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快去看望父皇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了。”
于情于理皇后也必须去看望皇帝的,就是做做样子也是要做给旁人看的。
“澄儿你一个人没事吗?”
魏澄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母妃难道还担心我不成?”
皇后一想,今日这个局也是皇儿一手策划的。
她的儿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之间成长为了她不认识,却可靠的样子。
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皇后欣慰一笑;“诶,好,母亲这就去。”
皇后离开。
院子外传来布谷鸟的声音。
“没有人。”大皇子声音嘶哑道。
宇文晏翻窗进来,黑色兜帽使得他看起来像是午夜鬼魅。
“……真是蠢,随便散布一点消息,二皇子就上钩了。”
宇文晏自顾自坐在茶几边倒茶水。
让二皇子“偶然”听到巫蛊之术的事儿,是宇文晏做的。
而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拉了二皇子下水,使得他落得幽禁终身的下场。
大皇子冷笑:“不愧是你啊,宇文晏,一条疯狗。”
“彼此彼此。”
宇文晏不咸不淡,“二皇子好解决,惠妃和静妃,你打算怎么办?”
大皇子闭目。
有些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不可能被拔出。
“狗咬狗,一嘴毛……好戏还在后面呢。”
“那就……静待佳音。”
宇文晏起身,道:“我之前看到谢公公交代了太医院一个小太医什么事情,目测……静妃或许已经收买了谢公公。”
这消息连大皇子都不知道。
他惊咤地睁开眼,失声道:“谢公公!?”
那可是即便他也认为最忠心于父皇的人啊!
说句不好听的。
就是他这个儿子大逆不道反了皇帝,谢公公可能都还忠心耿耿啊!
怎么会轻易被静妃收买!
宇文晏耸耸肩,无所谓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能确信,静妃既然已经收买谢公公,大概……是要对你们下手了。珍重,记得事成之后,我的自由。”
他翻身离开,来去如风。
大皇子却顾不得身上疲软,一脸冷静地慢慢坐了起来。
他身上一阵阵发寒。
尔虞我诈……
你来我往……
这便是身为皇帝的生活么?
连谢公公这样的人都可以随意背叛皇帝。
他只觉得所谓天潢贵胄,何其可笑。
真真是每日如履薄冰。
无论如何……谢公公,也必须除掉。
大皇子眼中有着狠意。
却说惠妃。
她被一个人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本来就心惊胆战,怕得要命了。
现在更害怕!
“来人呐!来人呐!放本宫出去!本宫要出去!”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寂静夜空里回荡。
惠妃用力开门,门却已经被锁死。
她害怕得要死,抱着头蹲下。
好在皇帝本意也只是把她和二皇子两边分开来而已,因此关押她的也就是一间普通的厢房。
窗户这些还是有的。
“娘娘……娘娘……”
窗户一角传来贴身婢女小菊小声的呼唤。
惠妃辨认出来后就像找到了什么救星,飞扑过去,“小菊小菊……”
“嘘……娘娘,奴婢是偷偷跑过来的,您小声些……”
惠妃愣愣点头,完全忘了自己平时对身边的人是多么颐指气使,非打则骂的。
现在她只想小菊快快把她救出去。
“小菊,陛下呢,陛下怎么说?怎么还不放我出去?”
小菊道:“娘娘别着急,皇上被别的事儿耽搁了,说是静妃……”
静妃暂且算是惠妃一个阵营里的,难道静妃也出事了!?
惠妃心里又暗喜,又觉得唇亡齿寒。
她连声道:“静妃怎么了?”
小菊很为难的样子,“娘娘……小菊说了,您可千万稳住……”
“你、你说……”
“皇上命太医查看了静妃娘娘处搜出来的那些药渣……说是、说是那些药渣都是能让女子不孕,甚至戕害皇家子孙的药物呢!”
这药性……
听着也太熟悉了!
惠妃吓得脸色发白,不安地抓住了手帕。
颤抖着声音道:“还、还有呢?陛下怎么说?……”
“陛下自然是好一阵发火,又联想到静妃多年不孕……便认定是静妃和其父兄有谋反之意,才会用此药以避免怀上龙种,甚至用此药戕害当初怀了大皇子的皇后娘娘呢!或者还有其他妃嫔……”
惠妃此刻已经慌了,根本来不及仔细思考这话里有没有错漏。
只想着这药物的罪名,若是能让静妃顶了最好!
她想着这药之所以从静妃那里翻出来,难保不是静妃早就已经握住了她的把柄!
难怪静妃敢放心来和她结盟,只怕是静妃就等着皇后倒台了之后,下一个就该轮到来对付她了!
不然怎么会费尽心机还要把药渣藏起来!难保不是保留证据呢!
惠妃冷笑:“皇帝怎么处理的静妃?”
小菊道:“静妃自然是矢口否认,那场面,啧……”
惠妃几乎能想象到静妃是怎么痛苦求饶的了。
那样骄傲的一个女人……哼!也会有今日!
刚才她被静妃看见自己失态,本来就心里不平衡。
现在知道静妃可能也落得相同下场,惠妃心里一阵畅快。
“你接着说!”
“静妃……静妃就……把药渣的事情推到了娘娘您头上……”
惠妃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她恨恨地跺脚,“陛下怎么说!?”
她不信药渣是从静妃宫里找出来的。
静妃还能自证清白!
“陛下……陛下气得说要娘娘二人当堂对峙呢!可静妃又说她有人证,说是这药,是惠妃娘娘从谢公公处拿的……”
惠妃更加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人证!
这药的确是当初谢公公给她的!
难道是谢公公临时反水,出卖她了!?
“不、不可能!……谢公公这么恨皇帝,本宫帮过谢公公的!他不可能不挂念我的恩情!”
外头的小菊没有再说话,她已经冷汗直下,只敢按照吩咐的说话,一点不敢乱动。
因为一把寒刀,正抵在她后腰。
只要略微往前进一点,她就可能血溅当场,小命不保!
黑色兜帽下,宇文晏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满意勾唇。
厢房之外,守卫的两个禁卫军已经倒在地上。
他嘶哑道:“辛苦了。”
而后小菊也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任凭惠妃怎么叫小菊都不再说话。
一直蛊虫从宇文晏袖子里跑出来,钻进了小菊鼻孔里,慢慢肥胖的身子消失不见。
从此,小菊一并那两个侍从,都是宇文晏的傀儡。
宇文晏看向屋子里。
惠妃此刻一人在其中,再无人可以保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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