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遭了!”
伤疲在身的古杉显然是睡过了,当他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早课的时间已经错过。慌乱的他爬起身来,快速的穿好衣服,冲出了房间。此刻他的心中还在担心着昨天陷入昏迷的白竹,毕竟这位平日就对他就不好的爷,如今吃了那么大的亏,只怕现在多半会想着怎么收拾自己……还有,如果白竹今天继续逼迫,要他交出那根本没有的秘籍,而自己又拿不出来,对方会不会真的一剑杀了他……一想到这里,古杉心中又忐忑了起来,然一低头看到自己腰间的仲尼剑,立时却又生出了无穷的勇气……
“剑比性命重要,只要能在这里多学到一点,纵然是死也甘心了。”
不知从何时起,古杉对剑的执念,已经超乎了一切,作为一个出生贫寒,从小不被士族待见的孩子来说,练剑是极其奢侈的事,如果没有母亲私藏的推荐信,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恐怕都很难将其收入门下,能进入天境剑宗这是何等的来之不易。
古杉不敢奢望什么出人头地,更没有想过成为什么剑神,他想要的不过是一把属于自己的剑,成为一个剑客,穷尽一生领悟出属于他自己的剑道,那此生便是无憾,而为了成就这一切,他愿意倾尽全部……
然或许是天可怜见,当古杉匆忙的赶到试剑台时,他并没有看到白竹的身影,一经询问,才得知,他那位师父虽然已经苏醒,但神志却好像不大对劲,口里一直嚷嚷着什么剑谱、什么未来掌门之类的疯话,缺雳师尊怕他出来惹事,便将其锁在了房中……
“那……缺雳……师尊,有没有吩咐其他师兄来教导我……”
“我们怎么知道。”
而或许是有了白竹的前车之鉴,试剑台上的弟子们都不想跟这个扫把星废话,随便嘀咕了两句就远远的躲开了,只留下古杉一个人呆傻的站在那里思考。
然一想到缺雳的阴阳怪气,古杉便也不愿意再去叨扰,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位剑痴索性自己练自己的,一套四时剑法反反复复练了万遍不说,通过偷看其他师兄的动作,又在原有剑法里面加入许多新的东西,渐渐的古杉的四时剑法越来越似是而非,直至演变成了一套独有的东西。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峦催、缺雳、天扉三尊也没闲着,对于古杉的进步他们看在眼里,却依旧毫不在意,转而将所有的精力投放到欧阳程、何聪誉、黄禄三人身上,显然谁收谁入门,三位师尊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
一转眼……
三个月的时光挥之即过,眼瞧着第二天便是剑试之期了……
欧阳程、何聪誉、黄禄三人都早早终止了练习。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休息,唯有古杉依旧在试剑台玩的不亦乐乎,直至深夜依然还未休息,似乎完全不把即将来临的考验放在眼中……
“小衫,真是刻苦呢。”
听到这声轻柔的夸赞,古杉停下了手中剑,连忙转身朝着来人行礼。
“天扉师尊,您还没休息吗?”
“没呢,这几日,派里杂事甚多,都没得空闲来看你,小衫不怨我吧?”
天扉说话的同时,神情中多了几分媚色,抬手轻轻挑弄着耳边的垂发,古杉见状连忙低下头,回答道:“不敢。”
“每次见到小衫,我都觉得亲切,有如姐弟一般,你我二人独处,无需如此谨慎。”
说着天扉顺势放下的芊芊玉指按在了古杉抱拳行礼的双手上。
“……”
古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默默的站在一旁。而那天扉则继续说道:“明日便是剑试之期,小衫这般努力,想来是胜券在握了。不知明日胜了之后,你打算拜在何人门下?”
“我……出生低微,怕没有师尊愿意收我,只要能留在派中早晚习剑,便心满意足了。”
“胡说,什么叫出生低微,我从来不在乎这些,若小衫得胜,拜在我门下如何?”
“真的可以吗?”
一听这话,古杉喜出望外,忙跪下纳头便拜,天扉见状自是欣喜,以为对方开了窍,连忙笑盈盈的将其扶起。
“都说了,你我如同姐弟,无需如此。哦,对了,这几日姐姐我呀,在领悟六道剑诀,“人”字一诀时,总觉得有所阻碍不得要领,剑气将出未出,实在难以突破,不如趁着现下无事,小衫帮我看看吧。”
“这……”
未等古杉开口,天扉拉着他便走,却不想黑影之中突然划出一道剑气,射向天扉的手腕,后者吃了一惊,连忙松了古杉的手。
“师妹要学人字诀,找贤侄指点怕是不合规矩,不如本尊来指导你,如何?”
说话间,峦催从黑夜中走了出来。天扉一见他,脸色便立刻沉了下来……
“哎哟,想不到呐,师兄竟然如此关心小妹,这大半夜的还尾随保护……真是令师妹感动。”
“嘿,那是,虽然师妹剑术也算高绝,但毕竟还是女流,做师兄的自然该多关心关心。”
说着峦催的目光又转到了古杉身上……
“贤侄,虽说天境剑宗无人敢犯,但这深更半夜的,还是在房里多休息的好,以免遇到恶鬼作祟,落得一个莫名失踪的下场。”
“莫名失踪?”
峦催的话让古杉听得甚是好奇,却不想这四字一出,天扉却甚为恼火……
“古杉,峦催师兄只是在跟你开玩笑,先回去吧。”
看着二人脸色不善,于是古杉也不敢多留,草草答了一个“是”字便匆匆离开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