他行了一礼。
而渔歌剑叟也依然没有理会,一肩扛着白三千的尸体,一手拖着盲剑阿琅带着古杉与叶南彩回了淡泊居……
接下来的几天,白三千夫妇的丧事由古杉一手操办,他本不是干这事的材料,可渔歌剑叟自从白三千死后就极少回来,至于盲剑阿琅则整日在酒馆醉生梦死,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硬着头皮上,可他一个乡野僻壤来的傻小子那懂得什么葬礼流程,要不是有叶南彩从旁指点,或许古杉会像埋葬他母亲一般,草草将二人下了土。
而要是那样便不会有出殡那天,楼主叶冉谦亲自在前扶灵,锁剑楼上下有牌面的江湖人士无一缺席的轰动场面了……
“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古杉知道白三千身前淡泊名利,也不好面子,如此大的排场并不能死者欣慰,他不明白叶南彩为何要教他这么做,因此等下葬结束之后,他带着叶南彩来到白三千的屋内,一边烧着剩下的纸钱,一边疑惑的询问着。
“自然是做给活人看的?”
“什么意思?”
面对古杉再三的追问,叶南彩这个本该天真烂漫的孩子,此刻竟然摆出一副沉着老道的表情看向对方。
“……你想替白三千夫妇报仇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叶南彩语出惊人,古杉立刻将手中即将丢落火盆的纸钱静静拽住。
“你是说杀掉云暮秋,为白大哥报仇?”
“你凭什么说白三千时云暮秋杀的?”
面对叶南彩的反问,古杉一脸莫名,随即开口说道:“当时带回尸体时,百闻剑师顾延老爷子不就已经下了定论,难道他还会看错吗?”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本来就是一个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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