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搞的心乱,祖母“哎呦~”一声连忙把她搂在怀里。
“怎么了,做噩梦了?”她轻拍着孙女的后背,想让她平静下来。
感受着后背的温度与节奏,池瑶瑶再也绷不住,眼泪像掉线了的珍珠。
“祖母,我好想你,呜呜呜,瑶瑶好想你啊...”
被哄着的池瑶瑶内心早已崩溃。
她本是21世纪孤儿,饿得濒死之际穿越到这个架空时代。
这里有疼爱她的亲人,她上一世千挑万选之下,决定助太子上位,她也能成为皇后。
于是家族也都站在太子阵营,做她的后盾。
可自己却瞎了眼,选了个白眼狼。
害的祖父被下毒,年迈的祖母去磕头求药,在宫门雪地里活生生被冻死...
既然老天爷怜悯,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这一次,她要让池家长盛不衰,她要让澹台毒休和池千芒血债血偿!
还有那个陪着她赴死的男人...她顿时停了哭声。
“祖母,大宴开始了吗?”
奇千千给她擦着泪,“可不是嘛,他们都在御花园呢,你突然昏迷,偏得此宴皇帝是为了宴赏池家,他们都脱不开身,祖母便带你寻了个偏殿休息。”
是五年前那次宴会!
祖父和父亲打仗得胜归来,皇帝高兴,还因着军功让我选个如意郎君。
她选了彼时还是太子的澹台毒休。
从此五年噩梦开始...
这一次,她一定会好好的选!
“那我们快回去吧,祖母,您慢着些”,祖孙俩搀扶着回到了御花园。
悄声落座。
祖父池隼父亲池修双双穿来关切的眼神,池瑶瑶险些再次哭出来。
她咬牙,挤出一个宽慰他们的笑容。
“池老将军,还有池将军,想必这就是你们的宝贝千金了吧。”
人人皆知池家两女,一嫡一庶,庶女自然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
池瑶瑶听到皇帝粗哑的声音,起身走到台上下跪,动作从容一举一动皆显大家闺秀风气。
“回皇上,臣女正是池瑶瑶。”
十六岁少女巴掌大的小脸,脸颊还带些婴儿肥,说话间眉眼生姿,显得娇俏可爱,高挺秀气的鼻梁,樱桃小嘴,身上带着莫名的清冷气,却又和可爱不冲撞。
澹台无满意地点点头,龙颜大悦。
“池家女儿果然气质卓越,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池瑶瑶姿态谦卑,腰板却挺得笔直,“谢皇上夸奖,皇上洪福齐天,此次边疆阔土更是皇上龙气保佑!”
此话一出,在场人都开始细细打量这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孩。
这说话,这深度,这马屁给她拍的!
他们可要好好学学。
果不其然,龙椅上人笑的出声,头一次有些不顾形象了。
精锐的眼睛略过池隼,声音高昂。
“老将军,你这丫头养的真是好,三两句话,逗的朕都有些失态了。”
语气间却无一丝责怪。
“老臣惶恐。”
池隼也笑着答应,他家孙女,自然是最好的。
“对了,朕记得瑶瑶还尚未婚配?不如趁此机会,朕也当一把月老,赐婚可好?”
虽是询问,却也是肯定。
池家有些慌乱,他们到不是不想,只是怕瑶瑶会卷入皇室风波呀。
他们心里发紧,却看池瑶瑶笑的没心没肺。
终于回归正题了。
她就等着皇帝主动提出口呢。
拱手,她声音清亮,足以让在场人都听到。
“臣女确有心仪之人,斗胆请皇上赐婚。”
澹台无摆摆龙袍,盯着台下的人,眼神瞄过身旁他的那些皇子们,开口询问,“哦?何人呐。”
少女声音清灵,带着欢愉的肆意,洋洋盈耳。
“臣女钟意之人正是四皇子,澹台君!还望皇上成全。”
什么?
那个哑巴废弃皇子?
众人疑惑,他们还以为这池瑶瑶是个聪慧的,会选择太子殿下。
却没想到会选择个一无是处,至今还没有自己宫殿的澹台君。
很显然澹台毒休也是这么想的,他黑着脸瞪着跪在地上的身影。
这女人,长的不错,家世不错,仪态不错,却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现场人皆鄙夷,唯独池瑶瑶眼睛所向之人一脸不可置信。
澹台君死死捏着衣角,眼神晦暗不明,脸上表情依旧冷淡,只有一直观察他的池瑶瑶看到了他袖摆下发抖的手。
她笑了,笑的张狂又肆意。
澹台君,这次是你别怕,我们没到阴曹地府,我当不了你的牛鬼蛇神。
不过,我可以做你的新娘,来爱你。
皇帝澹台无收了笑,眼神恢复了以往的严肃。
“你当真选择四皇子?凭着你祖父还有父亲的功劳,你就是想做我古漠沙的太子妃也未尝不可哦。”
皇帝已经把话放在明面上了,他心中,是想让这女子做太子妃来辅佐太子。
以及池家,辅佐古漠沙一国。
“臣女所言一世不改!臣女当真喜欢四皇子,至于太子妃的位置,臣女自知见识浅薄无功无德,怕是无法相配。”
这一句话即表明了她的意图,又拒绝了皇上的心意。
跟皇帝对着干,那叫一个胆子大。
现场陡然安静,鸦雀无声。
皇后看情形不对,立马出言缓和气氛。
“哎呀皇上~今日主要是为了宴赏两位将军得胜不是,为这丫头赐婚不妨改日再议?何必坏了这大好的氛围呢。”
她知皇上锁定了那丫头做太子妃,可她也知那丫头的态度,怕是执意要反抗龙言了。
“池小丫头你快回去坐下吧,来来来,让我们共同举杯,敬我们古漠沙越来越好!”
“谨遵皇后之命!”
“越来越好!”
一时间气氛再次热闹起来,皇帝也举杯,御花园内觥筹交错。
只是有人心思并不在酒上。
池瑶瑶透过酒杯看向澹台毒休,看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冷哼一声。
总有一天,皮都给你拔下来!
忽然感觉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转头,看到了一双懵懂不解却又带着执拗的眼神。
她眨眨眼,忽而笑出声。
突然有种澹台君是一直大金毛的错觉,她有些手痒,看着对方倾盖而下的黑发,好想去乱揉一通。
她悄然在心底默默念着,澹台君你可等着我,这次,是我走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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