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划过面颊,王思雨呆呆重复他的话:“到了该放手之时吗?”
她爱慕李云旗多年,从默默看着,到主动讨要明珠,不知经过多少惴惴不安辗转反侧的日夜,几成执念。而现在,她都不知该如何放手了。
爱一个人就要懂得放手,但这句话分明是对不被爱的那一方说的。如果他也爱她,如果他也奔向她,她的勇气绝不会拿来放手。
人没劝好还把她惹哭了,庄清淮手足无措。在他眼里,王思雨还是那个被师父责罚后苦着脸跑到他洞府撒娇的小姑娘。如今,她却已经识得愁滋味。
“师妹,你看!”庄清淮拌起鬼脸,捏着嗓子道:“大师兄带你下山买灵食,你莫要哭好不好?”
从来端严刚直的大师兄彩衣娱亲,让正哀凄的王思雨都破涕为笑:“大师兄,你真好。是我软弱,让你担心了。”
庄清淮轻声叹了口气,难得摸摸她的头发,心下暗暗惊讶小师妹的青丝竟如此柔软:“以后若云旗再欺负你,你告诉大师兄,师兄帮你教训他!莫要再一个人躲起来哭了,这样才真的让人担忧。”
指尖顺过她的头发:“你该笑得肆意,才是我们的思雨啊。”
狠狠地擦掉眼泪,王思雨仿佛是在承诺:“嗯!也许会难受一时,但我会想通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世间,我就不信找不到与我两情相悦的人!”
放完豪言壮语,却又本能地向身边最依赖的人确认:“我能做到的吧,大师兄?”
庄清淮笑了,弯起的眉眼竟也清倦舒朗:“当然,多的是人喜欢思雨,只怕你到时候会挑花眼。”
他们还不知道危机将至,被人拒绝已经是道途中遇到的最苦恼之事了。
隐在树上的归南琴无声笑了,他们为修真界汲汲营营,不就是希望后辈的修道之路能够顺畅一些么?
不过以她的眼光,倒觉得眼前这两人可以凑成一对。那个李云旗骄傲自大,简直不堪一击。
她掐指一算,果然,庄清淮与王思雨,有缘有份。
*
这一日的晚上,人鱼岛有太多人彻夜无眠,有伤情的、有担忧的、更有恨意深沉的。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人鱼岛之时,岛中主殿已经站满各派主事的掌门长老及弟子们。
因为就在刚刚,岛主余良派门下弟子将他们请到主殿,说已将凶手找到。
所有参加修真大会的门派齐聚此地,看着昂首跪在殿中的人窃窃私语。
“这不是采珠关的关主秦厉?他是人鱼岛长老,为何跪在此地?”
“方才去请你的人没说么?余岛主说要杀太清弟子的凶手找到了。秦厉跪在那里,你说凶手会是谁?”
“真是秦厉?他这个长老当腻了不成,敢在修真大会做这种事?”
“哎,谁知道呢?最近总有些不太平。”
......
秦厉跪在大殿中央,法衣残破,面容灰败,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战。如此狼狈,他却始终昂首,就算所有人谈论着他,也纹丝不动。
余良双手按下,待私语停下,才道:“我着急请各位前来,是因为找到了凶手。为证人鱼岛其他人的清白,我保证我人鱼岛并未对秦厉有过任何审问。请诸位察看。”
他的手下站着人鱼岛第一长老,听得此话取出一枚留影石:“诸位,我人鱼岛以此证明。”
余良之所以能成为岛主,自然有掌控人鱼岛的能力。昨日在了解事态之后,他立刻在人鱼岛门下全部修士的身上都暗藏了一个灵蝶。
这是他自创的独门功法,只要沾了修士的气息,灵蝶就能与之融为一体,故而只要修为低于余良,都难以察觉灵蝶的存在。灵蝶寄生其间,可以记录传送本体修士所有的一举一动。
就在半个时辰前,余良在灵蝶的留影中注意到,秦厉正在隐身法术下,取出一个阵盘来到冰火海的海底。
如此敏感的时候,在加上阵盘的气息令人不安,余良立刻警觉赶去。
果然,当他赶到冰火海的时候,秦厉正挖到海底几十里的地方。在里面,埋着几个透着血腥不祥的阵旗。
此情此景人赃俱获,秦厉辩无可辩,想尽办法脱身,却棋差一招,被余良打败后抓住。
于是,就有了大殿如今的情况。
余良对陈青道:“陈掌门,白小友乃是太清弟子,此事理应由你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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