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若看她这三日来蹲着看,吃饭看,坐着看,站着看,就连发呆都一直在看!
心里属实有点发毛。
带着内心的自卑,她不好意思地坦白。
“其实吧,我体质确实有点...特殊。”
池瑶瑶闻言激动的捂嘴,一脸被我猜到的表情。
“我就说吧!这肯定不正常!”
她也是学医,两世算来,不说是神医,但也是个半吊子神医。
这种奇特的体质对她来说是真的有着不顾她死活的吸引力呀。
坐直身子,她等着星若的后话。
看她这么惊奇,眼神里只有清澈的好奇与探求的激动,全然没有像别人那样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待自己。
星若突然有些搞不明白。
“身体发肤受伤之后本就该长久疗伤,细细养着,才是正常人,我...”
她不再去看池瑶瑶的眼睛,低下头回想起别人害怕对自己,说自己是怪胎的一幕幕。
“我天生五感就异于常人,听觉敏锐,我像野狗一样能听到两百米外的动静,看的也远,我能看到几十米处的东西,甚至,甚至我只能感受到十分之一的痛觉!”
她列数着从小到大,亲人也好,邻居也罢,甚至是陌生人都对她恶语相向。
“我这样的人就是个怪胎,不会喊哭喊疼,听视却非同寻常,所有人都怕我厌恶我远离我,我就该一个人孤独终老!”
“我就该那样的...”
回想起母亲的抛弃,父亲的白眼,她像是突然受了刺激一样十分激动,双手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池瑶瑶本来十分惊喜,却看到她伤害自己,不等多想她立马控制住她的手,拼命拥抱着她阻止她的动作。
“星若,不是这样的,你很好!你并不是他们口中的怪胎!”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怀里的人听到这话突然没了动静。
空洞迷茫的纠结声从她耳后传来。
“那我是什么啊...”
这声音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孩童,固执地想要人来安慰拥抱她。
“我听说,有一些人生来就是不同的,他们天赋异禀,这是生来就有的优势。”
这说法星若自出生一来头一遭听到,不自觉入迷。
“优势吗?”
“对!”
池瑶瑶松开她,掰直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
“你看的远,你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人,你听到深,你能听到我听不到的事,你痛觉弱,是上天不忍心你感受疼痛。”
“星若,这种上天都疼爱不忍受痛的人,是你啊。”
“你不是怪胎,你是上天的女儿。”
星若从第一句的迷茫听到最后,感到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里揉成团又解开,她说不出来,却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心脏跳动。
鼻子一酸,她不可置信地歪头,丝毫没察觉到一滴泪正顺着眼尾流过她的脸颊。
“我不是怪胎!”
“对。”
“是他们错了!”
“是。”
“瑶瑶...”
泪滴“嘀嗒”落在她的手背上,明明是水珠,可星若却觉得砸的她手都在发烫。
她顺着泪痕抹上脸,一抹湿意顺着颤抖的手心传来。
对着沾满陌生液体的手,星若慌乱却又满足,兴奋地喊出声。
“我流泪了!”
随机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的落下,她在哭,可分明又在笑。
那种释怀了十几年来纠缠自己的心事,她头一次笑的畅快。
“我会流泪了,我竟然...我真的不是...我和你们一样!”
看她一会儿哭,一会儿又拽着自己笑,癫狂不已,池瑶瑶心像被人揪着一样疼。
怕太过激动对崩开伤口,摸上她的睡穴,池瑶瑶毫不犹豫点了上去。
大喜大悲,最过伤身。
就这样安心的睡会吧,睡醒之后,这天会变成湛蓝色的。
池瑶瑶关好门,把房间留给了她,心情多少也被她的情绪沾染而变得沉重几分,走出院子,她突然想漫无目的地散下步。
花香弥漫,她大口呼吸才觉得心中郁结解了几分。
心中暗暗谨告自己。
池瑶瑶,你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啊。
澹台毒休还没被你亲手拉下来,池千芒还没遭到报应,池家上上下下的亲人都需要你来爱护。
还有澹台君。
你还没成为他的妃,还没治好他的嗓子。
一件件事情像是巨大的齿轮在推着她向前走。
她也会无力,她也会独自一人默叹息。
“阿姐,你怎么在这坐着呀。”
池矞左手提着桂花酥,右手握着爹爹送给他的宝剑,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说不清话。
这蠢样儿一下子就逗笑了刚才还在伤感的池瑶瑶。
爆笑声如雷贯耳。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贪吃鬼,提着剑要去干嘛啊?”
池矞听他阿姐嘲笑自己,早已习以为常。
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阻,一脸的苦口婆心。
“姐,咱们好歹是个女孩子,你能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啊,谁家女娘想你这样笑的。”
十指叉腰笑的前仰后合。
笑不露齿?
呵呵哒。
他都能数清他阿姐嘴里长了几颗牙了。
去他的笑不露齿吧。
“我去练剑啊,咱们家后院老爹改成了练功场地,还说是因为我亲自修改的,呜呜呜,这下好了,有理由逼着我练剑了。”
后院明明早在他们大哥池痕还在家的时候就改好了好嘛。
现在大哥在军中做武将,父亲就把他赶来了。
“练武啊...”
池瑶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隐约记得前世,池矞一直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样子。
现在好像冥冥之中变了。
“可池矞,英雄造就时事,时事创造英雄,现在朝堂波涌暗流,我们池家历代都是武将罢了,现在是皇帝爱戴厚信,可谁能说准以后呢?”
她说的池矞多多少少明白一点。
将门之家,说起来无上的尊宠荣耀,可背地里他听过几人说武将最傻。
一声令下便提马纵横沙场,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荣耀。
是他们池家的没一个人靠着血肉一点点铸成如今的成就。
可反观与他们一直不对付的程家。
文人墨客得了名声,不用拼死拼活的不说,有时仅仅在太子和皇上耳旁轻说几句话,拍几下马屁就能加官晋爵。
甚至撺掇能够决定一家生死。
这样细细算来,他们之间的较量池家将太过处于被动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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