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个多星期之前,红家大厅之内,红语菲正手舞足蹈地向红源泽讲述自己在青海森林的经历。
“真的,叔叔。要不是有云小朋友在,我们肯定活不到两个星期之久啊。”红语菲说得舒眉展颜,指手画脚,绘形绘色,满脸雀跃。
即使是个傻子,都能感受到此女隔空对郎君的倾慕之情有多深。
“哦,哦。”红源泽兴致索然,无心恋故。他人在心不在,听而不闻,只是在红语菲面前担当点头机器,以满足红大小姐的的分享欲。
“他啊,在树林之间竟然可以用武技,来去自如,穿梭树海之间如鱼可游,实在厉害啊。”红语菲烘托渲染,说得天花乱坠,落在红源泽耳中却是春蛙秋蝉,尺水丈波。
“嗯,知道了。”红源泽终于有点不耐烦,在他心中不就是个武子吗?还能厉害得哪儿去了,说不定都是那灵魂体搞的鬼啊。
“他只是用了一个月,就能从武人之境升上武子后期啊…”红语菲满面春风,掩面欲遮红晕,大有一种此子是我君,是否很了不起的感觉。
“那,嫁还是不嫁?”红源泽终于祭出必杀技,此话说得红大小姐娇不可羞,后者直接一个跺脚,娇哼一声离场。
终于落得清静了。
“唉,小菲她…”红源泽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若果撇除那灵魂体的加持,又真的如红语菲所言,此子的能力亦未免太强了吧?
“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红源泽内心暗处闪过红家的格言,杀意若有若无地在胸间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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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正当云凡闭上眼要迎接死亡之时,却听见自己头顶传来闷哼声,只见一道身影在自己上方,一掌印在那影卫胸口:“必杀,剑气深种。”
原来是大长老赶到!
“谁都别想动我孙儿!”大长老一掌击飞偷袭之影卫近三十多个身位,下一秒,手上又幻化出两把长剑。
“天罡化武。”
奋然掷出两剑,气剑掠空穿透影其余两个影卫身躯,分别将之钉在树干和地上。
“若是我云升今日不死,云清风,我必找你算账!”大长老满脸哀意,将之化成自己的怒火,手心朝天,五指狠狠合上:“必杀,剑气解放。”
三道血花应之绽开,化成养份滋养住云家的后山。
虽然,家已不成家。
而正在对战三位枯和三长老的离老,见到此情况亦放下心头大石。
他最担心的,自然是云凡和小懒的安危。本来不打算消秏得太过厉害,而且见到云凡受袭,心神不定,方让自己被四人缠住,无法抽身护住云凡。
真当这些杂碎可以与他匹敌?既然如此,亦只有狠下手,不惜代价了。
“是你们逼老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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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云凡见到大长老无事本一阵心安,拍拍手口。但想起不太对劲,突然四周张望,见只有一众叛徒、敌人以及离老,顿时急了:“父亲大人呢?”
大长老闻言,双手紧握,拇指甲陷入手心,咬唇欲言又止,浑身发颤;而腹处那道伤口亦因激动用力,本已勉强止住血,却再度渗出丝丝血水,滴在草地之上发出声音,打破片刻的沉默。
“大长老,你受了伤?”云凡听到声音,望住大长老腹处染满的血迹,再结合他的神情和动作,不禁心神一沉。
他如埋身于冰天雪地,浑身寒意,口震牙抖:“父亲他…回不来了吗?”
