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瑶瑶想着南下后路程估摸也会耽误不少时间,回想这一段时间内,自己除了在书院就是在澹台君府上,现在眼瞅着又要离家。
于是和澹台君商量。
“这三日,我想回家看看祖父祖母的身子,多陪陪父亲,你送我回家去吧。”
上次祖母突然晕倒,她可一直记在心上呢。
在白鹿洞山上自己得到的那一份血灵芝,她也差人送到了池家,给祖母入了药,想来身子已经大好了。
但临走前不亲自再照看一番,她还是不放心。
澹台君知道女孩也想念亲人,虽然一刻不想与她分离,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自私,独占着瑶瑶。
只不过眼神还是有些暗淡下来。
“好,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察觉到刚才还悠闲志扬的人,眼皮子瞬间耷拉下来,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颇有些好笑。
想活跃一下气氛,于是调侃他。
“怎么,某人该不会是一刻也离不开我了吧。”
语气娇蛮,洋洋得意。
澹台君本来想取笑女孩真是自恋,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来,只深深看了她一眼。
语气轻的不能再轻。
“我想,是。”
一刻也离不了了。
自己就像是迷失在罂粟花里的毒瘾囚徒,只想贪恋着她带给自己的欢愉,哪怕致死,也心甘情愿。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早就载在她身上了。
也难怪女孩这么有恃无恐。
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患得患失,池瑶瑶也不再调侃他了,挽着男人的手臂,转头,让他直直的面对着自己。
伸手,轻而易举拽下了澹台君的面具,清晰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却隐藏起来的失落。
红唇轻启。
“把我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澹台君抬眼,没有动作。
池瑶瑶便抓着他的手,带着他的手一路往上,直到碰到面具上的一只蝴蝶,她解下绳子,面具落在他手。
明媚清亮的眼睛终于露了出来。
她知道,澹台君自幼成长的环境造就了他现在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的性子。
所以她耐心开导。
“我是你的,澹台君,你只需要知道和记得,纵使沧海桑田天地亘变,这一点也不会变。”
这承诺,是她许下的。
他澹台君记下了。
握着面具的手紧了紧,连带着反手握住池瑶瑶细长柔软的指尖,他点点头。
“今日所言,我便当誓言了。”
誓言不能违背,背叛的人,要吞一万根银针,下地狱去!
若真是有那么一天,澹台君想,到时候自己也许会随着她,一起下地狱...
“可以啊,”池瑶瑶满口答应,可看着餍足的澹台君,很快又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亏。
于是她反问。
“那你呢?你好像从来没对我说过什么誓言,什么爱我一生一世永不变啊,什么此生唯我一人啊...”
她突然想起来个最重要的问题,十分紧急。
“哦对了!我可先告诉你,我不是能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的女人,我心眼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要是喜欢我,旁的女人,你看都不能看...e能看,但不能看超过两眼!”
“还有啊....”
这么一说,池瑶瑶简直觉得现在俩人太有问题了。
之前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恋爱观,竟谁也没有说过,现在既然想起来了,那就得先说好这些基础底线问题。
女孩小脸上满是认真,掰着手指头系数说出自己的恋爱观要求,弯眉在星星点点的火光中柔媚诱人,秋水荡漾,雪白的肌肤都衬出红色。
往下看,说话间嘴巴一张一合,微微翘起,不用刻意勾引,他都想亲的不得了。
脑海中不自觉想入非非...
“现在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再补充吧,你同意吗?”
池瑶瑶抬头,就看到澹台君走神的眼神落在别的地方,压根不像是在听自己说话的样子。
她心里的火瞬间就燃起来了。
合着自己刚才跟个大傻瓜一样吧啦吧啦那么多,人家一点没听进去呗。
左肩伤口还没好利索,不能乱动。
于是她一个右肘击落在澹台君胸口,成功把出窍的魂儿给他打回身上。
轻挑着眉,令人看着毛骨悚然,池瑶瑶怒目圆睁。
“走神哈!你竟然敢在我讲这么重要事情的时候走神?澹台君,你想找打就直说啊,还废我这么多唾沫。”
“没没没有。”
看她气鼓鼓的小脸,瞪着眼睛和自己对视,澹台君只看了几秒,很快就败下阵来。
语气怂怂的带着倔强。
“我没走神,我都听到了的。”
“哦?是嘛,”她话锋一转,“那请你给我重复我刚才说的三点。”
池瑶瑶用手握成拳,比做一个话筒的样子,伸到他下巴前,等着对方回答。
“刚才三点,这第一点...”
很好,说的非常不对!
池瑶瑶握成拳的拳头很快又落在男人胸口。
在澹台君疑惑地目光中,毫不留情拆穿他。
“呵呵哒,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三点哦,是五点!”
故意说错来试探一下,没想到他还真顺着错话往下说哈。
气的跳脚,她手掌撑开,一个诺大的“五”在他眼前挥舞着,表示他错的有多离谱。
“澹台君,你完了,你真的完了。”
可现在还用她亲自警告嘛。
澹台君飞快抓住女孩的手,一脸真诚。
如果忽视他确实说错了的情况下。
“瑶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还想怎么狡辩,手先给我松开。”
“不送。”
松开才是真的完蛋。
“行,抓着就抓着吧,反正待会你要是没有深刻反省的话,这手,你以后碰也碰不着了。”
澹台君自知理亏,只能耐着性子来哄。
看糊弄不过去,便开始说出自己心里最起码坚守的底线。
害~
早知道小丫头现在脾气这么火爆,自己刚才怎么敢想入非非的啊。
现在好了。
给自己非这块了。
他顿了顿,飞快打理好思路,虽然是胡编乱邹,语气却异常诚恳,带着不知道从哪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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