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听到脚步声渐渐离去,心照不宣的两人才停下说话声。
“她是谁啊?”
池瑶瑶回答着她的问题,却又带着高深莫测。
“我庶妹,今日后院看到的夫人是我姨娘,她的生母。”
“哦~我看你姨娘可是个好人,倒是你这妹妹...”
就连不认识她的星若第一感觉就知道她不是好人,池千芒这恶毒女人脸,算是没救了。
池瑶瑶默默叹息。
“姨娘是对我很好。”
正因如此才牵制着她迟迟没有对池千芒下手。
她知道那种痛失亲人的感受,对姨娘,她实在狠不下心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所以只要池千芒不主动作死,她全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这辈子活着给姨娘养老。
可若是她作死...池瑶瑶发誓,她决不会心软了。
黑夜轮当,太阳西落,反复两次,眨眼间便带了万众瞩目的开学日。
一大早,池家所有人都被叫来用早膳。
老爷子和祖母虽然赞同他们去学府,可终归是年纪大了,不舍得孙子辈的娃娃离开自己。
吃饭间,满眼不舍的感觉。
“哎~”
池瑶瑶见状,耐心宽慰祖父祖母。
“我和池矞不在家,祖父祖母可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多吃些菜,少些唉声叹气可好。”
两老人知道这是孙女心疼他们,吃着池瑶瑶夹在他们碗里的蔬菜,心里百感交集。
是啊,儿孙们都长大了。
还如此懂事。
他们既庆幸,又不舍。
老夫人将两人唤到身侧左右,一边拉着一个,慈爱的脸上布满岁月留下的皱纹。
“出门在外,你俩人记得互相扶持着点,池小子,你在外边可别给你姐姐找事,安分些,知道嘛。”
这话,明显是更偏向些虽是姐姐的池瑶瑶。
说完,还继续补充。
“你要是惹了麻烦,自己摆平!可别想着让我宝贝孙女给你擦屁股。”
他们家从来都是这样。
男人辈,教养他们自小就要顶天立地。
从前池矞放荡不羁,成了青楼的常客,家里人可没一个不知道的。
被祖母眼神看的羞愧难当,池矞不好意思地饶头。
“祖母,我早就该了...”
池瑶瑶知道祖母疼她,也是不想让祖母忧心,“是啊,池矞他现在也是好儿郎了,您呐,宽心等着我们养老便是。”
“哈哈哈哈哈,好!”
祖父在一旁听着池瑶瑶只对老婆子说,心里有点泛酸。
“光说要养祖母,哎呦,我看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招人待见咯。”
俩人又去祖父身侧腻歪了一会儿,一顿早饭在俩人轮番糖衣炮弹攻击下,吃的那叫一个舒心。
也随着他们想干什么干什么了。
不也有俗话说,儿孙自由儿孙福嘛。
他们这些长辈啊,老辈啊,不可过多干涉。
池千芒看这俩人哄的家里人上上下下都笑的合不拢嘴,风光死了,反观自己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无人问津!
心里早已扭曲变形。
死死握着筷子,低头,选择眼不见为净。
等到俩人拿着包袱上了马车,星若早已在马车里等着他们了。
“家里人舍不得,便多说了几句。”
星若笑着摇摇头,她知道池瑶瑶是怕自己等的不耐心,表达不碍事。
毕竟方才她偷偷进去看了一眼。
一家人那么和谐幸福的氛围,是她从未触摸过的。
只有心底一丝羡慕罢了。
池矞听自家老姐还跟她解释,嘁地一声别出头向外看,但却是故意说给星若听的。
“你跟她解释什么啊,她都没有家里人来送...哎呦喂!”
被池瑶瑶狠狠一脚踩在脚背,他疼得龇牙咧嘴,抱着自己小腿。
“好疼,阿姐你干嘛。”
池瑶瑶白了他一眼,看星若本就低落的脸上布满难堪。
池矞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池瑶瑶可再清楚不过了。
刚才那番话,可不就是明晃晃地在人家自小便被伤成血肉模糊的口子上撒盐。
虽说不知者无罪,但池矞终归是过分了。
冷下脸,她语气也不太好。
“你要是不想在马车上坐着,那就给我下车。”
池矞见她是真的生了气,也不再敢造次。
星若看池瑶瑶为了自己这么凶她弟弟,心里对她的感激更多。
“何必为了我凶他,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就是就是,亲姐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凶他这个亲弟弟!
池矞委屈巴巴,但还是不领星若的情。
他早就看清了这女子的计谋。
自家阿姐心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越是这样,阿姐就越是对她好,对自己凶。
好深的计谋啊...
于是在心里又狠狠记了一笔!
“凶他自然是因为他做错了,口不择言,这被惯坏的臭毛病我非得给他治好不可!”
池瑶瑶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她态度这么恶劣的对池矞,一是因为他真的过分伤到了星若。
二嘛,毕竟日后他也要担起池家的担子,如此说话不经大脑,肯定要吃不少亏。
看着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的人,池瑶瑶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一脚把他翘着的腿给踢下去。
“坐好!”
池矞被踢了也不生气,怕姐姐还在气头上,带着讨好的笑答应的那叫一个爽快。
“好嘞好嘞。”
她看着油嘴滑舌的池矞头大,殊不知在日后,眼前这个心无城府的毛头小子,也会变成性子冷淡沉稳做事谨慎圆滑的顶梁柱。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马车走了好久才停下,听着车夫提醒他们。
“小姐,少爷,白鹿洞书院到了!”
三人并肩仰头望着刻有“白鹿洞”三个大字的木牌,拿着行囊的人陆续进入。
这白鹿洞书院,她久闻大名。
听说京城最有名气和威望的邓老先生在里面教书,隐姓埋名,只求学子们能有所成。
即使桃李满天下,他也心无旁骛,从不收礼攀附权贵,一心只有学术,只为培养出能为国所用的人才。
池瑶瑶对他很是敬佩。
希望,她能有福气,拜在邓老先生门下。
若是足够幸运能请他出师,支持澹台君,打胜不顾百姓只求权利的澹台毒休,就更有筹码了。
忽然,她听到身后有马车停下的声音,回头,澹台君正好下车。
俩人四目相对,眼神都落在了彼此挂着荷包的腰间。
正是他们那夜用一个元宝买来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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