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屠记打烊后,众人聚在一起吃晚饭,樊梨梨将事情一说。
“以前在温县的醉仙楼,有个来历不明的华姑娘,你们还记得吗?”
屠五最先想起来,“就是被春绿姑娘搭救,在醉仙楼里奏胡琴的那个?”
屠馨月没什么印象了,只还记得醉仙楼,不由揶揄道:“老五啊老五,你但凡能把心思放在别处,指不定现在都出人头地了。再不济你开家青楼,正好合你胃口是不是?”
屠大娘一边盛饭一边道:“瞎说什么,那青楼不正经,五郎不许再提!”
屠五嘀咕道:“这不是四嫂先提的吗?”
樊梨梨这才道:“我的重点是,我在红娘馆里,看到一个跟那华姑娘很像的女子,不过是金发,不是从前的黑发。”
这时代也没染发膏啊,怎么头发一下金一下黑的?
钟迟问,“你真确定是那个女人?”
樊梨梨道:“我对身形还是挺敏感的,就像当初郭凤京乔装来屠记,即便他刻意改过相貌,但是身形变化不大,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红娘馆里匆匆一瞥,让樊梨梨瞬间想起那位风姿绰约的华姑娘。
实在是,那华姑娘的穿着打扮,跟大靖格格不入。
大靖女子虽说开放些,但穿着上不会袒胸**,即便是夏天也包裹得较为严实。
可那华姑娘,却是一副异域装扮,身着一袭金抹胸红纱裙,露出纤细白皙,宛如水蛇的腰肢,连穿了金环的肚脐都精致得叫人想入非非。
樊梨梨只见过华姑娘这种打扮,所以印象尤为深刻。
屠馨月咬着筷子,不解道:“所以,那个华姑娘离开醉仙楼,跑到州府来当红娘了?”
樊梨梨点点头,“这业务范围的确跳跃得有点大。”
“业务是什么?”屠馨月再问,
“就是……额,话说,你们有什么看法没有?”樊梨梨不好解释,索性转移话题。
屠二眉头紧锁,半晌才幽幽道:“先静观其变。”
想个办法,将官府引到红娘馆去,叫他们查一查?
屠二总觉得,这华姑娘像是在刻意追赶屠家一般,否则从温县到州府,怎么总是碰上?
按下疑惑,各人一如往常地生活。
空间里,樊梨梨拿了一条猪后腿,大概五六斤左右,肥瘦得益,丰满鲜嫩,正适合做成火腿。
这是厨房里剩下来的,丢掉可惜,做腊肉又容易腐烂生蛆,思来想去只得先试试火腿的制法。
樊梨梨蹲在水井边上,舀了一桶水,先将猪腿清理干净,连细毛都得一一祛除,不得留任何杂质。
而后,再将掺和了香料的食盐反复涂抹揉搓,连骨头都不能放过,每一寸都得仔细抹盐,直到肉质变得坚硬。
这只是第一个步骤,其后还得将腌好的后腿放在清水里浸泡,刷掉盐霜污渍,最后是晾晒发酵,才算完整地做好火腿。
整个过程要持续很长时间,光为了这么一只猪腿忙碌,樊梨梨觉得不划算,又让饭馆里多留些猪后腿,然后一起做成火腿。
火腿的吃法很多,最有名的就是腌笃鲜,还有火腿松茸焖饭,火腿排骨汤等。
既然选择开饭馆,自然要在美食上多费工夫。
在她专心腌制火腿的时候,州府已然闹翻了天。
第三具血尸的出现,令州府掀起轩然大波,有年轻女子的家家户户更是风声鹤唳,黄昏时节便关门闭户,唯恐那凶残的杀手来伤人。
屠记的生意也因此受到波及,烧烤摊和冷饮冷清得很。
屠记里,众人正商量对策。
樊梨梨道:“要说冷饮不就这两三个月卖得好吗?要是等官府捉拿到凶犯,指不定都秋冬去了,白白浪费一个大好的机会。”
还有烧烤摊,也是夏日里生意最好,因为许多人夜里出来活动,碰见有吃的就会坐下来吃吃喝喝,顺便纳凉。
被凶手这么一搅合,两边的生意都糟糕透顶。
屠二道:“我打听到,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叫花子,将要被当做凶手,不日处斩。”
山来诧异道:“屠二哥,已经定罪了吗?确定是他吗?”
屠二道:“对何太守而言,那叫花子是不是凶犯不要紧,只要能把风声压过去,保住他的乌纱帽就好。”
眼下州府沸沸扬扬,如果斩杀一个无辜的人能压下民怨,对何太守而言就不亏。
钟迟道:“何太守糊涂,万一他把叫花子杀了,过后又出现命案,难道他还要再随便抓个人来顶罪?”
这种做法,实在叫人费解。
屠二左思右想,为了自家的生意,还是得去查探一番。
他把屠沉和易凌诀叫上,三人分头行动,暗中打探。
樊梨梨又想起蔡秀丽来,道:“说不定,蔡姑娘也是请红娘馆的人替她说亲。”
屠五好奇问,“你怎么知道?”
“那红娘馆里,好像是男男女女相约吃茶赏花什么的,一大群人乌泱泱地走在一处。那天我们去美容阁的路上,就看到蔡姑娘跟另一群姑娘聚在一起,她自个说是相亲。”
樊梨梨听说,目前州府上只有那家红娘馆,是用这种方式相亲。
屠五皱眉道:“二哥不是说那家红娘馆有问题吗,蔡姑娘天真单纯,会不会被骗?”
屠馨月撺掇道:“你要是担心,还不快去打听一番?万一以后出事,你岂不是良心难安?”
屠五也觉得,说不定是他拒绝蔡秀丽后,蔡秀丽一怒之下才去红娘馆。
假设红娘馆真有问题,屠五自个怎么也没法置身事外。
想通这个,他立马叫上山来和应飞虎,一起去蔡家外打听。
应飞虎道:“屠二哥,有没有可能,我们仨男的去,蔡姑娘会觉得咱们耍流氓?”
“也是,”屠五一拍脑门,朝屠馨月喊,“三姐,走一趟?”
屠馨月扇扇手,“我待会要跟阿迟去学堂接孩子们,哪有空。”
樊梨梨自告奋勇,“那我陪你们去吧,好歹蔡姑娘看我不顺眼,指不定一怒之下,反而愿意多说几句。”
钟迟见状,嘱咐道:“三个被害者都是年轻女子,四弟妹你看着年纪颇小,更要小心。”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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