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个前世从未逛过闹市,一个从前对这些毫无兴趣,因此都是第一次穿梭在这么多人当中。
自然是靠的十分近。
相对于池瑶瑶对一切都很新奇的模样来说,澹台君的心思可丝毫不在这些小玩意上。
他现在,一门心思盯着身旁人。
走路摇摆晃动的手,他想伸手握住,却犹犹豫豫迟迟不敢伸手。
池瑶瑶看着叫卖的唐人爷爷,奇特的火花表演,敲鼓吹啰声不绝于耳。
每一个摊位前她都好奇地停留一会,观赏看到精彩的捶火花,四起的烟火绚烂盖过星辰,笼罩着每一个笑脸,如梦似幻。
“喔~”
她随着观赏的人群一起发出惊叹的尖叫,拍手叫好。
一会儿又去看难得一遇的魔术表演,大变活人,塞进箱子里眨眼间打开竟真的消失不见。
池瑶瑶摇着头笑,点点身边人的胳膊,示意他凑过来。
澹台君也依着她,弯腰,将耳朵凑到她嘴边。
听到丫头神秘兮兮的自夸。
“其实这个魔术,早就穿帮了,我也会变!”
哦?
澹台君十分捧场,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睁大,布满了不可思议。
就像在说,你还有这本事呢?!
看的池瑶瑶十分受用,被他逗的大笑,拉着他又挤出了人群。
他们就像平常情侣一般,这看看那笑笑,仿佛这一条街上都回荡着他们的笑声。
充斥着彼此的爱意。
突然,池瑶瑶被一个老妇人面前的摊位吸引住了,她走上前,静静欣赏着一个个大小不一,花样绣法也奇特非常的荷包。
看来了客人,老妇人连忙招呼。
“姑娘,我们家的荷包可好看了,都是老婆子我亲手绣出来的,保证每一个都是这京城独一份呢。”
“婆婆手巧,每一个都十分别致呢。”
她眯着眼睛笑,说话也十分嘴甜,逗的老妇人开怀。
等看到随她而来的公子,那目光一直在女娃子身上,瞬间明白了俩人的关系。
“哟~这怕不是刚成婚的小夫妻来游玩,女娃甜美男娃英气,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好看的,看着就天生般配。”
刚成婚的小夫妻?
听着好像比未来夫君还顺耳!
尤其是池瑶瑶听了也只是低头笑笑并未反驳。
澹台君立马就克制不住心底的得意,也不想克制,他笑着伸手摸上了一个粉色花边,绣着鸳鸯的精致荷包。
从前这种东西他自然看都懒得看一眼。
但听闻鸳鸯荷包,是能传达对心仪之人的情谊之物,女子都爱收到。
池瑶瑶相比也会喜欢。
他拿到手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元宝就放在桌上。
“啊这也太多了...”
老妇人愁住了,她倒是想卖他,可这么大个元宝,她找不回零钱啊。
就是把她这个摊子都给人家,也不值这一个元宝啊...
“公子,这太多了,老婆子我找不了...”
她讪讪地推出去到手的元宝。
看她愁的皱眉,却又撅着嘴表示心里的不舍,池瑶瑶回头和他四目相对,就知道了对方的心意。
拿过元宝一把放在婆婆手心。
“婆婆收着吧,别看我这小相公长的仪表堂堂正人君子帅气逼人风流倜傥英俊无双...”
婆婆听着一阵风化,澹台君知道她在开玩笑,但听着这么些夸奖,低头掩饰内心绷不住的炸开花。
小相公。
哎呀呀快多叫两声,他可太爱听了。
“但是!他脾气可不好了,尤其最爱花钱大手大脚,你要是不收下啊,他保准发火,”说罢还故作可怕,小声补充,“他发火可害怕了。”
“哈哈哈哈哈,老婆子我懂了。”
她看的人可多了去了,什么人什么脾气她多少能一眼看出个大概。
眼前女子笑颜如花,要是没有个疼爱宠溺的夫君滋养,反倒是脾气暴躁,那她可不是现在这般机灵鬼怪的样子。
只是一句话不说,高冷了些。
左右,是她老婆子今日走运,遇见一对好心肠的小夫妻。
从摊子里面翻翻找找,终于拿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用上等丝绸绣出来的荷包。
白布金丝,一看就是在包里裹着的,样子都比摊位上这些更干净。
绣法也是极致精细。
“老婆子这里正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鸳鸯包,比上面这些都好,才是真正的独一无二,送给你们了。”
接过这两个,池瑶瑶简直两眼放光。
这做工,这重量,这针线。
丝毫不输宫里技艺精湛绣娘们做出来的东西。
而且还有流苏穗,正好挂在她和澹台君腰间,当做情侣荷包装饰着。
“谢谢婆婆了。”
目送着他们远去,看着俩人如此恩爱,还有善心,老婆子不禁赞叹。
“般配,般配呐...”
等走到一个布满牵牛花的小乔上,池瑶瑶拉住他,拿出刚才的荷包,勾着澹台君腰带出来一个缝隙,将荷包别了上去。
流苏穗在他右腿边拉长。
池瑶瑶也给自己别上,放在左侧。
俩人一左一右的流苏穗,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一对。
“我的小相公确实帅。”
月光皎洁,明亮的可以照亮黑夜里万物,此刻悬挂在澹台君头上,都显得暗淡。
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里有柔光。
池瑶瑶望着他,他也在看着池瑶瑶,像是看着静静守护千年才绽放的雪莲,周围一切都不及她丝毫。
眉梢飞扬,笑的张扬又肆意,她的笑容落在他的心尖,痒痒的,柔柔的,却明媚强势地驱散他心中一切。
桥上人群依旧。
可俩人眼里都只有彼此,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可这一幕,却看在今日乔装出门去程家的澹台毒休眼里。
看着俩人眼里的浓情惬意,悠闲的出来私会,反观自己却要在深夜出宫管他程家闯出来的屁事!
心里肆意生长的嫉妒蔓延扎根。
紧紧咬着牙,握紧了拳头发出吱呀“咯嘣”的清脆声。
“小哑巴,你的命和这个女人,孤都要定了!”
幽暗带着几分病态的暗芒直直看着月光下浅笑的女子,甩袖,他盘算着心中的心思离开。
桥上的俩人丝毫没发觉有人虎视眈眈,继续逛了一会儿便送她回池府,之后澹台君也消失在黑夜中。
毕竟两日后要陪着她去学府,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提早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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