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虾本该是带着茶叶的回甘和清香,自有一股跟蒜蓉虾和香辣虾等不同的风味。
樊梨梨拿铁观音来试着做,但总也不大满意,卖相也不好。
可以当做家常菜,却不能摆在饭馆里卖。
屠馨月尝过后,觉得味道没想象中那么怪,但也不算特别好吃。
樊梨梨把她赶走,翻来覆去继续折腾。
屠馨月又去找屠二,问起海鲜宴的布置。
屠二正在看州府达官贵人的名单,跟上次全蟹宴不同,这一次,他们要广邀有影响力的人前来品尝。
“首富张家自然在名单中,明珠娘子是老相识,不可能不邀请。还有些常有来往的商人官员,一个不能遗漏。”
屠馨月不解,“除了梁司一,咱们还要邀请谁?”
屠二卷起册子轻轻往她脑门上一敲,“你那脑袋瓜果然只有芝麻大,负责玻璃事宜的曹司空忘了?何太守不请?梁都尉手底下的心腹,不得一并来?”
屠馨月心都在滴血,“这么多人?天哪,要是白吃白喝,咱们得亏多少?”
屠二道:“你只计较明面上的得失,却看不到背后的利益纠葛。放心,这事我心中有数,你帮四弟妹办好海鲜宴就是。”
除了外人,美容阁的琉溪知等人肯定要来,公孙家的人也不能忘,算来算去,少说也有百余人。
不知不觉间,屠家来到州府,竟然也结识了不少人。
好一段时间的努力下,樊梨梨总算是确定了食谱,带着屠馨月和帮厨们练手后,才敢订下日期,屠二发放请柬。
很快,州府人人都知道,这屠记又要办什么海鲜宴了。
可惜,受邀去宴席的不是商贾就是官家,或是屠记的老主顾等,普通人可吃不上,未免太过遗憾。
到了海鲜宴这日,一大早,部分宾客就到了。
先来的是屠记的老主顾们,平日里吃惯了屠记的美食,一听说有海鲜宴,肚子里的馋虫翻滚不已,做梦都在流口水。
随后便是跟屠记有生意往来,譬如供米供茶的商人们,早就想来屠记尝尝糕点饮品。
一个个拖儿带女的,抢先占了二楼的好位置,悠哉地等着开宴。
后厨里忙得翻天覆地,但也有条不紊,帮厨伙计们各自做事,事先将食材处理好。
梁司一因为要例行巡逻,来得晚一些,人一到就去找屠沉,跟前跟后,看见屠沉要扛货推车,眼里的辛酸几乎要化作眼泪流淌下来。
樊梨梨无意间看见这一幕,实在是无语又好笑。
不多时,琉溪知和夏水仙也到了,二话不说就来后厨打下手,连着琉璃窑的崔蓉一起,帮樊梨梨减轻负担。
快到午时,明珠娘子才带着红珍过来,说是明玉堂忙得不可开交,谢倾来不了。
樊梨梨请山来帮忙招待,自己挥汗如雨,只为了将一道道菜肴精心准备上。
肉沫海参,怪味蛏子,花蛤豆腐汤,鲅鱼饺子,鲍鱼红烧肉,乌龟王八汤,蛤蜊酿虾滑……
海鲜菜肴从后厨,如流水一般送到宾客们的餐桌上。
普通点的家常菜如干锅鱿鱼,香煎鳕鱼和海参虾仁干贝粥等,在屠记菜单上早早就有了,但食客们还是期待得很。
更受喜爱的鲍鱼海参煲,清蒸全蟹,剁椒生蚝,豆豉鳗鱼和碳烤鱼等也是人人期待的美食。
尤其这些全是州府少见的海鲜,吃起来不但美味无穷,更让人产生心理的无限满足。
毕竟,待皇帝出巡来到江州后,屠记要向皇帝进贡最好的海鲜,正如他们现在吃的这些,规格待遇极大提升。
一顿海鲜宴下来,厨子们累得要死不活,跑堂打扫的伙计们也快累瘫了。
但是,效果也出奇的好,所有人都对海鲜宴赞不绝口,事后还送来厚礼感谢招待。
这家的茶叶,粮食和蔬菜水果,那家的字画,牛羊肉和白糖蜂蜜等,凡是能送的都送来,满满当当堆在屠记里。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场海鲜宴,不但能在达官贵人间打响名头,连带京城也注意到屠记,还能跟州府的官员们打好关系。
不管何太守是否庸碌无能,到底是州府的大官,有他罩着,那些嫉妒屠记生意的人根本不敢肆意妄动。
没了找茬的同行,生意又要顺畅许多。
后院里,屠沉收拾善后,梁司一像个犯错的小狗,蹲在一旁拔草。
良久,他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您能适应现在的生活吗?”
屠沉十分不耐,觉得他挡了自己的路,想把人拎到一边去,但又看他手下在不远处,多少得给他留点颜面。
“让开。”
梁司一乖乖让开,又不忍地问,“如果您想回军营,不如来忠毅军,我虽然不能为您安排多高的军职,但是……”
话音未落,屠沉已扛着一袋大米,头也不回地走向厨房。
梁司一长叹一声,在原地待了许久,方才跟手下们离去。
大堂里,樊梨梨取出明珠娘子送来的鸡血石手镯。
一共五只手镯,都是用她的料子打造的。
有牛角冻,姚红冻和羊脂冻,均是上品,出自明玉堂老工匠的手艺,端庄华美得不可思议。
樊梨梨留了一只漂亮的牛角冻,剩下四只分别给了琉溪知和屠馨月,小雀和小兔的由屠大娘保管。
屠馨月头一回戴上鸡血石手镯,眼睛闪闪发亮。
“这色泽花纹,比翡翠还要好看些呢。小梨子,你下次去什么赌石大会,叫上我一起,我也去买几块石头。”
樊梨梨道:“哪有那么轻松?你是不知道,有些珠宝商花几十上百万两,最后却血本无归。你好不容易攒下的银子,一眨眼的功夫说不定就打水漂了。”
屠馨月吓了一跳,“这么严重?算了,我只适合做点本分的生意,赌博什么的千万不能沾染。”
琉溪知静静欣赏珍贵的镯子,幽幽道:“我以前也有一只极品鸡血石的镯子,遍体通红,价值连城,还是母亲留给我的。可惜后娘一进门,原本留给我的,都化为乌有。”
只剩下一支簪子能带走,母族别的财产,都被霸占一空。
屠馨月问,“溪知,我早就想问了,你爹和后娘是不是很有权势地位,要不然怎么能通缉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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