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两个离夫子讲坐不近不远,靠外一点的书桌座椅,池瑶瑶一屁股坐下。
“就这里了!”
即能听到讲课内容,又不会被夫子一眼就能看到过度关注。
是个绝佳的好位置。
这里书桌都是两两合并,颇有些“同桌”的意味。
叫做同窗。
星若看她选下,原本想坐在与她合并桌子的位置,但看着她一脸殷勤,这屁股属实是坐不下去。
终于,在她眼巴巴带着恳切乞求的眼神下,星若放弃了那个位置,转而坐在她身后。
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不自觉地点她后背让她扭过头来,她从未碰过情爱,所以愈发好奇。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时时刻刻粘在一起嘛?难道不会腻的嘛?”
池瑶瑶反思,这确实是个好问题。
“我反正肯定不会腻,至于他的想法,我还真不知道。”
心里也不自觉的担忧,要是澹台君觉得自己确实太粘人了,会不会不喜欢自己啊。
甚至感到厌烦...
“要不...”
她后悔了,想让星若还是坐回来,可话还没出口,池矞和池尘澜勾肩搭背地就进来了。
身后跟着默默无闻,甚至看起来有些被排挤而显得落寞。
池瑶瑶第一眼看过去,好奇池尘澜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第二眼则是满眼心疼一身落寞的澹台君。
上前迎接。
看见挂着笑脸双手张开的阿姐,池矞以为她终于良心发现想起来还有个帅气可爱的弟弟。
勾在池尘澜肩膀上的手都放了下来,做好拥抱的准备。
可人却从他俩中间略过,直直奔向身后的澹台君。
甚至不忘眼神警告。
“你不要孤立他哦我跟你讲。”
在池尘澜询问的目光下,池矞放下尴尬在半空的手。
像是无心一言,说的十分轻松。
“姐,你是不是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心里咯噔一下,池瑶瑶听着他故作轻松的自嘲心就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样。
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向座位上走去。
池矞眼睛突然有了水雾,看着俩人坐在合并的座位上,还是带着不死心的倔强。
既然池瑶瑶身后坐了星若,那他就选了澹台君的后面。
池尘澜感觉气氛不对,也不敢说话,默默选了池矞右侧的座位,然后等人和他拼桌。
池矞一左一右的俩人探头对视,都感受到了中间他低沉压抑的情绪。
星若开口安慰。
“你没事吧?”
池矞一个大男人,自然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流泪,忍着内心的脆弱,硬生生憋住了即将绷不住的泪花。
“小爷我能有什么事,”他故意往前伸好让前面俩人听见,“我好的很!”
可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在闹别扭。
星若也觉得池瑶瑶确实太过偏心澹台君了,追寻爱情可以,可亲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也不再说话。
屋内气氛持续地诡异着,直到陆续有学子推门而入,才渐渐有了声音。
“哎呦我去,这么安静我还以为没人呢,吓我一大跳!”
“呼—”
俩男子拍拍胸脯安慰受惊的自己,便开始挑选位置。
一看就不爱学习,座位那是有多后排挑多后排。
渐渐地不断有人来,都赶着一盏茶的时间里,刹那间,方才还只有她们五人的学堂便坐满了学子。
池尘澜身边位置,也坐下了人。
还友好地跟他打招呼,只不过那笑就像是面具一样,虽然让人看着如沐春风,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池瑶瑶留心看了一眼,那人接住了她的打量,同时也在观望着她。
谦谦君子模样,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眼角弯弯看起来十分好相处,但眼底精光闪现,让人看不清虚实。
池瑶瑶直觉,这人长着一个七窍玲珑心,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不作他想,只想着躲远点就好,便移回了视线。
可背后桃花眼却直直锁定着她,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随着夫子踏上讲台,相互寒暄的学子们瞬间静音,看着他们的主教夫子。
“夫子安。”
“哈哈哈,好。”
池瑶瑶也不太认识这里的夫子都谁是谁,可看这夫子白胡子留长,笑着回答时儒雅地从下巴起摸到胡尾,眼睛里布满慈祥,看起来差不多五十多岁。
给人一种沉稳和祥的印象。
却丝毫不缺威慑力,接着便是自我介绍。
“学子们好啊,在下姓氏乃邓姓,你们可以呼我邓夫子,从今日起,便由我来教授你们学习,文章。”
知道眼前人就是她寻找的邓夫子,池瑶瑶惊呼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还忧愁怎么找他呢。
其余学子也多多少少听过邓夫子的传言,对他敬重感更甚。
“原来这就是邓老夫子啊,有他教导,我们可不愁功名了。”
“是啊是啊。”
前排两个男生耐不住兴奋,声音大了些,正好一字不差穿到夫子耳中。
他也不恼,挂着从容的笑,又摸上自己的长胡。
“二位既如此想,便请出去吧,出门右拐直走,那里自会有另一个夫子教导。”
俩人听出来了这是清退他们,瞬间脸红羞耻,不敢反驳,灰溜溜地出了门。
让人知道,这一脸祥和笑容不改的老头儿,也是个硬气的主儿。
“还有谁,要是也想着拜在我门下便可不思进取,偷奸耍滑,趁现在也可一并出门。”
几个被父母逼着来的男男女女,看他发话,竟真的走了出去。
毕竟邓夫子出名是出名,可对手底下学子严苛也是真的严苛。
他们存着混的心思自然不愿意累着自己,况且现在出门,还有另选别人当自己主夫子的机会。
他下场,来来回回巡视着没有选择离开的人。
“既然你们选择留下,可就不能后悔咯,再悔,没夫子收,就只能逐出白鹿洞,明白了吗?”
“明白,夫子。”
“如此甚好。”
经过这一波,大家都知道邓夫子内心可不像表面那般好相处,心里也各怀心思。
第一堂课,只是些基础的规矩讲解,还介绍了另外两位夫子。
一位是教授他们武学的甲夫子,一位是教授他们音乐的程夫子。
值得一提的是程夫子是白鹿洞仅有的一位女夫子,还是她提议学子们也该学习音乐,女子学琴,男子学笛。
如此一来正是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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