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取木薯毒素确实不难,苦木薯脱毒有一个重要环节就是用清水长期浸泡出毒素,想要用苦木薯制毒,就只需要把这些毒水收集起来过滤去杂质,然后暴晒或者风干让毒水浓缩,待底部的浓汁浓缩成糖浆状态,再把上层多余的水倒掉不要,剩下的糖浆就是木薯毒汁了。
木薯毒汁基本已经可以涂抹武器下毒,如果再加入一种餐桌上常见的蔬菜汁液搅拌均匀,木薯毒汁就会变成药膏状,不仅更加容易涂抹在武器上,还可以长时间常温保存也不会变质,绝对是居家旅行、救死扶伤的无上佳品,实用价值、性价比与容易获取的方便性,远超过乌头、夹竹桃和见血封喉等等古代常用毒药。
无法实际操作,仅凭刘安云的口头介绍,郑康和江戊伯当然不敢就这么相信在南洋如同杂草一样的苦木薯能有这样的效果,所以虽然在刘安云的建议下用笔记录了木薯毒膏的制造办法,郑康和江戊伯还是无比的将信将疑,都问道:“就这么简单?那种在南洋挖都挖不完的苦木薯,能有这么神奇?”
“回去一试,你们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记住,千万不能让南洋土著和西洋人学去,不然吃亏的只会是你们。”
刘安云微笑叮嘱,又随口说道:“知不知道什么是蓖麻?那种东西在南洋也可以种,你们收集一些蓖麻种子带回去,随便找一些荒坡山地或者房前屋后的空闲土地种上,数量越多越好,将来能有大用。”
“种蓖麻干什么?那东西又不能吃?”江戊伯好奇的问道。
刘安云笑笑,答道:“蓖麻的用处比你们想象的多得多,首先是叶子可以养蚕,让你们在南洋也可以养蚕产丝,然后是蓖麻的茎干可以用来造纸和制麻,南洋航运发达,对麻绳的需求有多大你们自己也清楚,蓖麻这种能做麻绳的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
说到这,刘安云顿了一顿,又说道:“最重要的蓖麻子,蓖麻子可以用来榨油,蓖麻油虽然不能吃,但是可以用来造船,代替桐油给木船防腐防水,另外蓖麻子还有一种更加重要的用途,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什么作用?”江戊伯赶紧追问。
如何提取蓖麻毒素这种超级剧毒的办法当然不能随便教人,所以刘安云又笑了笑,说道:“这个得等以后再告诉你们了,首先是太危险,其次是太复杂,必须得由我亲手操作,总之你们在南洋多种一些,以后肯定能有大用,说不定还能帮你们一统南洋,把红毛鬼子彻底赶出去。”
见刘安云说得认真,郑康和江戊伯也不敢等闲视之,全都答应尽量多带一些蓖麻种子回去种植,以便将来大用。刘安云则又说道:“总之你们回去一试,就知道我是不是真心支持你们反清了,回南洋后好生保重,说不定那天我就会去南洋投奔你们。”
“到南洋投奔我们?刘公子你在京城呆得好好的,还有忠义井这么好的一棵摇钱树,能去穷乡僻壤的南洋投奔我们?”郑康十分惊讶的问道。
刘安云回答得无比直接,说道:“不想给螨清旗人当奴才,在京城这种鞑子当道的鬼地方,我住着都嫌恶心。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想办法离开京城,到时候能在其他地方安顿当然最好,如果在其他地方也安顿不下来,我就去南洋投奔你们,帮着你们打红毛鬼子,让我们华人在南洋建立起强大的国家。”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一定高举双手欢迎。”
郑康马上开口答应,江戊伯也表示绝对欢迎刘安云去兰芳国定居,刘安云点头谢了,用转向旁边的刘全说道:“刘全,我知道你肯定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痛恨螨清朝廷,不过没关系,我不勉强你,将来你如果不愿意跟我走,我就给你一笔足够的钱,让你可以随便找地方买房子娶媳妇,置一点产业。”
刘全立即摇头,说道:“少爷,我跟你走,我从小在你家长大,习惯跟你,你去那我去那里,即便你将来起兵造反,我也跟在你背后扛旗。”
