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在香车中端坐,面容掩映在红色的轻纱之间,微微的风拂过,让红纱落在她的身上,带出无限风情。
魔界没有新娘不能见人的规矩,开阳安静坐在车中,即使道路两旁聚集了几乎魔都所有的魔族,她也丝毫没有胆怯,倒真有一副魔后的架势了。
那些观摩过魔后的出嫁车队,不由被魔尊对魔后的宠爱惊讶,好奇地低声议论起来:“我怎么听说,她原是魔尊的帝姬,现在怎的会成了魔后啊?”
“近来你都在闭关,自然不知了。陛下前些日子说了,此前认错了人,他与帝姬并无血缘。只是帝姬在魔宫多年,他们早已感情深厚,因而想要留下她。”
“啊?帝姬到魔后,这、这什么感情?这也能成?”
“人家是陛下,你管他呢?”
魔将孟秀站在他们身边,心中不由腹诽:魔尊是否有感情他不知道,但这位帝姬,啊不,是魔后,对魔尊可是没感情得很!
孟秀不知开阳要做什么,但他的朋友廖风遥被她抓在手里,他也只能听从开阳和白适渊的命令行事。
出嫁的车队走后,孟秀召来属下,吩咐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日是魔尊与魔后的大喜日子,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每一处都加强防卫,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擅离职守,知道吗?”
“是!”
手下领命而去,孟秀看向魔宫方向,心中叹息,希望廖风遥能平安无事,他的一生也仅有这一个朋友了。
被驯化得服服帖帖的魔兽架势香车缓缓魔宫,大殿前,魔尊况暮一身衮服静立等在那里。
魔尊降阶亲迎魔后,所有魔族都看到了他对开阳的重视。
撩起红纱,况暮只觉眼前一亮,盛装打扮的开阳比之之前更加妩媚,他张扬一笑,朝开阳伸手。
开阳轻轻撩起眼皮,眸子落在身前那只有力的手上,她轻轻一动,素手放入况暮的掌心:“陛下。”
脸上的笑容更大,况暮握住开阳的手指,引她步下香车:“我的开阳,你终于来了。”
“是,陛下,我来了。”随着况暮的脚步,开阳缓缓与他携手入殿。大殿之中鼓瑟齐鸣,敲锣打鼓,庆贺这一盛事。
在众多护法和魔将的见证下,魔尊第一次为迎娶魔后举办盛大的庆典。
况暮不尊天道,故而他们的婚礼不同于修真界的合籍大典,更像是凡间婚仪,一拜父母,二拜魔界,夫妻三拜。
今天的魔尊似乎格外高兴,每一处仪式皆一丝不苟地遵从,丝毫没有不耐烦之色。
仪式过后,开阳不喜热闹,先回了寝殿。况暮则难得随和,留下来与护法魔将以及那些远道赶来的城主们喝上几杯。
护法从影也一反往日的沉默,恭敬道:“陛下今日大喜,还请饮尽此杯。”
况暮看了他一眼,从影容色不动,他才欣然端起酒杯:“好!从影难得敬酒,本座怎能辜负!”
半个时辰后,宴席酒入半酣,况暮任大魔们玩闹,起身来到寝殿。他向来说一不二,今日已经是少有的温和,大魔们为自己的命着想,自然没人敢拦。
况暮虽一身酒气,但这点酒之于他就如同几碗水,他很是清醒。寻真守在门前,见他回来,笑了笑躬身为况暮打开殿门:“魔后已等您许久了。”
进入殿中,开阳却并未来迎况暮。况暮循着气息,发现开阳正坐在床沿。
他却为眼前的景色惊讶,屏住了呼吸:“开阳,你.....”
因为在大红嫁衣之外,开阳端坐床上,头上盖了个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
见况暮迟迟不动,开阳歪了歪头,隔着盖头轻声问道:“陛下,你不喜欢吗?寻真说,人间洞房皆如此。”说着就要自己掀起盖头。
况暮的手一动,将她的动作拦住:“不,我很喜欢。”
他捏住盖头的一角缓缓撩起,红烛光芒的掩映之下,开阳肤若凝脂、娇艳无比,当真是美得惊人,就像况暮第一次在太清看到的那个执剑而立的归静妍。
一时之间,况暮恍然,不知今夕是何年。
睫羽翻飞间,开阳看着况暮皱了皱鼻子,抱怨道:“好大得酒气,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喝了。”
红绸随着她的话音放下,开阳迅速进入了妻子与伴侣的角色。
殿外,寻真与随着况暮而来从影站在一处。明日就是魔尊十年一次的虚弱之日,况暮心知自己可能会无法认人,为了保护开阳不受伤害,他特意嘱咐寻真和从影守在殿外,一旦他症状发作,就将开阳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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