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秀想也没想,就道:“你说吧,什么交易?”虽然背叛魔尊,风险亦是很高,但总比现在就死要强。
识时务者为俊杰,孟秀一直很识时务,要不然也不能在况暮手下坐上魔将之位。
白适渊指尖在法器上一点,孟秀身前凝出一个人影,正是被他们救下的廖风遥。
两人一站一立,廖风遥心思缜密,一看孟秀被绑,先是不可遏制的惊讶,惊讶过后很快就转过神来,不由破口大骂:“我说老孟,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
白适渊并未屏蔽廖风遥在法器之中的感知,孟秀发生的事,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他既是气孟秀丝毫不顾及自身的安危,又气他疏忽大意。他早就看出来了,开阳有求于人,白适渊又是道修,两人本来就无心杀他。反倒是孟秀一来,廖风遥倒真的成了他们手中威胁他的砝码了:“你这所谓的魔将,别是别人施舍的吧?”
面对自己多年,也是唯一的好友,孟秀不仅没救成他,反而连自己也搭了进去,哪里还敢看他的眼睛,只嘟囔道:“你别胡说,我这魔将之位,明明是靠自己打下来的!”
“而且,我是为了救朋友,你管不着!”
这梗着脖子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廖风遥更气了:“你真是......木头!”
这对友人互相诟病,却又无奈为对方着想的样子,让在场的其他人都笑了。
白适渊勾了勾唇,在廖风遥骂出更多之前,又一次将其收进法器:“你已见过你的朋友,现在,我们来谈谈交易吧。”
孟秀瞬间敛容,直直看向开阳:“你要做什么?”他与廖风遥的吵闹,是对朋友的亲近,而此时的凛然,才是魔将孟秀走真正的模样。
开阳已经是魔界帝姬,有什么事,是需要威胁一个于她来说无足轻重的魔将才能做到?除非......
一直笔耕不辍,手中记录不停歇的史向明抬头看了看他,笑道:“你能供养廖风遥,想来对魔尊亦是不满罢?”
“你们是要......”
送走孟秀,史向明带着小桃和泽兰回去休息。天色将亮,开阳打理好自己,天一亮就去魔宫给况暮一个答复。
她一抬头,却见白适渊还在房中,道:“我这里已经安全,你回去吧。”白适渊并不回答,只看着她。
开阳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自从知道两人的关系后,白适渊就时常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开阳一怔,看了眼自己的打扮,问道:“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合礼数之处?”
黎明的眼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们身上,白适渊叹息一声,化作玉镯落入开阳的手中,道:“无事,是我想多了。”
哎,白适渊这重生的魔尊,心思比她也不遑多让了,开阳不由失笑,却还是小心将玉镯套在腕上,雪肤配以红镯,好似天生一对。
太阳当空之时,开阳走入魔宫,面见况暮。
在况暮面前,她一副忐忑至极的模样,迟疑着低声道:“前些日子您说的话,我来给您一个答复。”
况暮沉郁的声音在殿中环绕:“哦,我的开阳,想明白了吗?”
“嗯。”开阳轻轻点头:“我、我想清楚了,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能够待在您身边是我的三生之幸,我也很满足。如果、如果您真的想以魔后的身份留下我,我愿意的......”
没有诉说她对况暮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爱意,也并未对他倾诉由女儿变成妻子的痛恨与怨愤,只用轻蹙的眉眼,开阳就将她愿意为况暮而牺牲的“心思”表露无遗。
只是她却不愿将这份牺牲点破,让她关心的人——况暮为之苦恼。
总之,开阳以优秀的演技,做足了委曲求全的样子。
果然,况暮很吃这套,他摸了摸开阳的头发,笑道:“我不会让你后悔今日之决定的。”
开阳看了眼他,又低下头道:“有件事,我想请您答应。”
指尖一顿,况暮问道:“何事?”
“我想将婚礼安排在中秋前夜,我、我需要时间适应新的身份......”
况暮却是在听到这个时间的时候就已心中凛然,那日是他虚弱之日的前夜,开阳提起这个日子,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况暮早已将魔界彻底掌握,也早不负在修真界的时刻伪装,干脆点破这一层,问道:“今年中秋之日于我非同小可,你为何特意选了前夜?”
开阳早已做好准备,他的话音未落,她的眼睛已红:“您还要瞒我吗?以往中秋您总避着我。我就算再傻,次数一多也该知道其中有了问题。我、我不希望,您一个人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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