很清楚刘全对自己的耿耿忠心,刘安云欣慰的拍拍刘全肩膀表示感谢,这才结束了与郑康等人的夜间长谈,各自带着心事回房休息。
江戊伯为人小心,尽管刘安云对他和郑康说了掏心窝子的话,然而为了谨慎起见,又在刘安云租住四合院里住了一天后,江戊伯便拉着郑康提出告辞,准备在第二天一起离开京城返回南洋。刘安云也知道他们的身份特殊,所以也没勉强,仅仅只是提醒他们在沿途多带一些蓖麻种子回去,没有刻意的挽留。
让刘安云意外,江戊伯和郑康决定了在第二天离京之后,郑崇和犹豫了一下后,竟然也这么说道:“贤弟,干脆愚兄也向你告辞算了,我想和郑世叔他们一起南下,回我的淡水老家。”
“崇和兄你也要走?你不在国子监读书了?”刘安云对此颇为意外。
郑崇和摇头,说道:“不在了,我去过国子监,里面乌烟瘴气蝇营狗苟,根本就不是什么读书的地方,还不如回家去自己学习。而且我离家了这么久,连一封家书都没有带回去,父母肯定无比担心,所以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和郑世叔他们一起回去。”
与郑崇和相处良久,彼此间交情深厚,陡然提出分别,刘安云的心中当然十分不是滋味,然而转念一想后,刘安云却立即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说道:“崇和兄,能不能过上一段时间再走?我把一些事情处理一下,然后和你一起回台湾,还把家也搬你的家乡淡水去。”
“你把家搬到淡水去?无缘无故的,你怎么突然想去搬家去我住的淡水?”郑崇和一听当然莫名其妙了。
“怎么?不欢迎?”刘安云微笑反问。
郑崇和赶紧摇头,说道:“欢迎是肯定欢迎,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搬家?”
刘安云笑笑,说道:“两个原因,第一是我已经把在凤山的土地房子全都卖了,不管去那里都得重新安家,所以去那里其实都一样。第二是你的家乡是一个风水宝地,搬家去了你的家乡,我就是想不发大财横财都难!”
“淡水那鬼地方穷得连饭都难吃饱,也算风水宝地?”
郑崇和一听乐了,打死都不相信自己的家乡是什么风水宝地,但是见刘安云态度认真的一再确认,郑崇和还是颇为欢喜的说道:“那好,既然贤弟不嫌我的家乡又穷又破,那我当然欢迎你把家搬到那里去。到了淡水你放心,买房子置地的事,包在我身上!”
“那就麻烦崇和兄了,不过得请兄长你等上我几天,等我把甜水井卖了,这样才有本钱去你的家乡做大生意。”
刘安云道谢,又向郑康和江戊伯说道:“两位世叔,顺便请你们帮一个忙,你们回到了南洋后,请派人送一些苦木薯去崇和兄的家乡淡水后龙,我有大用,运费方面你们放心,我出。”
说罢,刘安云还马上拿出银子给郑康等人当运费,郑康和江戊伯当然不接,只是拍着胸口保证回到了南洋后,马上给刘安云送去一船木薯,让刘安云在郑崇和的家乡推广种植,解决当地粮食不足的要命问题。
还是在商量好了这些事后,旁边的刘全才向刘安云问道:“少爷,既然你打算把甜水井卖了换钱,那要不要去牙行打一个招呼,让牙行帮我们找一个买主?”
刘安云本想答应,可是话到嘴边时,刘安云却又改了主意,暗道:“不能急?蜜罐井虽然肯定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但是我去淡水做那种事,启动资金当然是越多越好,能不能想想办法,多弄一些银子带回台湾呢?空一格能在小岛上混得那么风生水起,靠的就是在大陆搜刮的民脂民膏啊。”
假如换成了刚来京城时的刘安云,想要迅速弄到大把银子当然是痴人说梦,然而如今已经在京城颇有一些名气的刘安云却完全不同,所以背着手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子后,刘安云就想出了很馊的缺德主意,暗道:“去他娘的,资本是血淋淋的!反正我回了台湾以后就不会再来京城了,干脆就不要脸一把,骗一笔钱回去。”
下定了不打算要脸的决心,刘安云立即摇头,说道:“不要急,我们那口甜水井现在还不能去牙行挂号,我还有大用。”
“少爷,你还有什么用?”
