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挑眉,“哦?你说的可是真的?”
福宝抱着他大腿点头,“真的真的!可真可真了呢!福宝不骗你!”
江熙:“……”好样的福宝,舅舅离砍头不远了。
大皇子松开扶着门框的手,单手拎着小奶团子放到眼前。
江熙皱眉:“大皇子烦请放下福宝。”
江熙是个性子温吞的人,还没有以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不过欺负福宝,他不会允许。
大皇子阴沉道:“急什么,既然这小奶娃这样信誓旦旦,那好,本殿下同意让你一试,只是若是治不好……”
他吓唬地看向福宝,没想到小奶团子不仅不怕,还晃着手脚,荡秋千似得,“吧唧”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来。
跟熊猫宝宝爬树似得,手脚并用,抓得紧紧。
温暖的小小奶团子就在脖子旁,大皇子还从未和任何人这样亲近过,一时僵住:“大、大胆!……”
福宝理直气壮,“你还想不想治好了?”
大皇子顿住,垂眸,“……”
一大一小默默对视,小奶团子是不服气,眼睛亮晶晶的。
大一点儿的则是无语中隐约还有几分无奈。
他最终只能道:“……行,先下来。”
猫一样,谁乐意抱着她!
大皇子暗道。
“好哦,那拉钩!”
福宝笑嘻嘻地“梭”了下来,要求他拉钩。
大皇子看着她小小的小指头,明明也是个孩子的他嗤笑:“小孩子把戏。”
却还是伸出手和她拉了勾。
福宝见此高高兴兴地对皇后道:“好啦皇后娘娘!咱们给大表叔治病吧!”
“诶好!好!”皇后简直高兴得合不拢嘴。
不仅仅是因为儿子终于答应治疗,还因为福宝竟然能接近儿子!
还不会被暴力推开!
皇后到底也是一个母亲,担心的不仅仅是孩子的病,还有他常年离群索居,担心他越发阴沉,一点不像是个孩子。
现在好了,福宝可真是小福星啊!
她高兴地抹了抹眼角,“福宝以后常来看你表叔好不好?”
福宝:“好啊!”
大皇子:“不要!”
福宝脸颊鼓鼓叉腰看他,“干嘛不让福宝来!”她还挺喜欢这小院子的,而且皇宫好大好漂亮,亮晶晶的!
还要完成系统统给的任务呢!
福宝必须来!
大皇子凉凉地看着她,“……得寸进尺。”
福宝:“什么寸什么尺?”
大皇子:“……”
……来自文盲的理直气壮。
江熙头疼:“别闹了,先看看腿吧。”
他抱起福宝,几人总算得以进屋。
大皇子屋子里陈设简单,不太见光,相对阴暗潮湿。
他大概很喜欢这样的环境,江熙却是一进来就皱眉头,“这样的潮湿环境根本不适合病人,哪怕是没有病的在里面呆久了也可能养出病来。”
一来是肉体上的不适,二来人不仅仅有疾病,还有心病。
江熙向来认为环境影响人体康健,这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因此也格外在意宅子风水朝向。
“坐东朝西,方位不好。”
大皇子冷笑:“哪个神医看病先看房子?故弄玄虚!”
皇后娘娘:“皇儿!”
大皇子别开脸,“别耽误本殿时间。”
江熙却也不恼,“那就请殿下配合检查腿疾,失礼。”
大皇子残疾的腿放在椅子上,江熙有条不紊地检查他的情况。
福宝看着那条严重萎缩的腿,吓了一跳:“比、比福宝的还要细啊……”
大皇子抬头瞥了她一眼,“怎么,害怕?害怕就出去!”
福宝摇摇头,又气鼓鼓说他,“臭表叔!你就不能好好和福宝说话吗?福宝是勇敢的孩子,福宝才不害怕!”
大皇子殿下被一个奶娃娃骂了,还说他臭,也是破天荒头一回。
他还想装生气吓唬吓唬她,但看着奶团子气鼓鼓的样子,他又觉得算了。
跟个奶娃娃较什么劲。
江熙皱眉道:“这条腿长期不运动,肌肉得不到锻炼,萎缩是必然的,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很难再站起来。”
“这还要你说?太医院的人说得本殿下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草民要说的不是这个,只是来得仓促,没有太多准备,姑且一试。”
江熙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竟然是井井有条的无数银针,大大小小,粗细不同。
皇后娘娘看见脸色就变了:“这……这是?……”
大皇子也冷笑:“别说要给本殿下扎针吧?早就试过了,根本无济于事!”
此刻,皇后娘娘和大皇子心里都不太信任江熙。
心里犯嘀咕。
福宝却很有自信,“五舅舅加油!福宝相信五舅舅!”
江熙无奈,取出一根颜色很不一样的银针。
“这是特制银针,上面沾了测试毒药的试剂。”
“测试毒药!?”
皇后和大皇子都面色巨变。
皇后语气颤抖:“你的意思是……我儿竟然不是天疾?而是中毒了!?”
大皇子很理智:“这不可能!本殿下自出生伊始就患有腿疾,这么多年难道没有人能看出不同来?何况你那个什么测试毒药的银针,本殿下根本没见过!谁知道可不可信?”
所谓久病成医,大皇子也不是一直想要放弃自己的。
他也曾遍读医术,终究没有办法再让自己站起来。
所以才自暴自弃,不想继续医治的。
江熙却脸色平静,“殿下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大皇子沉默。
皇后娘娘轻声道:“请……试一试罢!”
无论如何,试一试。
她想要看到她的儿子站起来的那一天。
她也想要看到他的儿子能自由行动,鲜衣怒马,而不是偏居一隅。
江熙银针慢慢刺入他坏死的肌肉组织。
一开始,银针毫无变化。
大皇子:“你看……”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下一秒,银针颜色骤然变得深紫!
皇后和大皇子都脸色巨变。
竟然真的有毒!
大皇子有些惊疑不定:“……难保你这银针不是骗人的把戏,本殿下如何能够信你?”
江熙却平淡道:“陛下信我,就该信我兄弟。”
“什么意思?”
“这银针是我的,和我一起研制出来的,还要多亏了我的兄弟老七江元。”
皇后娘娘想起那个阴郁邪肆的江家老七,“他……师承何处?”
江熙抬眸,像说出每日吃了什么那样简单。
“哦,绝命谷,毒医圣手。”
皇后大惊,和大皇子面面相觑。
是,那个绝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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