“小凡,撑到小懒渡完劫,一起逃出云家。”大长老避而不答,神情哀伤,老泪纵目,强忍泣意:“爷爷有一件事求你。”
“什么?”云凡满目呆然,僵硬地回过头来,大长老不回答,其实亦等宣告了答案;而云清扬战死一事,在其心中投下补天奇石,激起千万层巨浪,掩没了心灵所有理性。
曾经那个温馨的家,已不复存在。
上天让他重拾回的窝心暖意,再也不可能出现。上辈子的孤独感瞬袭,摧毁了心头的防护线。那份打从心底内的空洞感马上涌入,贯满整个心腔。
失去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失而复得后再失。
诚如云凡他自己曾经对住红语菲和风正所说的 —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拥有是最不实在的事。
但,人就是放不下。
“若果今天我不能全身而退,你俩要保留有用之躯,逃去其他分家。你要记住红源泽这个人,以报大仇。”大长老手上再次凝聚长剑,剑指其余七个影卫。虽然身体虚弱无比,只剩下一成魂力。但作为半步武帅对付几个先天武师,亦当足矣。
“嗯。”云凡双目无神,瞳之中只有杀意,体内的小黑武魂正在连连高吼,皇极惊灵戒的鸣动亦达至最高峰,默默复念:“红,源,泽。”
似乎只有杀念,才能填满心头大陷。
“云家的叛徒,就由我来肃清。”一旁的大长老盯住三长老的身影,本就滔天的杀意,如火遇油,愈烧愈旺,快要突破天际。
“吓!”大长老却没有先攻向三长老,而是直扑一众影卫之处,深谙棋道的他,自然明白除帅先杀炮象卒的道理。
“必杀,苍苍风云剑!”七个影卫抱团而战,因为他们都知道,若果落单只会在秒间被大长老击杀。
然而,他们亦太小看大长老了,难道抱团就无事?
“你们的武技都是跟我学的,一群吃里扒外的贱种!”大长老见到他们使出云家的武技,怒意直接登天到月,愤斥:“必杀,大合气剑。”
苍苍风云剑乃是连刺之技,主讲出剑之速,落剑之处。
所以大长老手上的剑化成数丈长宽之剑,一力降十会,用强破花巧。没带半分思考,直接横扫过去,偌大剑锋打个开门红,先削去三人身子,三分为六。
上次对战离老之时,大长老的剑可达十数丈长宽,此刻只是为了节省魂力方缩短这么多。但依然不是这群影卫可以抵挡得住。
场上只剩下四个影卫。
大长老自然不会让战场的气氛冷下来,大合气剑再度挥舞,不太花费气力,剑过,如削豆腐面条,将剩下四人的脑袋分家。
数个呼吸间,云家的骨干彻底消失。
四大高层,死伤背叛;三十影卫,黯然尽殁。
青海云家,就算有幸渡过今天,亦非元气大伤四字可形容。
大长老气剑撑地,歇息一下。手上划过流光,从储物戒指内抽出一颗回气丹。这是他把自己的积蓄借予云清扬,早些天从尘家那边购来的丹药。
把握时间用来回复。
正当离老打算对枯们和三长老动真格之际,却听到一把似柔带刚的男声在战场上响起,语气极尽讽刺:“呵呵呵,死了个云清扬,真叫人高兴啊。”
是红源泽从后出之路慢慢走了上来。
“红,源,泽!”云凡目眦尽裂,仇念怒意满胸,全身魂力的流转速度因小黑的活跃去到极致;若果此刻他能细细感受,必定能发现他与皇极惊灵戒的共鸣去到最高点,可以使用到惊灵戒的感应能力。
但云凡没有往前走,反倒是向后退,借树干隐藏自己的身影。他没有忘记大长老的叮嘱,现在不是自己逞英雄的时候,若果离老能击杀全部人固然之好,但若是不行,自己都要有条退路。
他深信自己在树林的灵活,可以增自己逃出生天机会,即使红源泽可以感应到自己血液的气息。
“啊,红源泽!”大长老亦一时失态,听到红源泽的话,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动身便是一个大合气剑横劈过去。
“哼。”红源泽冷哼一声,倒没有接下这招,而是凭借自己妖媚的身法,快速拉开距离;他亦都保持与离老的距离,以免对方发难先取自己的命。
“射人先射马。”红源泽突然双手一举,魂力涌向掌手,然后消散于虚空中。散开的魂力瞬间在远处的地方集结,距离小懒的位置亦不过数步之内:
“必杀,花池压垮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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