刘全好奇的问,刘安云笑笑,说道:“明天我再告诉你详细,现在最重要的赶紧准备酒菜,为郑世叔这些反清义士饯行。”
第二天早上送走了郑康与江戊伯等人后,到了正午时分,刘安云便带着刘全再次来到福长安的府邸门前,很懂规矩向门子递上门敬,也很快就见到了与自己打过几次交道的福长安心腹奴才瞿老三。
刚开始,瞿老三还误会了刘安云的来意,一见面就说道:“刘公子,你来得不巧,我家老爷还在内务府衙门没回来,也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瞿三哥误会了,我不是来拜见福大人的,是专门来找你的。”
刘安云的微笑回答让瞿老三一楞,有些惊讶的打量了刘安云一眼后,瞿老三才疑惑问道:“找我?什么事?”
“发财的事,小弟有一笔横财,想和瞿三哥你一起发,就是不知道三哥你有没有这个兴趣?”
刘安云笑得非常神秘,见瞿老三表情更加惊讶后,刘安云便又说道:“怎么?三哥不信?”
开心的笑容终于出现在了瞿老三的脸上,然后瞿老三还一把拉上了刘安云,说道:“里面说话,如果说别人要和我一起发财,我肯定是不会随便相信,但是刘公子你说这话,我绝对相信。毕竟在这京城里,刘公子你的鼎鼎大名,已经和财神爷差不多了!”
刘安云没有看错人,虽然自己琢磨出的发财办法非常缺德短命,可是瞿老三知道了这个骗钱计划的详细步骤后,却是拍案叫绝,欢喜说道:“妙计!果然是个发财的好机会!就这么定了,咱们兄弟俩联手发财,事成后一人一半!”
“瞿三哥,你有没有办法把前内务府大臣舒文拉下水?”
刘安云还早早就瞄准了坑蒙拐骗的对象,说道:“舒文当了这么多年的内务府大臣,又当过江宁和苏州的织造,家里的银子肯定是多得堆都堆不下了,如果把他拉下水,让他也搀和进来当这个冤大头,咱们肯定能捞得更多。”
“我尽量想办法,争取把他拉下水。”
瞿老三一口答应,又眨巴眨巴了眼睛,说道:“刘兄弟,不是我这个当三哥的信不过你,是我们旗人做事讲规矩,这件事咱们得悄悄签一个文书,签下名字按下手印,约好了怎么做怎么分钱,免得将来反悔。”
“签下名字按手印?”
不是刚刚踏入社会初哥,听到了瞿老三的这个要求,已经被社会毒打过的刘安云马上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脸上却不动声色,马上就点头说道:“好,没问题,小弟信得过三哥,签文书就签文书。”
再接着,刘安云又和瞿老三仔细商量好了具体的计划细节,然后才带着刘全回家准备按计行事。刘全也很有眼色,还是在离开了福家之后,刘全才颇为奇怪的向刘安云问道:“少爷,这事你怎么找这个福大人家的奴才瞿老三,不去找我干爷爷?他也可以帮你这个忙一起发财啊?”
“两个原因。”
刘安云答道:“第一是我们还得在京城呆上一段时间,说不定还有求着和家的可能,和你干爷爷联手做了这种事,以后再有什么要求着他的,就不好这个开口了。第二,我得防着你干爷爷翻脸不认账,和他联手发了这笔财后,他如果反悔吃独食,我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吃哑巴亏白做恶人。”
想想刘安云的缺德计划,刘全赶紧点头,承认老刘全如果决定吃独食,刘安云确实拿他毫无办法。刘安云则又冷笑着说道:“事实上这个瞿老三也未必靠得住,做这种缺德事,他居然要我签字按手印,背后说不定就憋着什么坏主意。”
“那怎么办?”
刘全赶紧问,又提醒道:“还有少爷,银子到手后要先到那个瞿老三手里,他如果不分给我们,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刘安云笑笑,答道:“没事,我刚才已经考虑好了,自有办法过签字按手印这一关,也有办法让他瞿老三乖乖的把银子分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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